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燁上他家住在高檔小區。

晚上，獨棟高樓上掛著的霓虹燈閃著，幾乎要照亮黑夜。

張燁上走到玄關處，換鞋，把張媽讓買的丸子放到冰箱，一嗒一嗒的跑回了房間。

明天又去學校，今天可以通宵。

——

去學校之前張燁上去了一趟昨天的網吧，找到昨天的位置，在桌縫下麵找到自己昨天掉的黑色手繩。

卡點進校，走到教室至少五分鐘。

他依舊慢慢吞吞悠閒，手裡拿著麵包，有一搭沒一搭的嚼著。

教室在五樓，以張燁上的體質，爬完了，下午就有理由不來學校了。

走到三樓時，拐角處出現一個老師。披著頭發，穿著一件...花裙子。

本來沒太注意，但走進一看有點眼熟，還有這個他懼怕的味道。

他想到葛益婷的辦公室就是在三樓，張燁上走的慢了點，隔了有一段距離，但在拐樓梯的那一塊，葛益婷好像是瞄到了他，反頭和他對視。

張燁上把最後一口麵包塞進嘴裡，也看著她。

下一刻，葛益婷揪著他的耳朵站在教室門口。

教室裡朗朗早讀聲，葛益婷直接進了教室，開始監督早讀，理都沒理一下他。

無語死了!

葛益婷這個總要拖兩分鐘再去教室的習慣，好煩!

下課後，葛益婷讓他去一趟辦公室。

李興欠揍的跑上來說：“張燁又完了。”

“滾蛋!”

他遲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被叫去都是教育一頓就當沒事發生了。隔天依舊遲到。

所以他是一副很無所謂的表情。

葛益婷的辦公桌靠著窗戶的位置，張燁上懶懶的靠在牆上，腳抖著。

張燁上不露痕跡的打量著她今天。嗯，風格變了，可能是以前的樣子找不到男朋友，或者是她終於意識到了自己以前不像一個女孩子，開始走溫柔淑女風了。

葛益婷教案拍了拍他的衣服：“你校服呢？”

“在教室。”

放假那天晚上他根本就沒有拿回家。

“下次再看到你沒穿，你就等著。”葛益婷語氣很平靜，每次和他講話都是一副勝劵在握的樣子。這招對他也有用。

“哦，知道——”

“全套!”

張燁上就算答應她也隻是套個外套，這次看來是算準了。

“哦。”

葛益婷總是有很多理由訓他。

張燁上安靜的聽著，眼神卻到處亂瞄。

看到教導主任的那個位置，一抹鋥亮的粉紅色出現，在這個格調統一的辦公室極其的顯眼。

他定睛一看，是昨天在網吧看到的那個人。

他正在被訓，還是教導主任。

男生頭發淩亂，半眯著眼，看似認認真真的接受教訓，實則根本沒把他放眼裡。

張燁上佩服他的膽量，心裡默默為他捏了一把汗。

課間就十分鐘，上課了葛益婷也沒有要放他走的意思。

他又往那邊看，男生剛剛出去了，教導主任拿起黑色水杯喝了一口枸杞茶，臉上露出一點欣慰的笑。

張燁上：？？？

主任笑了？

不會是因為那個不良少年？

張燁上心裡充滿問號又帶點不滿。

他都沒對我笑過!

再說教育壞學生有什麼好笑的？

還有，葛益婷怎麼還不讓我走。

葛益婷這個語文老師，嘴巴厲害，一說就很難停下來的那種。

張燁上難得的開口:“老班，都上課了。”

葛益婷像是沒有聽到鈴聲，看了看牆上的鐘表，才停下嘴巴，讓他回去上課。

被全班學生注視著走回座位，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享受。

坐下沒消停一會兒，李興就隔著大半個教室傳了個紙條過來。

“你沒事吧？怎麼這次這麼久？”

字跡很醜，很亂，看著很煩。

張燁上不想理，也不想回。帶上帽子就一股腦趴在桌子上。

李興看著他捶了捶腿，心裡罵了一句張燁個傻逼。

下課李興第一個跑過來，坐到他對麵。

對於張燁上被訓的事他沒什麼興趣。

“去不去小賣鋪？”

張燁上趴在桌上沒反應，李興連帶著對他的怒氣一巴掌拍下去。

正是這一巴掌，張燁上要還他一百倍，然後今天一天都不打算理他。對!就是這樣。

———

“你媽!”班長和學習委員正聊著今天上午的數學題，無意間看到李興扇了張燁上一巴掌，默默的心緊了一下。

特彆是張燁上說的那句“你媽”。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現在想起，剛才張燁上把李興拖去側所了。而後看到他們去了小賣鋪然後...

李興腿怎麼瘸了？

這節課的課間有半個小時，學校的小賣鋪此時也爆滿。夏日烈陽高照，一個個都跑去小賣鋪買冰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