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這是春天啊。”……(2 / 2)

反應過來,棘手的道:“是……”

陳纖纖臉色發白。

還要回去找她那太過仁慈的師尊商議。

她就說這懲罰太輕易了……

岑禾悠悠回身,到處找,找李旺火。

……沒找到。

他和周福在這山五年,估摸早就有了渠道與眼線,知道了他們被淒淒慘慘揍一頓還可能要被驅逐下山的事。

還找她算賬又打不過。

短短幾日,她今非昔比。

於是他倆都在大庭廣眾之下出現,從不在寂寥無人的路上狼狽為奸。

岑禾不信邪。蹲了三天。

岑禾:“……”

他倆若不服,那把他倆扔下山的話遲遲發揮作用。

岑禾伊始第一天逮不到機會時就恨他倆都恨的牙癢癢——她以前可從沒被螻蟻上臉兩次還不殺!

五天後,岑禾麻木,山裡到了遣送弟子下山日期。

他們剛把傷養好,還是沒受什麼懲罰的好端端下了山。

還苦大仇深。

“……”

岑禾麵無表情在百千弟子中看他們混在一群人中下山,最後火冒三丈!

岑禾前身天之驕子,不喜忍耐脾氣。這麵皮和她相似又都偏向柔和,瞪了半天隻是眼眶微紅。那紅的也不像不舍,奇奇怪怪給人瞧去,拿不準的荒唐。

岑禾放鬆瞥頭,他們弟子後的老道穿越無數身影,目光準確向她交接而來。

岑禾:“……”

吾論:“……”

南北二峰師尊在閉關,由主峰師尊吾論今年開訓誡大會,督促弟子們追求上進、勤奮苦學、戒驕戒躁。

謝之舟不是關門弟子了。吾論沒法親密和謝之舟交流,吾論一陣煩惱。

他不當正經教徒的師尊太久,在想自己把人招上山是不是要看看這人,跟他說一些話,用愛和關懷感化他未來要做鬼王的心。

多想,又怕太過殷勤讓自己看來圖謀不軌,正印了現在盛傳的那些謠言。謝之舟對他有所戒備……

他翻閱了大量大陸拜師籍,確沒師尊自主找弟子解釋我為什麼要讓你上山的緣由。

吾論難受了三日,才想起來讓他無法讓鬼王成為關門弟子的原因。

那個之前從沒聽過的在四季階給人遞水的孩子。

好好的怎麼就上前壞了他的計謀?!

回頭那一眼中,蹊蹺熟悉,讓吾論在那一刻看出什麼。

看出什麼了呢?

吾論死活想不出來,他又花兩天偷懶回憶他這二十年經曆,可跟這孩子有什麼淵源?

無。

鬼王占他全部精力,他後來才恍然大悟自己絕對不該,他最近見到的最不可小覷的是那爻光山戴麵具的無情道老祖岑禾。

和這孩子名字一樣?!

吾論昨晚就隱身在庖廚窺這孩子。

一個人真活了百年的性格脾氣不易改變,這孩子完全童稚之舉,內斂笨拙,被同門欺負剛結束,額頭傷疤剛好。陳纖纖道,她主動去給謝之舟遞水是看他倆經曆相近。

他回憶爻光小子,麵戴麵具,爭強好鬥,風都攔事。那一見麵,吾論說她以後切莫為禍蒼生,就跟他打了起來。

她不像是那年紀輕輕的無情道老祖。

吾論仍要對這孩子上心了……

送完同門下山,稍作休整,訓誡大會堂皇。

各峰弟子齊齊彙聚主峰訓誡堂,在各個小路穿梭,宛如遊龍。

周遭子弟畢恭畢敬,尊崇吾論,神采飛揚。

新一年的招生大會終於結束了,新一年的目標伊始了,無人不喜歡拋棄前嫌新伊始。

滿山的花全開啊,香氣淡淡氤氳。

“這是春天啊。”岑禾旁有人美滋滋道。

岑禾:“……”

岑禾的暴脾氣又又起來了,黑乎乎的眼珠朝向那上方的訓誡堂三個字。

煞氣快要彌漫整個訓誡堂……

她從出生就沒給任何人跪過。

她爹娘嫌她怪物自幼把她拋棄,她就發誓自己要頂天立地,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步,給殺過她的臭老道瞻前顧後——

岑禾氣的頭暈,渾身發顫。

進了訓誡堂。

老道在堂上扶須撚笑,高談闊論。

讓岑禾平和了的是那老道欽點的未來大有圖謀的弱雞少年謝之舟。

……這人有意思。

他作為主峰新弟子,代表新弟子站在上風,穿得一身白,正經的衣裳後居然人模狗樣的好看。溫溫和和,下垂眼瞼,不高興不燥動的一副這年紀就看淡人生,所有吵鬨喧嘩都是虛妄的樣。

和其他幾個主峰摩拳擦掌新弟子相反。

和南北峰弟子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