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陳沫的時候,是在三天後的清晨。
陳沫她回到了傅氏集團,隻是這次她不是來上班的,而是來辭職的。
總裁辦公室內,氣氛是凝肅的。
明明正是溫暖如宜的好天氣,然而此時的氣氛卻是如此的令人心驚。
傅景書的臉色無與倫比地難看,比起她來,站在她麵前的陳沫卻顯得十分放鬆,對傅景書眼中正醞釀著的怒火視若無睹。
她將手中的離職書遞交給了傅景書:“我今天來順便收拾東西的,這是我的離職信。”
傅景書一抬手打掉了陳沫手中的離職報告:“你究竟在鬨哪一出?”
陳沫的目光十分認真:“我沒有在鬨,反而是你,”她局促地笑了笑,“離職與否這都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傅景書陡然站起身,那股身居高位的氣勢一下子就鋪天蓋地衝陳沫而去。
麵對傅景書的怒氣,陳沫好整以暇地整了整並不淩亂的袖口,她掀起眼皮淡淡看著傅景書:“傅總,這是我的事,你隻負責批準,當然無論你的意見是怎麼樣的,我都會離開。”
她說話間後退了一步,巧妙地拉開了與傅景書的距離。
這是陳沫第一次對傅景書說這樣的話。
傅景書下意識地語塞,兩人自相識以來,陳沫在傅景書的麵前就是一個溫和而又乖巧的形象。
對傅景書,她總是有求必應。
明明是一個相對來說較為強硬的Alpha,可在傅景書的麵前,她從來都不會露出一絲強硬,甚至於從未對她大聲地說過一句話。
可現在一切仿佛都變了。
陳沫見傅景書不說話,她也沒了要久待的意思,這一切本來就挺沒意思的。
她不再看傅景書,轉身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麵對陳沫的離職,同事們都對此表達了強烈的不舍:“以後你要是不在了,傅總生氣時,肯定沒人再為我們這些可憐的小職工衝鋒了。”
“陳助,乾得好好的乾嘛要走啊?”
陳沫正拿著自己的東西和同事們告彆,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有些傷感。
陳沫不經意一抬頭,見到方蘭也在人群中正微笑著看著她,心中一暖,下意識地也衝方蘭一笑。
方蘭衝她點了點頭,說了一句什麼,從口型上來看,是一句“有機會再見”,說完,方蘭轉身走了。
同事們一路把陳沫送到了電梯口,紛紛對她表示虔誠地囑咐。
“既然你已決定好了,那咱們江湖再見!”
“是啊,陳助,你照顧好自己啊,咱們江湖再見!”
陳沫的眼神恍若不經意地掃過沒有打開的總裁辦公室,當下粲然一笑:“謝謝各位,我先走了。”
從地下車庫出來的時候,陳沫如釋重負一般地重重呼出了一口氣,她正彎腰放下東西,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來電人顯示是章琳,不知道為什麼,陳沫的心忽然堵了一下。
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隱隱的失落:“章學姐,是你啊。”
“你好像很失望啊?哼!”章玲笑得沒心沒肺,“你怎麼回去了呢?”
陳沫打開車門鑽進了車裡:“我早都和你說過要走了,是你忘記了。”
章琳很認真地想了想:“是嗎?”
陳沫啟動了車:“是,你忘了?”
“好吧,”章琳沒心沒肺道,“反正我過兩天也要回去了,那咱們到時候再聚聚唄!”
“好,那到時你再打電話給我,我開車呢先掛了。”
陳沫掛斷了電話,平穩地將車開了回去。
既然決定了要重新開始,陳沫自然是要找好下一個的住處。
但一連幾天下來,陳沫也沒有找到特彆滿意的地方,最後隻得先暫時在市區一個小區租了下來,想著等什麼時候有空了再好好物色一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