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挑了挑眉,語氣帶著點笑意:“巧啊,又見了。”
他笑的禮貌恭謙,對蕭故笑著說:“瞧吧,還得是我和你一起。神父先生還得是我找到。”他語氣裡帶著濃濃的炫耀味兒,就像……一隻開屏的公孔雀。
……蕭故被自己的形容有些驚到了,不過彆的不說……他又看了看男人,確實很公孔雀。
□□嗬了一聲,翻了個白眼。什麼叫還得是他,要不是他先溜了他們還在談話,能輪得到這個小白臉?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蕭故看著年邁的神父一口氣卡在胸口不上不下,他有罪也沒有罪。蕭故想到了那雙溫柔的眼睛,隻是覺得……很遺憾。
“是你啊。”神父先開了口,他的眼睛直直看著蕭故,又重複了一遍,“是你啊。”他似乎陷入了回憶裡。
“我記得你,小鬼。”神父咧嘴笑了笑,“我錯了,可我也沒錯。小鬼,還剩你一個啊。原來還有你一個啊,那就好。”
他那雙渾濁的眼透露出多年不見的光彩,蕭故明顯能感覺到其他人的注視,他知道眼前這個老人認錯了,他看見的孩子不是自己而是科尼特。他在很早就死了,在他混亂卻又刻骨的記憶裡,他死了,大家都死了。可他希望大家活著,這是不可能的事,他很早以前就該醒了。
活在自己的夢裡,夢裡沒有自己。
“阿爾得先生。”蕭故微微彎腰,輕聲細語,“錯了,科尼特早就死了,沒有人活下來,都是你的夢。從你的意識沒有消散強行拚湊出這樣一個地方的時候就錯了,大錯特錯。”
阿爾得聞言,略微有些呆滯,他啞著嗓子:“你是誰,你不是科尼特能是誰呢。”他喃喃自語,“我該知道的,沒有神,神不救我們。”
“我的信仰就是個笑話。”他低低的笑著,可笑著笑著眼淚就淌了下來,他渾不在意的擦擦臉,身體逐漸透明,然後他張開雙臂,接下來,他將擁抱真實之死。
他是有罪的,他總不能一直活在自己的夢裡,讓其他無辜的孩子也死了。他在消失的最後睜開眼看了眼那些無辜的孩子,總歸還是那時局不給他們活路。
□□看著消失的阿爾得心裡一陣唏噓,畢竟還是他帶自己和孟聚走出來的,其他人……誰知道呢,自顧不暇就少管些事。雖然很冷酷,但這就是事實。
憑什麼彆人要在不能維護自身安危的時候來幫你,你算什麼。
阿爾得消失後,和之前一樣他們眼前出現了三扇門。又是該選擇的時候了,三雙眼睛一瞬間同時看向蕭故,這不禁讓他略微緊張了起來。
“走?”他不是很想選,畢竟萬年非酋了。而且他總有股不祥的預感,雖然但是,他男人的第六感也超準的。
“你走哪扇?”□□衝男人比了個鬼臉,“咱們一起走,好好敘敘舊。”笑死了,這種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瞧他那樣,嘖嘖。
□□狠狠在心裡啐了一口,人模人樣的黑心腸玩意兒。不對,是狗玩意兒。□□認真給男人加了個前綴,彆以為陸琛不在就可以撬牆角,他們超勇的好吧。
而且一會兒還得了解了解蕭故為啥和陸琛分開了。現在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多了個外人。思及這兒,□□又狠狠在心裡罵了一句男人。
礙事的玩意兒。
充當背景板的孟聚看著猶豫不決的其他人,忍不住一把抓住□□把他往一扇門帶去,馬上門都要關了還在想,想那麼多乾嘛。
“跟上。”他的身影再進入門後消散,給蕭故留下句話,他認識的蕭故一直是一個冷靜自製的人,對比起來,小孩子心性喜歡當戲精的□□還是得早早帶進去。他相信蕭故馬上就能跟上來。可是這次他想錯了。
他和□□在門的這邊等了很久都沒有等來他,直到門消失,他們得去麵對新的副本了,希望能再見。
“喂!”蕭故被男人一把拉住,他就站在門口,男人的力氣很大,他動彈不得。
“好了,一會兒門就關了。趁早溜了。”他朝蕭故咧開了嘴,“他們知道的我知道,他們不知道的我也知道。寶貝,不用舍近求遠。”
還沒等蕭故細思,他就被男人拽進了一扇門。
“你運氣真好。”蕭故忍不住語氣帶了些嘲諷,畢竟正常人運氣不能這麼黑吧,真的就過分了吧,“怎麼能這樣?”
男人笑著看了看周圍的景色,很明白蕭故為什麼那麼無語。畢竟才出來沒多久的副本又進來了,還得遇到其他人,真是麻煩極了,事兒多。
他張了張自己的手,扭了扭手腕。還不錯,他垂下眼睫,不用滿身都是血汙,弄的滿身腥味兒,現在挺不錯的。
他輕輕笑了一聲:“為什麼你不問我些什麼,我都說過了。”
蕭故真的是頭疼,從這兒出來也沒多久啊,要從這兒出去肯定要和瑪麗安碰上,那女人根據他上次得到的線索來看,和瘋子的差彆不大。更不用說他們都記住自己了,自己現在可不是那什麼“瑪麗安”了。
“既來之則安之,都到這兒了,也彆苦著臉了。”陸琛笑著倚著牆,“走吧,我們總是有些身份的,不用那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