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客人們,你們真是幸運極了!這樣的好事都能讓你們這些個倒黴蛋遇上,你們可真是腳踩了狗屎——走大運了。”這次的聲音變成了一個興奮的女聲,“你們將與我們偉大的公爵大人共進晚餐,這說明你們得到了公爵大人的認可。公爵大人是我們最偉大、最俊美、最迷人的主人。溫馨提示請注意在古堡內公爵大人是最高等級,他製定的遊戲規矩誰都不能改。”
她的聲音逐漸沙啞起來,變成了一種詭異的腔調:“現在,遊戲開始!”
蕭故一睜眼,就發現自己坐在一張巨大的桌前,他的麵前還有十一個人,果不其然,他一個都不認識。他們都是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其他人,看似誰都不認識誰。他並沒有放鬆警惕,看起來的東西未必是真的,他很清楚這一點。
還有這個提示變長了,雖然有相當一部分是在讚美這個公爵,但是她那句溫馨提示很重要,這個公爵可以製定任何規矩且不能更改並且為最高等級。蕭故的臉色很不好看,這遊戲過分的離譜了,公爵已經強到這種地步了,他們是來送死的嗎?在一方麵來說可真是“幸運”的過了頭。
現在誰都不願意先動畢竟槍打出頭鳥,現在他們也就被困在這個房間內肯定不能出到外麵,他們要等那位公爵大人來到這兒並且和他共進晚餐,想到這兒,大家的臉都不免有些綠,誰想和這個稀奇古怪的古堡主人一起吃飯,明明這麼久都沒有開過這個離開的副本了,怎麼這一下子就開了。他們都已經習慣了在某些副本裡慢悠悠活著,習慣了一直過一些足以應對的副本,為什麼這個地獄副本還要開啟。
對於除蕭故以外的人來說,這個副本絕對是他們的噩夢,畢竟當時最頂尖的十二個相熟的大佬都死在了這個副本裡麵,一個都沒有活下來。他們彼此毫不相識,實力絕對沒有幾年前那些大佬的實力又有幾成的把握可以從這樣的地方活下來?說好聽點叫無限趨近於零,說難聽點就是要死。
隨著嘎吱——一聲門被從外麵推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一帶首先進來的並不是那位公爵,而是十幾個男仆,他們邁著急促又穩重的步伐麵對麵排好,然後抬頭提胸同時向下彎腰:“恭迎公爵大人,祝大人安。”說的話畢恭畢敬卻也死氣沉沉。就在這時,一個蕭故十分熟悉的男人在眾人如同眾星捧月般的眼神中走出。
那是一個年輕富有活力的男人,他有一張俊美的蕭故熟悉的臉。
是陸琛。
“各位,用不著這樣歡迎我。”蕭故看著他嘴角帶著笑熟悉的模樣,忽然腦中閃過一堆場景,混亂又吵鬨,和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那裡是滿地的血,不對,哪裡都是血。他的身上也是,手上也是,但是……但是他的身上似乎並沒有什麼大出血的傷口,傷口不是他的,但他很難過。
記憶中的男人和眼前的男人重疊,露出了同樣的微笑:“想必大家都知道我,發邀請函的X先生,當然你們叫我公爵大人我會更開心。”他緩步走到正位旁然後直接坐了下來,他有些奇怪地打量了所有人。
“我都已經入座了,你們不坐嗎?”陸琛擺出誇張的姿勢笑道,“這麼客氣倒也不用了,雖然我是東道主,但也是‘我’邀請你們來的。”大家在聽到陸琛這番話後猶猶豫豫還是都坐了下來,畢竟現在也隻能既來之則安之。
看到所有人都坐下後陸琛眼底的笑意更盛,他隻用餘光瞟了蕭故一樣心裡就滿是歡喜,果然情緒藏的還是不夠好,他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眼底還有些沒壓下去的質疑,可他本來就不屬於這裡,他該待在陽光下而不是這陰暗的水溝裡。
過了一會兒,陸琛拍了拍手,隨後又是十三個仆傭端著精致的食物走近餐桌,他們每個人對應著一個人,可他們沒有把食物放到他們的麵前,隻是定定站在他們旁邊,隻有給陸琛上菜的仆人將食物擺好並欠身退下。其他人都有些摸不清楚這位公爵到底要乾什麼。
他低頭切開牛排,牛排被切開的部分露出鮮紅的肌理,汁水豐盈。他一口吃掉了切下來的部分,然後看向眾人,故作驚訝:“啊,你們為什麼不選呢?那個玩意兒沒有告訴你們規則嗎?”
眾人努力控製住自己的表情,努力不讓自己的臉變得扭曲起來,那個玩意兒可根本沒有告訴過他們有關這個副本的半點消息,然後他們就聽到那個公爵故作惋惜般的歎出一口氣:“看吧,我給你們機會你們自己不選,那就這樣吧。給他們上菜。”
“是,尊敬的公爵大人。”這些仆人就像是被設定好的程序,他們應聲後動作一致的為自己眼前的客人上菜、整理桌麵,然後同時鞠躬,“祝您用餐愉快。”
十二個人同時說出聲,現場愈發詭異起來。他們之中好一會兒都沒有人用餐,與之相對應的就是大快朵頤的陸琛,他已經吃掉了半塊牛排喝了兩杯紅酒,他又淺抿了一口紅酒發出滿足的喟歎聲,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客人們:“不愧是伏托羅斯葉爾吉酒莊保存了一百五十二年的佳釀,口感真是美極了。你們……”
蕭故第一個開始用餐,他熟練的切好牛排,然後咬了一口,正正對上陸琛的視線直接抿了一口酒杯裡倒好的紅酒,點頭讚同道:“確實如公爵大人所說,酒的滋味可真是……美極了。”他把公爵大人兩字咬的略重,語氣滿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