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了,抱歉。”蕭故向柳風表露出歉意,不管怎麼說陳路和他是盟友,當然在這個地方結盟被背叛的也不少。而且陳路看起來就很怪,但他還是沒有就這麼和他算了,不僅僅是因為陳路確實有死纏爛打的感覺。
“和你當然沒關係,道什麼歉。”柳風打了個哈欠,眼裡卻透出好奇的光,“那麼不會說話,看著也不太聰明,你怎麼想的?”和他混一塊兒。
“感覺,那股感覺。”蕭故真心感覺到累,“我和你說過,我忘了個人。”
“他?”
蕭故無奈扶額:“不一定,隻是那股子感覺。”而且陸琛也在他身邊出現過好幾次,光是他知道的就有兩次,但他都沒能認出來。
“你呢?你找到了嗎?”
柳風搖搖頭:“哪有那麼容易,隻希望死前還能再見。”這地方活著就是奢侈,對於現在還在安全期的他們來說不能感受到,但要到了生死關頭,就知道了。像現在這樣的安全期倒是很有迷惑人的能力,這樣沒有時間限製的副本。
給了你一個可以在這裡活著的身份,你隻要不去引起彆人的注意,按部就班的活著。演一個普通人,你也能這麼平平淡淡過一輩子。留在這裡,再不用麵對那些讓人絕望的東西,很多人都會動搖。
可能那個人留在了一個這樣的副本裡,按部就班準備活那個人的一輩子,那樣的話,真是死生不複再見了。
蕭故也想到了這一點,畢竟對於那些勉強活著離開一個凶險副本的人,對他們來說這麼活著倒也不算一件壞事。隻不過再也不能回去見到一切的真實。
“追求虛幻的存活倒是比追求真實的死亡更容易讓人接受。”蕭故點點頭,“所以你會選擇虛幻的活著嗎?”
柳風斬釘截鐵地道:“不會。我不會允許自己活在一片假象裡,那樣神誌不清還不如死了。”在這個古堡裡待的越久他對那位男朋友的記憶就越清晰。
他現在甚至對他們的過往了解清楚了,可蒙在男人臉上的那一層薄紗卻不管怎樣都無法被去掉。
他叫秦嶼,是他的愛人。可他們的時間定格在他26歲那年,然後一切都被重置,那個世界有一個叫秦嶼的男人就此消失,沒有人會記得。因為……他不存在於那個世界裡。
很奇怪,現在的他25歲,卻從沒有見過他的愛人。這個世界的自己明明就一次都沒有見過那個男人,可他就是忘不了他,他不在可他給他的溫暖存在過。
誰是真的誰是假的又怎麼分得清呢?他說他願意接受真實的死亡,可要是真實和虛幻已經混在一起分不清了該怎麼辦?
“那就到此為止了,我該去值班了。”柳風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要是想找我,今天這個時間同一個位置。”
“嗯。”
“再見。”
“他走了,彆看了。”蕭故嘲諷道,“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不會。”陸琛懶洋洋把眼神挪回來,有些好笑道,“又不是死人,眼珠子怎麼會瞪著就掉下來。”
蕭故緩慢看向他。
陸琛有些奇怪的皺了皺眉:“怎麼了?”氣氛有些不對勁。
蕭故終於開口,慢悠悠地說:“所以你是說死了的人眼珠子會掉下來?”
陸琛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確實是這樣。他們以前可沒少見那些半死不活的“人”,瞪大眼珠子朝他們伸手……然後被他無情割掉。要是他們能說話估計得罵了,然後眼睛越瞪越大,最後眼珠子也掉了。
嘖嘖,得不償失。
陸琛彎了彎眼:“你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