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播裡的王不留行,駕馭著滅絕星辰,在擂台賽天空花園的浮動光影之中穿過。
潛藏於微光重影裡的魔道學者的技能,於飛濺的塵土花枝裡,顯露出並不遜色於對麵狂劍的來勢洶洶。
哪怕是被近身反打的一段,近距離拋投下的熔岩燒瓶火光之中,掃把旋風也頂著狂劍斬殺技化解開攻勢,讓原本應該被打下去的血量呈現出緩步跌落的趨勢。
他打的很穩,並沒有拿出給他冠上魔術師稱號的那種飄忽的打法,但一個人對職業研究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是並不需要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來為他加冕的。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在全息遊戲裡時候之前幾個周目跟王傑希的交手。
用狂劍跟魔道學者單挑的話,好像……好像她就沒怎麼贏過?
這麼說起來她這麼熱衷於欺負微草的小魔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得算是自信心受挫的報複行為麼。
總覺得她應該還不至於這麼幼稚才對。
“注意點看路。”還混雜著耳機裡技能音效的耳熟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
她一抬頭就看到霸圖的張副隊,將原本虛扶一下攔在她和牆壁之間的手收了回去,隊服穿得過分一絲不苟就連領子都翻的妥帖的青年看著她屏幕上顯示出的畫麵,露出了個了然的表情。
“在看越雲和微草的比賽?”
“看看下一輪的對手。”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看起來淡定的很,鐘情就是從他這個疑問句裡聽出了點奇奇怪怪的意思。
感覺像是在希望她下一輪順手把王傑希打一頓,也可能是希望王傑希把她這個不太講武德的狂劍打一頓。
但是狂劍打牧師確實還挺有手感的,彆想著她有什麼負罪感。
其實今天的比賽多少是有點運氣成分在的,按理來說在常規賽並不應該以奇製勝,也並不應該將底牌儘出。
但現在的虛空麵臨著兩個相當大的問題。
一個是心理狀態的不自信,急需再來一場勝利來讓槍炮師和彈藥專家這兩個明明可以發揮好卻始終半吊子的家夥,拿出點奮進的勁頭。
另一個則是治療太過於薄弱,在無法換人的情況下,必須用激進的輸出來掩蓋掉這一環上的缺陷。
磨合環節任重而道遠,好在怎麼說都還有常規賽這麼長的時間來一步步改變。
“方便加一下扣扣嗎?”她在這兒瞎琢磨就聽到張新傑問了句。
都在榮耀選手群裡,要加扣扣又沒那麼麻煩,鐘情順手打開群搜出石不轉發了個好友申請過去,於是她的好友列表裡又多了個職業選手。
“之前夏休期的時候就想聯係你,不過當時輪回的看的挺緊,沒一個肯給聯係方式的。”
“因為野圖?”鐘情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在他臉上看不出因為被搶了兩次野圖有什麼不快的情緒。
“不完全是,當時其實是想著問問你有沒有轉玩牧師的想法的。”
“我不適合牧師。”她搖了搖頭。
雖然說牧師適配進攻性更強一點的陣容,可治療就是治療,性格決定了最適合的職業,她作為指揮的時候還相對冷靜一點,但作為真正參與比賽的人的時候,腦子裡的冷靜和她自己本人的強勢有種奇怪又融洽的割裂感。
不管怎麼說,她隻適合輸出職業,尤其是重火力的輸出。
所以狂劍適合她,元素法師也算半個合適的職業,至於術士充其量就是指揮的時候用一用。
“現在看出來了。”張新傑表達了一下自己的遺憾,卻也覺得狂劍跟她確實是最契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