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特意穿了以前傅景書最愛看她穿的月白色裙子,想借此讓傅景書憶起往昔,誰知傅景書半天沒去找她。
等見到傅景書一直盯著陳沫看後,明秀的笑徹底僵在了臉上。
傅景書一步步走向陳沫,被簇擁著的陳沫自然也看到了她。
這半個月不見,傅景書還是和以前一樣。
陳沫對她露出了一個微笑:“傅總,你好。”
二人的互動,又吸引了一大群人的側目。
傅景書有些艱難地開口:“我想和你聊一聊。”
明繁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陳沫轉頭對在她耳邊輕聲道:“母親,我和傅總有事要說,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明繁是知道二人之間過往的,她也有心讓陳沫和傅景書做個了斷,眼下二人的婚姻並未為人所知,她隻得點了點頭,對眾人道:“請各位移步餐廳,那裡準備了豐盛的晚宴。”
明家的花園裡,兩人隔花而視。
“沫沫,和我回去吧。”傅景書終於開了口。
陳沫微微低著頭,聽到這話終於抬起了眼:“我不會和你回去的,傅景書。”
這是她自認識以來,第一次直呼傅景書的全名。
以前的陳沫在傅景書麵前總帶著幾分孩子氣,彆人叫她傅總,陳沫偏要叫她景書,仿佛隻有這樣才能顯出她和彆人的不同。
傅景書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隻是聽到陳沫的拒絕後隻覺滿心的苦澀:“我以前的確忽略了你……”
“你知道嗎?”陳沫打斷了她,“在孤兒院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像一束光,明明人這麼多,我偏偏就第一眼看到了你。”
這還真是孽緣。
陳沫笑了笑,好像已經徹底放下了:“後來和你結婚,我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儘管,這個妻子的身份從未被你拿到明麵上。”
傅景書從未聽陳沫說起這些,她現在心裡好像被人塞進了一團棉花,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傅景書,你的目光從來都不在我這裡,可你終究不愛我,不是嗎?”陳沫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傅景書,“如果你真的愛,那天又為什麼猶豫?”
“我……”
“你是對感情過於遲鈍,可你不是不懂愛,你隻是不屑於對我而已。”陳沫苦澀一笑:“我已經疲倦了,我不想再過那樣患得患失的日子,所以好聚好散吧,傅景書。”
陳沫隻覺得累,她再也不想體驗一次等待的滋味,那會讓一個正常的人逐漸變得瘋狂的。
傅景書一言不發,她好似沒了平時身為傅總的高高在上和雷厲風行,隻是就這樣看著陳沫:“你給我一點時間.....”
“給你時間又能怎樣?”陳沫有些失控道:“你也許一開始會覺得不習慣,但那隻是錯覺,你敢承認嗎?你隻是習慣了接受我對你的好,接受我對你的逆來順受,這換了任何一個人都可以。”
傅景皺了皺眉:“陳沫,你冷靜一下我們再談好不好?”
陳沫不想再就在這個話題和傅景書沒完沒了地扯了,“我很冷靜,我要離婚,你不同意我就起訴。”
說完,她轉身就走。
明氏的餐廳上所有人都在用餐,陳沫在傭人的帶領下入了座,她的身邊坐著明繁和常曉,明秀則坐得稍遠一些。
見陳沫回來了,傅景書卻沒有回來,明秀的臉更不好看了。
她冷冷地啜了一口紅酒,恨不得把陳沫臉上戳出一個洞來。
李金珠落座的時候特意厚著臉皮挨著明秀,見明秀的心情似乎不好,她的眼睛轉了轉:“明秀姐,你不開心嗎?”
明秀的視線轉向了李金珠,打量了她幾眼,像是終於從腦海中想起這個滿臉帶著諂媚的人是誰,她的臉上閃過一絲鄙夷:“我高不高興,跟你有什麼關係?”
李氏在明秀看來這就是個暴發戶,她自持身份,自然是不屑和李金珠打交道的。
李金珠早早地就領教了明秀對外一副謙卑有禮,對內卻是暴躁無常喜歡耍大牌的秉性,因此也不甚在意,仍舊上趕著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我幫你教訓教訓那丫頭,怎麼樣?”
她的眼睛意有所指地看向了陳沫的方向,已經全然將自己母親的囑咐拋到了九霄雲外。
明秀揚眉笑了笑,顯然一副默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