夏啟這才對蕭故提出了他很久一起就想過的事:“當然,在我和嘉莉來之前他們也說有一些‘瑪麗安’被送上了祭壇,但是他們還是不能出去,所以我現在也不是很清楚複活瑪麗安到底有沒有用。她到底還活不活的了也是個問題。”
夏啟說完就呼出一口氣,和其他人不好說,和嘉莉不能說怕她又害怕,今天終於是說出來了。
“哦,所以我算是問了個寂寞?”蕭故感覺自己已經看淡了,不過就是不知道而已……不過就是卡了半年都不知道而已,他急什麼呢。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夏啟,給他看的有些發慌。氣氛逐漸詭異起來。
“啊……到了,到了。”夏啟心裡感歎一聲終於到地兒了,終於可以脫離這個怪異的氛圍了。
“你在這兒住著,彆出去,外頭找你找的可嚴實了,我這兒不會被查。”他指了指櫃子,“一些麵包、糖都在那兒了。”
蕭故看了看櫃子又看了看夏啟,終於開口:“有熱的嗎?”
“哦,你說熱的啊,肯定有。燕麥粥算嗎?算吧,你要嗎,我給你去拿。”
“哦,沒什麼,不用了。”
“真不用了?我現在去外麵找嘉莉,和她說一下你的事兒。”見蕭故神色不似作偽,夏啟也沒關什麼了,隻是又強調了一遍,“千萬彆出去啊。”
“明白。”蕭故點點頭,“那個嘉莉信得過嗎?”
“我未婚妻。”夏啟朝他咧唇一笑,“等從這出去了就結婚的那種。”
“最後一個問題。”
夏啟要被蕭故這擠牙膏一樣的問問題弄無語了:“什麼,你問。”
“那本書在哪裡。”蕭故看著他眼睛,害怕他不清楚是那本書,“就是路上你說複活的那本書。”
“也在櫃子裡,你翻翻。”
隨後他朝蕭故比了個噓的手勢就離開了。
其實聽到那位盟友說到祭品的時候,他就有一個疑惑了。蕭故打開櫃子,拿出個麵包叼在嘴裡,味道一般。
找到了。蕭故從無數個小糖塊兒下拿出了那本書,毫不意外的上麵都是糖融化後的黏膩膩的東西。
蕭故看了看周圍也沒有能讓他擦手的,輕歎口氣,慢慢翻開了書。
『他找了很多個與他的妻子相像的女孩兒們,冠以他妻子的名號,然後他重新擁有了他的妻子。』
很簡潔,但和他看的不像。他看的那本書那個妻子最後還是死了,並沒有被複活。並且那個嘗試複活他妻子的那個吸血鬼最後死在了他的兒子的手中。
蕭故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眼前這個例子是假的。
不然為什麼瑪麗安還是活不了呢。蕭故想到,總不能是她現在不想“活”吧。
想到這兒,蕭故不禁皺了皺眉。不對,為什麼她不能假死呢?那這樣說的話,她不就根本不需要複活了嗎。
“我要你去找那個‘瑪麗安’,告訴他那藥必須讓瑪麗安喝了。”格雷納嚴肅的看向特麗莎,“這是最後的機會了,那瓶藥……”
“我知道。”特切爾漫不經心的說到,看向倒在地上的莉莉絲,玩味的笑道,“你說說你,中什麼不好,偏也中了困咒,就我沒中。打敗瑪麗安最後還是得靠我啊。”
特切爾笑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打趣道:“最後還是的靠你啊,真不知道那解咒那藥怎麼就像個沒用的玩意兒一樣。”
她直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整活兒了,再等一會兒啊,馬上……”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露出了一個優雅至極的微笑:“我要她死,死的透透的。”
所以,我親愛的“瑪麗安”你和你的藥在哪兒呢?特切爾有些遺憾那藥隻有配出來的人喂才有效,不然她一定要親手弄死她。算了,鞭屍也不錯。
想想就很刺激呢。特切爾哼起小歌兒,慢慢悠悠朝外走去。
“蒙卡利小姐好。”
門外一排排的傭人們對尊貴的大小姐彎下腰行禮,直到特切爾離開他們才直起身,繼續站著,麵無表情。
“嘉莉,找到了。”夏啟努力壓低聲音,“我們有希望了。”
“啊?找到了。”嘉莉微微張開嘴瞪大眼睛,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真……的嗎?”
