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瓦娜塔對他爽朗一笑:“那就承你吉言了,我還沒追到他。”
喬治亞一下子腦子又開始混沌起來了,眼前一會兒晃過瓦娜塔的笑顏,一會兒又是她胸口上插著一把刀雙眼圓睜。
死不瞑目。
他在心裡默念著這個詞,但是……為什麼?
“不對,都錯了。”蕭故看見喬治亞又開始嘟囔起來,“都錯了。”
“哪裡錯了,我可以知道嗎?”蕭故輕聲問道,引著喬治亞繼續開口。
“他也死了,但是我還是恨。”喬治亞攥緊了手指,聲音染上憤怒,“他本來就死有餘辜,他在莊園動手……他怎麼能這樣做啊。”
“誰死了?”蕭故直覺不對,魯斯是死了嗎?不能夠吧,他剛剛不是還見過他嗎?所以這裡又開始有問題了,他還嘲弄過魯斯說不會再見他,沒想到打臉來的這麼快。他在腦中迅速開始製訂一個合理的方案,但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
魯斯對他說過“你來找我了。”所以他告訴了格力單要到那兒找他,可格力單是知道他死了嗎?
“魯斯啊,大家都知道。也不知道是誰給他收屍了,這種人居然還有人給他收屍,真奇怪。”喬治亞越想越覺得奇怪,畢竟醉了的人腦子不太好使。
“還有啊,我和你說個事。”他小聲的說道,示意蕭故靠近點,“你可千萬彆和格力單說,這事兒我瞞了他太久了。”久到他連瞞他的原因忘了,甚至那件事發生的時間也變得模糊,隻能記個大概。可偏偏那件事兒卻是刻在他腦海中一樣。
“什麼。”蕭故很配合的貼近他,一臉真誠,“我保證不告訴他。”也沒人能告訴他了。
聞言,喬治亞呼出一口氣。這件事壓在他心上太久了,可能真的是意識太模糊了,分不清自己在乾什麼了,也可能是時間太久他太想找個人傾訴,絮絮叨叨說了些舊事。
“故事得從五年前開始說,不過太長了我就長話短說。”
“那天下著點雪,外麵都白了。我剛好那天值日。可我好像看見他進了特麗莎小姐的那扇門。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出來身上卻沾滿了血。”
他眼底帶著些茫然:“那時候開始他就越來越奇怪了,常常說些我們不懂的話。不過他是兄弟啊,我們當然是包容他啊。”
“可他開始瘋了一樣迷戀特麗莎小姐,這是從瓦娜塔死後從沒有過的,她死以前當然更沒有。”喬治亞忽然釋然一笑,“我在想什麼呢,現在他不就好了。不像個瘋子,和我們喝酒。”
蕭故想知道更多一些關於格力單和特麗莎的事,可後來無論怎樣去讓喬治亞開口,他都不會說關於這些的一切了。就好像剛剛那事隻是蕭故臆想出來的。
可他明確的知道,那不是。
多次詢問無果後,蕭故還是選擇了放棄。其實並不是他自身選擇的,而是喬治亞替他選擇的。他醉了,徹底醉死了。
通俗一點來說就是睡了。
還是雷打不醒的那種。
蕭故覺得這種事應該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因為什麼呢?他默默從旁邊拿出一床被子蓋在喬治亞身上。
萬事儘在不言之中。
所以他該先去哪裡。
先去格力單住的地方踩個點,看看有沒有室友還是再腆著臉去看魯斯。前者很有必要後者他現在……至少現在他拉不下臉,那就往後挪挪。明天再說。
蕭故完成了一個簡單的計劃,還得到了一點有用的信息。總的來說今天穩賺不虧,況且今天還沒結束呢,既然格力單進了特麗莎的房間像變了人,迷戀特麗莎起來。那不會和格雷納用的差不多吧。
蕭故很難不去把這事和格雷納聯係起來。畢竟格雷納那送他來這兒的傭人後來的樣子也都是一言難儘。所以……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會不會在那天他發生了什麼事。蕭故忽然覺得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說不定格力單早就死了呢。
輕微的“砰”聲,門被關上。整個小房子的光亮像是瞬間消失了一樣,逐漸陷入黑暗裡。
“格力單……瓦娜塔……”喬治亞低聲咕噥著翻了個身,小房子徹底陷入黑暗。
蕭故出了房子從外麵看才發現這個小房子修在圍牆邊,要命的是旁邊全是各種各樣的綠植。每當太陽偏西時,能進入房子的光亮就越少,全被這些植物擋光了。
“嘖,格雷納這算是不行了嗎?”特切爾有些不耐的擺弄著小瓶子,這都多久了,還在轉圈。但她還得忍著些,她記得東方好像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小不忍亂大謀。謝謝來自東方的王後殿下,讓她們這些貴族自願(被迫)學習各種各樣的東方知識。
還不能覺得不行,不過都是好久以前的了,為什麼還能記住些呢?可能是因為第一個提出抗議的死的挺慘。
沒人不怕死,那位王不是,她當然也不會是例外。隻不過是有了比這麼活著對她而言更重要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