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傅景書卡殼了一下,點頭模模糊糊地表示確認了。
“那她現在過得很好啊,以前她還小,怕是那些事也記不得了,有時候記不得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柳院長默默收起了檔案,卻被傅景書抬手止住:“這個照片,我能複印一張帶回去嗎?”
柳院長的神色中有絲不解。
“我想留來做個紀念,我那裡沒有她小時候的照片,一直很遺憾。”傅景書現在扯謊真是信手拈來毫無壓力了。
柳院長點了點頭:“也行,你複印下來就行。”
拿走複印好的照片後,傅景書一路沉默地回到了車上。
“傅總,那咱們現在是?”沒眼力見的司機大叔再次開了口。
“回家吧。”傅景書疲倦地閉了閉眼睛,手中拿著陳沫的照片目不轉睛地在看,“小仙...”
現在想來,怕是那時的陳沫還小,表達得也不是很清楚,再加上小孩子遇到這些事情肯定被嚇得不輕,表達有所偏差。
如果...如果那時的陳沫表達得清楚一些,明家是不是就能找到她呢?
陳沫也就不會從小就吃這麼多苦頭了。
照片上的女孩子還小小的,額頭上的劉海已經臟了亂了,拍攝的年代已經十分久遠了,如同她這個人一樣都顯得灰撲撲的。
傅景書白皙而乾淨的手指輕輕捏著,好似給這破爛的照片鍍了一層金。
她有些愣愣地看著,險些出了神。
她忽然覺得一切都充滿了奇跡的意味。
她和陳沫其實小時候是有過交集的那時候她和明秀關係很好,經常一起玩,隱隱約約記得是有個小小的女孩屁顛屁顛跟在後麵叫姐姐的,那時候明秀正因為媽媽要了二胎不高興,覺得自己的寵愛被分走了,所以哭著不準她搭理妹妹。
後來呢?
記憶是很模糊的,她那時候隻顧著明秀,似乎就沒再注意那個小家夥,隻是偶爾會瞧見小家夥眼巴巴瞅著她們在花園一起玩鬨的期盼眼神,直到後來小家夥不見了。
她走丟了,承受了本不屬於自己的坎坷命運。
傅景書的心頭莫名地閃過一絲疼痛,緊緊地握住了那張照片。
內心告訴她,並不想離婚。
從那天開始,陳沫沒有再聯係她,遑論談離婚。
傅景書左等右等,終於忍不住了——
她閒來無事的時候“假裝不經意”地按錯了陳沫的號碼,剛聽見那邊“嘟——”的幾聲,傅景書忙按下了掛斷鍵,緊接著就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
然而傅總的手機十分不給麵子,它自始至終都沒有亮起來。
傅景書和手機裡的自己的倒影麵麵相覷了片刻,無端覺出一絲尷尬來。
前幾天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要離婚嗎?怎麼一轉頭又把她晾在這裡了!
隨即傅總又轉念一想——
難不成陳沫臨時後悔了?索性假裝忘記不再提起?
傅景書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她在這邊浮想聯翩,那廂陳沫卻正在忙著參加微電影的發布會。
她自然沒有接收到傅景書播出後又立馬按掛斷的隱藏的含義,她隻看了一眼,隨即便毫不在意地移開了目光。
有些東西不在意了,似乎也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