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齊了,我來帶你們前往餐室。”阿若兒溫和的笑笑,“很感謝你們為修道院捐的錢款。對我們來說,再重要不過了。”
很平靜的一路,平靜到蕭故感覺應該發生些什麼事,比如……死個人?
他皺起眉,自己怎麼能想這些。沒死人不好更好嗎,隻是違和感太重了吧,他看著各種各樣拉著臉木然跟著修女走的其他人,有一種很假的感覺。
他悄悄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牙齒咬的很緊,沒有發出其他聲音。是疼的,有感覺。應該不是夢,但他感覺很奇怪,明明有痛感,可那股感覺沒有辦法被消退。
疑心病嗎?
希望不是自己想的太多。
□□偶爾會看一下後頭那個年輕男人,真是奇怪,一個男人長那麼好看乾嘛。他才不會覺得他比自己好看,不過他比那男人好看,應該說隻要是個人都比他好看、聰明。
徐州就是狗東西。
可彆想了,越想越氣。
“到了,請各位進去吧,教父大人已經等了你們很久了。”阿若兒柔柔的笑著,“讓彆人一直等待可不算一件禮貌的事情呢。”
語罷,她施施然離開。
沒人願意當那隻“羊”,誰知道門後麵是什麼。是希望還是更深一層的絕望?
蕭故的臉色越發難看,因為饑餓感過於強烈,他看著眼前的人們……咽了咽口水,這當然不是什麼好兆頭。不管門後麵是什麼總不能比現在還差。
他成了那隻“羊”,他打開了那扇門。
“Pie Jesu, Pie Jesu,Pie Jesu, Pie Jesu,Qui tollis peccata mundi;Dona eis requiem,Dona eis requiem.Agnus Dei, Agnus Dei,Agnus Dei, Agnus Dei,Qui tollis peccata mundi;Dona eis requiem,Dona eis requiem.Sempiternam, sempiternam requiem.”
映入眼簾的與這陰沉不詳的修道院有天壤之彆,他們想象中的那些場景也沒有出現,這裡是一群可愛鮮活的孩子們在歌唱,向他們的神祈禱。
不過他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孩子,他第一感覺到的是自己差點失控。打開門先是一陣鮮香撲鼻而來,這對現在的他誘惑力驚人的大。
不過他還是控製住自己沒有撲向那散發著香味的餐桌。他的手指用力到發白,有些失力地靠在大門上,重重的喘了幾口氣。
“喂,你進不進去的,卡門口算什麼。”見裡麵沒有危險,其他人一股腦的湧了上來,站在最前方的男人衝蕭故嚷嚷,“裡麵可沒危險,我都聽到小孩兒在唱歌。”
蕭故蹙了蹙眉,咬牙走了進去。那圍在他身邊的那群人誘惑力可比餐桌上的食物誘惑力更大,鮮活的在旁邊,伸手可及可不比餐桌上的誘人。
“我親愛的客人們,你們來了。”主坐上的男人笑的很開心,“我差點以為你們不來了。”
他回頭看向正在唱歌的孩子們,笑眯眯地說:“小可愛們,好了。今天就到這兒了,不用再唱了。來吧,客人們都來了讓我們開餐吧!”
孩子們發出歡呼聲,一起向餐桌這邊敬了個禮,稀稀拉拉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麼溫馨的場景,怎麼會有問題呢。這麼善良的人……不對哦,蕭故猛然清醒,他是人嗎?他看向正笑語晏晏招呼眾人落座的男人,心裡那股違和感愈發強烈。
他是這樣的嗎?
很不安也很餓,他在叫他。
“這位客人,你怎麼還站在原地不動,是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嗎?沒事,我現在馬上安排。”男人笑著走出位置,直至來到蕭故麵前,“讓客人這麼站著可真是不禮貌,親愛的客人,您有感覺不適嗎?。”
“怎麼會。”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出聲的一瞬間蕭故自己都頓了頓。然後他清了清喉嚨,“怎麼會,沒有。”才怪。
但是他有也不能說出來,不然又得是一連串的發問。諸如“為什麼”“怎麼樣”一類的,並不是他嫌煩,好吧,當然也有這種成分在裡麵。不過一個非人NPC對你那麼“熱心腸”他並不覺得是什麼好事兒。
“那就好,請坐吧。”吉利斯坦笑盈盈的看著蕭故,“大家都坐下了,就差你一個人了。”
“就差你一個了。”蕭故腦子裡忽然一過電,他想起來了,就差一個了,就差我一個了……
他猛的推開男人,忽略掉他眼裡的不可置信。蕭故冷冷的看向他:“遊戲結束,你輸了。”
怔然的男人回過神來,笑嘻嘻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好的,結束了我輸了。”他沒有任何不滿,還在和他調笑。
“但我知道你很餓,嘗點肉。吃一點填填肚子啊。”
蕭故很不耐煩的瞪向吉利斯坦,冷冷道:“少廢話。”
“真是無趣。”男人撇起嘴拍了拍手。
隨著這一聲,蕭故睜開眼睛。不是溫馨動人的餐室,是寒冷“凍人”的小破屋。看到自己在小破屋裡,蕭故反而安心了下來,這才是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