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歌吟唱,高高築起的耶穌基督像被身後的陽光透過彩光灑在身上,斑斕絢麗。
裴爍坐在李夫人身旁,垂眸靜靜聆聽著神父的禱告。
李夫人每周都會來這所大教堂和這裡的池神父談話,她並非忠實的信徒,這不過是另一種上流社會交流信息的方式。
每個H國人都無法逃避的宗-教。
禱告布道結束後,裴爍就自己在教堂裡漫步。
以往這種活動,李夫人是不會帶他過來的,可最近,或許是因為她親哥哥的兒子出了車禍,生死不明,在這一代實在沒有可以繼承DR財團的後代,李會長才破例讓李夫人好好培養這個不入流的私生子。
不過在這之前,李夫人也暗地裡向裴爍不滿過一等身份被奪走。
隻是一個資助生,他有辦法處理這些事。
一種熟悉的窺探感讓裴爍停下腳步。
似乎這時他才恍惚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教堂深處,神父們休息的地方。他轉身看著空曠的走廊,然後一步步的朝前走去,在轉角處,他看到了這個穿著牧師製服的少年,同時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池神父的兒子,池相昱。
他們是同級生,但由於某些緣故,池相昱在一年前休學了。
池相昱怔愣的看著裴爍,他緊張的出了汗,長時間的交流障礙讓他看著這位麵貌豔麗的少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池相昱?”裴爍勾起嘴角溫和的問。他抬手替池相昱整理了下上翹的發絲,“好久不見。”
這一瞬間,池相昱僵住身體,一種難以言喻的生-理反應讓他垂頭看著下方。尷尬無所適從,明明他才是這裡的主人,卻局促不安的等待著裴爍的命令。
“為什麼不說話?”裴爍耐心的開口,瞟了一眼池相昱的下-體,勾起嘴角,“你還是沒辦法控製自己嗎?”
池相昱有精神類疾病,他偏執、抑鬱又有社交障礙,這類病症讓他成為了繪畫界的天才。一幅畫能拍出上百億的價格。
但同時,這也是他休學的原因,他總陰暗扭曲的暗處窺探裴爍,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樸載盱發現後,狠狠教訓了他一頓,然後,樸會長親自帶著樸載盱上門向池神父道了歉,似乎還簽訂了某些協議。
“老鼠一樣的視線,無論何時都有點惡心呢。”裴爍淡淡道,讓池相昱更加無措的扯著自己的衣服想要掩蓋些什麼,他眼尾通紅,癡迷沉醉的看著裴爍,他的靈感繆斯,他願意奉獻一切的少年。
裴爍笑道:“真是個變-態。”
“裴爍……”終於,池相昱說出了第一句話,他緊緊拉著裴爍的手腕,瘋狂又熾熱的說,“讓我為你畫一幅畫吧。”
退學後,池神父也發現了他的病態,將他關在教堂裡隻作為畫作的締造者。
隻要創造出具有價值的畫作,就算瘋了也沒關係。他還有彆的私生子可以頂替神的兒子。
在池相昱看來,所有人都是瘋子,所有人都是想阻撓他得到神的愛憐的凶手。
神啊,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那麼一定是裴爍的模樣。每一次,當他抬筆去描繪上帝麵孔的時候,腦海中浮現出的都是裴爍溫柔和煦的神情。
一筆一畫都是他繾綣的愛意,他雙眼通紅,臉頰也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倒在畫紙上,儘情運動。
他瘋狂執拗的畫了上萬張裴爍的畫像,腦海中深深銘記的就是這位少年。
裴爍笑意加深。
儘管消息早就被封鎖,但李夫人這種階級的人清楚明白池相昱真正退學的原因。這也是為什麼她會讓裴爍去到教堂深處,而池神父會被她攔住。
最好的投資,是正確的選擇站在自己身邊的人。
上流社會的交際網、人脈就是這麼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這也是為什麼那些一夜暴富的家夥們很難進入他們的圈子。
除了金錢、權勢,更重要的是人。
“你今天出門了?”傍晚時候,池神父走進池相昱的畫室。不管多少次他都無比欣賞自己兒子的天才畫作,這些都能拍賣出一個好價錢。
一如既往,沒人搭理他。偌大的畫室中,層層堆積的畫紙中央,一個消瘦的身影正興奮的塗抹著什麼。池神父皺緊眉頭,他很久沒看見池相昱如此興奮的模樣了,於是他緩緩踱步上前,巨大的畫紙上隻畫著一個少年的半身。
池神父被驚豔了,但很快他就稍顯癲狂的上前捏住池相昱的肩膀:“相昱,你真是個天才!這幅畫絕對是你最好的作品,他們會喜歡的!!上帝會感謝你的付出!”
真是一脈相承的瘋子。
池相昱雙手指尖都是紅色,血液從指縫滲出,再被他當作顏料一樣灑在白色的畫紙上。
“相昱,你受傷了?!你不能受傷,這雙手是上帝的恩賜啊。”池神父這時才發現了池相昱的不對勁,緊張無措。
“神父。”池相昱卻突然露出了一個迷醉的笑容,“我要回去。”
“我要回到神的身邊去。”
文恩尚似乎徹底清淨了,直到他再次看到月測排名的時候。裴爍的名字在他下方,緊緊挨在一起。
“還真的又是一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