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書心中一緊,明白她所指何事。
她強壓下內心的醋意,聲音卻依舊保持冷靜:“嗬~ 正常的生意交鋒而已,你那麼擔心做什麼?你和那章琳才認識幾天,知不知道她家旗下的娛樂公司都是靠著……”
未等她說完,陳沫便毫不客氣地打斷:“傅景書,那是我的事!我們已經離婚了,不要牽連無辜好嗎?”
她的話語裡,充滿了對傅景書多管閒事的不滿。
自己因為被明秀得罪,已經牽連章琳一次了,現在她雖然暫時跟章琳不合作,但她清楚知道,章琳想要拍戲,而不是幫忙接手家族生意。
傅景書聽著電話那頭陳沫堅決的話語,心中五味雜陳。
她可以為了彆人隨意的和自己叫板,而不是像以前一樣,什麼都詢問她的意見。
她開始意識到自己對陳沫的感情已經超越了簡單的合約關係。
或許從一開始互相緩解信息素的時候,就已經超越了。
可驕傲如她,始終無法放下身段去主動說什麼。
“陳沫,這是我們傅氏集團生意上的事,你既然說已經離婚,那麼你也無權乾涉。”
傅景書說完便後悔了,她緊張的握著手機,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內心深處對陳沫的那份在乎與矛盾此刻交織成一團亂麻。
“好,是我逾矩了。”
陳沫的聲音在電話線的另一端緩緩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淡。
傅景書心中一緊,忙下意識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沫沫……”
“自重。”還未等她吐露心聲,電話已被掛斷,留下空洞的忙音在耳邊回蕩。
傅景書頹然跌坐於辦公椅上,苦笑著凝視手中的話筒。
為何自己總是無法準確表達內心的情感,說出的話與所思所想總是南轅北轍?
陳沫難得主動打來的電話,就這樣被自己的衝動與笨拙再次破壞。
傅景書懊惱地揉了揉眉心,煩,給唐易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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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的私人會所內。
傅景書獨自坐在角落,麵前的酒杯折射出迷離的光影,映襯著她已然微醺的臉龐,那抹紅暈如同晚霞般暈染開來,更顯其內心的苦澀與掙紮。
“喂,阿景,你和你家小助理進展如何?”身邊傳來唐易戲謔的聲音。
傅景書沒有回應,隻是機械地舉杯,任由烈酒灼燒喉嚨,仿佛這樣就能驅散心中的煩憂。
“你酒量又不好,喝這麼多做什麼?”
唐易略帶擔憂地提醒,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玩味,“莫非你想借酒裝瘋,好讓陳沫來接你?”
“不用。”傅景書搖晃著腦袋,含糊地回答,“不用她來,這與她無關……”
“嗬,沒想到你傅景書也有耍心機的時候。”唐易揶揄道,“其實你不必喝得爛醉,你現在這種半醉半醒的狀態最適合演戲,何不打個電話給陳沫?”
“不!”傅景書堅決地否定了唐易的提議,語調雖含糊,卻無比堅定,“我沒有什麼要找她,她也沒有什麼要找我。我們……誰也不欠誰的……”
她用三年婚姻,換自己幾年資助。
嗬嗬,好一個換!
好一個‘傅景書,我不再欠你了……’
短暫的沉默後,傅景書低垂眼簾,聲音中透出一絲酸楚和無奈:“她今天找我了。”
頓了頓,又頹然道:“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哦,原來你在吃醋啊,所以才找我陪你喝酒解悶?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唐易輕笑一聲,又問,“你們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和好了,還是離了?”
傅景書眼神迷離,仰麵靠在椅背上,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那雙深邃如夜、波瀾暗湧的墨瞳:“離婚了……不離……不想離……”
“你這又是離了又不想離的,到底離沒離?”
唐易被傅景書混亂的表述弄得哭笑不得,伸出手想要扶她起身,“我說阿景,你真喝多了。認識這麼多年,你哪次不是陳沫把你送回來的?”
傅景書卻像觸電般猛地拍開唐易的手,口中呢喃:“沫沫……你不是沫沫……”
“嘿,我去……”唐易又好氣又好笑,“咱倆都是Omega,我能吃了你不成?彆鬨了,我送你回去!”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唐易清楚,自從傅景書與陳沫走到一起,確實一直是陳沫負責照顧醉酒的傅景書。
她想了想,決定幫這對冤家一把。
“那我就給你做個助攻吧。”
唐易拿過傅景書的手機,撥通了陳沫的電話,“喂,陳助,我是唐易。阿景喝醉了,你能不能來接一下?我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