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請幫我保管它,請掌控我的身體,我會帶給你樂趣。”
“你好像真的瘋了。”裴爍輕笑著,眼中是冷酷漠然,他沒有任何動作,語氣溫柔,“背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呢?”
“身體的痛苦才能緩解靈魂的折磨。”池相昱咽了口唾沫,“我將一切都交給你。”
“可我不需要。”裴爍淡笑著,他並不在乎麵前是學生還是殺人犯,他隻厭惡對方會阻礙自己的安排,將一切攪得一團亂,“你沒有任何價值。”
池相昱是扭曲的產物,過早接受歪曲的宗-教,將裡麵話當做聖經。他的瘋狂一直有跡可循,但池神父卻僅僅看中了他的天賦,即使變成瘋子也要創造價值,為他賺錢啊。
就這樣,一步步,他葬送了自己。
池相昱似乎總愛哭泣,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下來,他的心臟在痛,腦子在痛,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使完好的,他感覺自己正在被老鼠啃食,血肉靈魂全都變成殘破。
他正要說什麼,警報聲響起,然後那扇門被暴力踹開,警-察、保鏢蜂擁而至將他按倒在柔軟得地毯上,但即便如此,池相昱的眼睛依舊死死黏在裴爍身上。
鑰匙又掉了出去,他再次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也徹底失去了裴爍的目光。
“裴爍!”樸載盱著急的跑進來,他沒有看池相昱一眼,直直抱住了裴爍,失而複得的喜悅衝淡了內心深處的恐懼,他捧著裴爍的臉焦躁的觀察著。
“放心,他沒對我做什麼。”裴爍勾起嘴角,摸了摸樸載盱的腦袋,“你成功解救我了呢。”
樸載盱根本不顧身處何地,他狠狠親了上去,好像要將這段時間的委屈與後怕全都發泄出來。他的氣息粗重,睫毛不斷顫抖,沉浸在這個熱烈的吻中。
而裴爍卻微微抬眼與一雙驚訝震怒的眼睛對視,神情冷漠。
“冷靜下來,載盱。”裴爍再次製止了對方漫無止境得索取,他笑著說,“先放開我。”他指了指自己的腳銬。
樸載盱瞳孔緊縮,陰沉狠戾的看向已經被戴上手銬的池相昱,終於還是忍不住一拳打了過去。池相昱原本就腫脹的臉變得更加通紅,他便著腦袋吐出血沫,卻扯出一個癲狂的笑容來。
“沒人能得到他。”他說,“你也不行!”
文恩尚還在昏迷當中,他的腦袋被裹上紗布,整個人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他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裡沒有裴爍,他隻是按部就班的生活,然後去了國外。
再後來……就像蒙了一層霧,模糊不清。
接著,他夢到那天晚上,他躺在浴缸裡,裴爍溫柔的眼神與絕情的話語,似乎在他眼中自己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寵物。
除了哄主人開心外,毫無價值。
但這次,不一樣了,裴爍留了下來。
文恩尚緊皺著眉頭,終於,眼皮顫顫巍巍的抬起,周圍滿是消毒水的味道。他平靜的躺在床上,暗淡的燈光讓他感到難得舒適。
文恩尚就這樣睜著眼睛看向潔白的天花板,手背上紮著針。這是一個獨立寬敞的病房,他甚至還聞到了花香。
心臟活力而平穩的跳動,他覺得痛苦。
“你終於醒了。”突然,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耳旁。
文恩尚微微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一旁正坐著觀察他的裴爍。
“你似乎不敢相信。”裴爍起身坐到病床上湊近文恩尚,“我是真的。”
文恩尚嘴唇乾澀,他張了張嘴:“你……跑掉了嗎?”
“沒有。”裴爍勾起嘴角,“明明是個一等,卻這麼蠢,不但沒有幫到我,還住院了。所有費用都是我付的啊。”
文恩尚感到不堪,他連緊握拳頭的力氣都沒有。眼中的光變得暗淡下來:“我會還你。”
裴爍輕笑一聲:“不用,畢竟變成這樣也是因為我……”
他頓了頓,繼續問:“有什麼願望嗎?恩尚,我可以滿足你一個請求。”
文恩尚垂眸,他的腦子很亂,各種情感冗雜在一起。終於,他重新看向裴爍,開口道:“你可以,親我一下嗎?”
裴爍一愣,但很快他就勾起嘴角。
僅僅隻是一個觸手可及的吻,文恩尚卻閉上了眼睛。
柔軟的嘴唇貼上唇瓣,隻是輕輕觸碰一秒,文恩尚緩緩鬆了口氣。之前所有的荒唐念頭全都消失不見。
他的眼中掩埋了一切情感,看向裴爍:“我們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