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後的次日,秦雲忱去向徐勇年商量了回門的事。
當初秦雲忱嫁進徐家的過程很匆忙,從魔界被救回後,他尚還昏迷著,就被換上喜服,抬入了徐家的洞房。
因他當時身體虛弱,且不宜在外麵露臉,所以沒有按照風俗在大婚的第二天回門,再後來,因秦將軍的死,秦祁安恨極了秦雲忱,秦雲忱也自覺無顏回去,所以沒再主動提起這事,隻自己私下去過幾次。
因著上次秦雲忱被秦祁安買入角鬥場的事,徐勇年對那位體弱多病的秦家二公子心中也有些成見,可這是秦雲忱第一次正式的回門,再加之他馬上就要離開凡人界,再回來時都不知是幾年後了,他也沒理由阻攔,於是隻是提點道:“秦祁安上次的手段實在太毒辣了,那孩子自你父親離開後,就一直想不開,你這次跟他好好聊聊。”
“是。”秦雲忱應道。
徐勇年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至於落兒那邊,你放心,我去跟她說說,讓她這次一定陪你過去。”
如同出嫁女子一樣,贅婿獨自回門是十分丟臉的大事,代表著夫妻不和,不被妻家重視,徐勇年是知道自己女兒的秉性的,可不管私下她與秦雲忱私下的關係怎麼樣,表麵上的功夫卻是一定要做到位的。
秦雲忱聽聞這話,眼底劃過一抹波瀾,他道:“大小姐已經答應陪我回去了。”
“是嗎?”徐勇年聽聞這話有些驚訝,他問道,“你們兩個私下商議過了?”
秦雲忱答道:“是。”
徐勇年語氣有些欣慰道:“你們兩個最近關係好像好了不少。”
“我們……”秦雲忱不知怎麼回答這話,心跳驟然快了許多。
昨日他為徐落做了麵後,徐落隻是靜靜吃完,沒說好吃,也沒說難吃,他也不敢問,但她到底是答應了陪他回門,臨走前還問了他,回門需要她準備什麼。
徐勇年扶住秦雲忱的肩膀,正色道:“我隻有落兒這一個獨女,得知你與她綁定了那種契約,我心中不得不怪,可是既然事已至此,我隻求落兒今後能平平安安的……無論你與落兒之後的結局如何,你們到底夫妻一場,在契約沒解除之前,你一定要照顧好她,算是徐伯伯求你了。”
徐勇年言辭懇切,語氣懇求。
秦雲忱自覺這件事是她對不起徐落,徐落不值得和他這樣的人的命綁在了一起,他雙膝跪下,承諾道:“徐伯伯放心,我定護她平安。”
雖他如今能力有限,但最起碼,他不會讓她因他而死。
……
秦雲忱回門,徐家給足了他臉麵,光是帶的禮物都裝滿了足足一馬車,一路上引得不少人圍觀議論。
“那是誰家的馬車?這麼威風。”
“是徐家大小姐的馬車,看樣子像是在往秦家走。”
“聽聞徐大小姐未滿十六便已築基,徐家前兩天特大辦了一場宴席慶祝呢,可惜這樣的天之嬌女,竟與秦家那個掃把星成了親。”
“這個掃把星還真是不知羞恥,一個吃軟飯的贅婿罷了,竟還敢這樣大搖大擺的回府。”
“你們聽說了嗎,那場宴席上出了個大熱鬨,謝家的三公子不知中了什麼邪,當眾將自己的衣服扒了個精光,真是笑死人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相比外麵的熱鬨,馬車內的氣氛卻有些過分安靜了。
一路上,徐落閉著眼睛假寐,秦雲忱也垂著目光沒有說話,隻是他的視線時不時的往徐落的衣角上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