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一瞬間，他從言樾身上聞到了宮少懷信息素的味道。隻是那麼一瞬間，很快便消失。他也無法肯定。

來到書城內後，周杞直接走向客服那裡，問了一句：“剛才出去的那個人，你們認識嗎？”

客服熱情地望了一眼透明玻璃，看到言樾的背影後，說：“認識啊，他是我們的店員，剛剛休假。”

“那他叫什麼名字？”周杞繼續問。

客服剛要繼續說，就被看到的洛風眠阻止：“這位客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周杞見洛風眠滿臉警惕，不似客服那麼好套話，便轉身上樓。

遇到言樾隻是一個意外，他今天來書城的主要任務，是去找一本書。

書城五樓，文學小說區域。

周杞來來回回轉了四圈，終於在最後的一個高架上，找到了一本藏起來的字典。

那是馮軻故意從二樓工具書那裡拿來放在五樓角落裡的。

兩人的相識，還要從馮軻離開醫學研究院的那天說起。

那天跟蹤桑魏的周杞，意外發現他開車從醫學院來到馮軻的住址。當晚雨停之後，桑魏離開，周杞便闖了進去。

而他進去之後，便看到坐在客廳上的馮軻。

對於周杞這位手執匕首的不速之客，馮軻並沒有感到害怕，而是看著他淡淡地開口：“請坐。”

周杞很少見過這樣有膽識的年輕人，他輕笑了一聲：“你很不錯！”

豈料馮軻繼續說：“你也很不錯。一直從研究院跟到我家，等師兄走了，才進了。很有耐心。”

“我收回剛才的話，”周杞坐下，欣賞著眼前這位年輕人，“你比我之前印象中看起來要厲害的多。”

馮軻自顧自起身，從冰箱拿了一瓶酒打開，拿過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忽而想起對麵的周杞，問了一句：“要喝嗎？”

“可以，謝謝。”周杞含著笑意看向他。

這人在麵對危險的時候，竟然可以如此冷靜自若，真不愧是宮少懷的屬下。

馮軻心中冷笑一聲，這人的來意他基本猜得差不多，喝了一口酒後，他便直言：“說吧，你是來殺我，還是想利用我威脅師兄？”

“都不是。”周杞否認。其實在馮軻開口之前，這兩種假設周杞都有打算實施過，可在馮軻開口之後，他改了主意：“來找你合作。”

馮軻笑笑：“找我合作？閣下怕是找錯人了吧。”

周杞收了匕首，認真道：“你如今被宮少懷辭退，並且因為這件事情，也影響到了你父母，你不覺得如今的莫兮城這位城主所製定的法令，都不符合現在妖族和人類的情況嗎？”

周杞曾是妖族五大長老之一，兩百年前天火降臨時，他拒絕前去封印之地，獨自帶領了一小部分族人判出妖族。本以為天火之後，人類和妖族的戰爭會持續很久，他也能看著他們兩敗俱傷，最後坐收漁翁之利。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即便妖王言樾不在了，即便大祭司死了，可妖族卻出了一個宮少懷。

宮少懷的出現，讓他隱忍數年的計劃落空。但他一直沒有放棄，也在積極尋找著將宮少懷趕下妖王之位的機會。

莫兮城黑市的轉化劑就是他一手操控的，但奈何宮少懷手底下有個叫桑魏的。偏偏桑魏還是製作解化劑的高手。

本來跟蹤桑魏是想趁機殺了他，可意外的是，讓他發現了馮軻。

而且根據研究院安插的人手來看，這個馮軻是個可造之材。

於是，周杞打算將他收入麾下。

“你想推翻他。”馮軻看著周杞說。

周杞邪笑一聲，“彆告訴我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

“哈哈哈哈哈~”半晌，馮軻發出一陣狂笑，他說：“我跟你不一樣，你隻是想推翻他，而我想他死。”

這次，輪到周杞大笑了。

他突然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竟比自己想象地還要心狠。

“我們聊聊合作的事情。”周杞是個聰明人，對於眼前這位馮軻，他知道這是可以合作的人，他丟了一根煙到馮軻麵前。

“你是誰？”馮軻拒絕了這根煙，拿起酒杯繼續喝酒。

“妖族前任大長老周杞。”周杞並不害怕馮軻知道自己的身份。既然是合作，那就坦然相待最好。

馮軻舉起酒杯，輕道：“市政府醫學研究院馮軻，不過…今天剛被辭退。”

“你這麼有才，總會有大展身手的機會。我可以給你提供，醫學研究院的設備，隻要你需要，我可以在一周之內搞到一模一樣的。”

“很好。”馮軻抿了一口酒，看著周杞說：“合作要展示誠意，所以第一次合作，給周長老透露一個你們妖族的大消息，如果爆出來的話，肯定會很勁爆的。”

“什麼消息？”周杞眯起眼，點了煙看著他問道，“還是我們妖族的，確定很勁爆？”

“那是自然。您這位妖族前大長老還活著，您猜那位失蹤了兩百多年的前任妖王若是還活著，夠不夠勁爆？”馮軻看著周杞，一邊觀察他的表情一邊慢慢說。

“如何能確定你說的是真的？我記得那位妖王兩百多年前，死在天火之中。”周杞吐了一口煙圈，“況且，他跟宮少懷不對付。若是宮少懷知道他沒死，肯定會殺了他，否則言樾的存在，對現在的他而言，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周長老不用關心我的消息來源，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去宮少懷的彆墅看看，我相信會有收獲的。”馮軻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