“肯定是的,嘉莉你不要怕。現在放下心就好了,其他的事交給我吧。”夏啟摸了摸嘉莉的頭發,滿眼憐愛,“你就這樣先安安全全的混著。”
“那現在呢?為什麼要等啊,不是找到人了嗎?”嘉莉開開心心的笑著自我開解,“沒事,能出去就行。”
“嗯。”夏啟看著嘉莉,“能出去就行,你就這樣乖乖的就行了,等什麼都搞好了,我就來接你。”
嘉莉的笑容漸漸褪去:“啊,為什麼啊。你不來找我了嗎,那我找你可以嗎?”
“不行。”夏啟殘忍的拒絕,溫聲安慰她道,“沒事,等下次我來,我們就能離開了。”
嘉莉縱使有一百個不願意也隻能說好了。她眼巴巴的看著夏啟,嘴裡的話卻毫不客氣:“那你要快一點啊,我可不想等太久。”
“我知道。”他再一次擁抱了自己的女孩兒,“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從這兒出去就好了,再見。”
“嗯,再見”嘉莉的聲音悶悶的,不是很開心。她目送自己的未婚夫離開,她看著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她視線內。
“陸,你覺得我還能找到‘瑪麗安’嗎?”何綿綿有些頭疼的撐起了身體,按了按太陽穴,“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頭疼,真是夠了。”
怎麼回事兒,從殺了特麗莎以後身體就莫名變差了。不會是什麼詛咒吧,但她早就弄死了特麗莎,也沒法了。就算是詛咒……特麗莎都能活那麼久,自己肯定也行。
高貴但有點瑕疵的活著,總比低賤受人欺侮活著好的多,不是嗎?她告訴自己,不就是頭疼嗎,不就是詛咒嗎?有什麼好怕的呢。
陸琛沒有回答她,低低的悶笑起來。
“陸,你能幫我找到他的對嗎?”何綿綿略帶期待的看向那個男人,曾經她要卑躬屈膝的男人。
“我怎麼知道,不過相信‘特麗莎’你不會忘了藥吧。”
什麼藥?何綿綿滿頭霧水,她可不知道還有這些東西。
陸琛脫下了手套,露出了這具身體的手。那簡直不是一個活著的人的手,這是何綿綿的第一反應。如果不是她知道眼前的男人還在和她說話,她會以為……這是具骨架,是的,骨架。
陸琛露出來的手上沒有一絲血肉,入眼就是蒼白的骨骼。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就算現在這位“特麗莎”不再是特麗莎,他也要她給他弄出那種可以延續這具身體活性的藥。和布穀在一起的那天他算乾預過多,這身體潰爛的有些過分嚴重了。
特麗莎太謹慎了,連藥都是她親自上,不給陸琛任何一個可以碰到藥的機會。陸琛在心裡冷笑一聲,連帶著看何綿綿的眼神都是冷的。
“怎麼,不願意給了?”陸琛譏諷的笑著,又好似恍然大悟一般,“還是你做不出來了?”
何綿綿一直都有一種她雖然披著特麗莎的臉占據了她的身份,可她就是感覺在這個叫“陸”的男人眼前,自己的偽裝毫無用處。
“怎麼可能!”何綿綿臉部有些僵硬,但她還是打腫臉充胖子,“當然有,不過得等我配置……”
陸琛就在等她這句話:“倒也不用找你麻煩,把配方給我我可以自己去配。”
何綿綿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卻又說不出來。當然,她也不知道那藥的配方在哪裡,她隻能先趕陸琛離開再找。不過他那麼急,那麼這個藥對他來說肯定很重要,何綿綿看了看陸琛裸露出的手,不禁還是有些頭皮發麻。
她乾笑兩聲:“怎麼能讓你弄呢,等我配完了就讓人去找你,你現在先離開吧。我要先準備準備。”
陸琛知道她不會讓自己留在這兒,畢竟這人也不知道藥怎麼做,還得找找配方。但是沒想到她直接拒絕了給他配方。
他慢慢悠悠地答到:“好,那就靜候佳音了。”然後仔仔細細套好手套,向何綿綿微微俯身示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