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努力掙錢攢首付的郭明宇最後還是沒能成功應聘虛空的暑期指導,畢竟這事情也不是鐘情能決定的。
確實在這種訓練場合插不上話的葉秋,隻能找著送她去機場的機會又來客串了一回司機。
於是重新回到虛空的蓋才捷在自己的日記本上寫下了一行字——
【雖然說我是食物鏈底層,但是這一次五一隻有我穩賺不賠。】
培訓的錢是情姐出的,隊長又強製報銷了;出現的一期二期三期老前輩彼此內訌了一輪之後好像誰也沒討著便宜;至於自家戰隊裡的,隊長副隊長給隊裡的其他成員也來了輪集中提升培訓,為了季後賽為了冠軍步步緊逼之中也顧不上彆的。
不過幾天後主場迎戰藍雨之前他又加上了一行字。
【ps.好像是因為年齡越小待遇越好?】
而當之無愧是聯盟內年齡最小的盧瀚文,毫無疑問就是待遇最好的那一個。
“這次應該不會在個人賽遇到狂劍姐姐了吧?”小盧這個年紀毫無靠臉吃飯的心理負擔,看鐘情來接人,他也心安理得地搶占了她的鄰座。
至於隻能坐到後排的黃少和一副這小孩你們藍雨還管不管了的虛空隊長,大人的爭鬥跟他有什麼關係。
“你猜?”挺久不來接人的鐘情拗不過盧瀚文的賣萌攻擊,還是選擇來接個機,可涉及到榮耀比賽的問題——
她手指晃了晃,反正是不會說的。
“算了不猜了,反正不管對手是誰,隻要努力打倒就行了。”盧瀚文鬥誌滿滿。
上半賽季的賽程裡,比起被虛空三核心掩護的蓋才捷,有孫翔作為近戰主力分擔壓力的邱非,盧瀚文絕對是被抓次數最多的,但這個好像天然就有種被打倒了沒什麼大不了,下次卷土重來的少年反而在這種打擊裡成長得相當快。
鐘情有點想摸摸他的腦袋。
她那個蠢蠢欲動的手搭在座椅靠背上,指尖細微的動作也沒逃過黃少天的眼睛。
他覺得牙有點酸,絕對不是因為下意識磨了磨後槽牙壓得有點緊的緣故,有那麼一個瞬間他尋思著要是自己也是小盧那個年紀豈不是可以明目張膽地博取好感度了,但再一想還是算了。
“未成年違法未成年違法……”
“少天?”喻文州聽他在那兒嘀咕看了他一眼。
“沒什麼,我在說毆打未成年犯法,虛空沒有未成年,不用跟之前打嘉世微草一樣有心理負擔。”黃少天立馬岔開了話題。
但他實在不能說是個擅長撒謊的人,尤其是對著的人還是他的隊長。
不過喻文州沒有揭穿他的意思。
他其實也挺羨慕盧瀚文的,過年之前機場送彆的時候說的五月見,雖然提前到了二月底的聯盟大會就見了,更是被她堵在路上商量了個不動聲色的打配合,可他其實一直處在一個說不上來是被動還是方法不入門的狀態下。
比起少天,他確實看起來在她這裡更不具有威脅性,也更有話語權,但這是好事的同時也是個壞事。
喻文州理了理心緒覺得越想越亂,一向理智的頭腦在麵對一個暫時解不開的亂線的時候,外麵的噪音也加重了他的困擾,隻能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比賽上。
虛空這賽季的比賽視頻他一場場看過去,賽季初的氣勢洶洶直到臨近常規賽結束也是一種猶有餘力的感覺,如果說賽季初的虛空更像是攜著上賽季的不甘心,外現出的就是全隊都想打出氣勢的狀態,此時的虛空——
更像是已經逐漸舟行入海,看上去不像之前那樣鋒芒儘現,卻以一種籌謀在握不掩鋒銳的狀態呈現在他麵前。
有種順理成章的壓迫感。
鐘情沒回答盧瀚文的問題,但這個問題是不需要回答的。
賽季之初她還需要留有在團隊賽上擔負重任的精力,轉而去打一場個人賽,現在卻沒有這個必要。
更何況這是虛空的主場。
“你說小蓋和小盧會對上嗎?”比賽就座後鐘情問了句。
“怎麼聽起來像是在說,左手會不會和右手打起來。”吳羽策看了眼她手上的動作,還不到她需要熱身的時候,她有點孩子氣地把手裡的糖紙一點點展開,又折完吹成了小折紙氣球,在手心裡來回晃蕩。
“這類比不對,”她搖了搖頭,“兩個名字提到的先後順序是有傾向區彆的,但左右手總不能少一隻。”
“小蓋會贏的。”吳羽策回答她。
不知道是不是flag起了作用,個人賽上這兩位第九賽季出道的新人還真對上了。
都是爭奪第九賽季最佳新人的強力競爭者,難得這樣直白地對上,雖說最佳新人的評選很大程度上還取決於戰隊的成績,但觀眾總還是希望他們分出個勝負的。
交手的環境是個古刹遺跡,對劍客的操作環境不算太糟糕,但在雙方載入場地交上手的時候,黃少天不自覺地皺了下眉頭,“虛空這個小驅魔師……”
“進步了很多。”喻文州接上了話,“而且他打從一照麵就開始挖坑了。”
不是之前幾場有時候氣勢看起來很足的那種進步,而是完全可以看得出來細枝末節的操作都有被打磨過的進步。
鐘情找郭明宇給小蓋開小灶這事,其實不隻是身在b市的,在群裡的基本都知道。
也不是沒人想參考一下的,可想了想退役的選手裡麵,能像郭明宇這麼被挖出來的還真不多。
但現在看來,換個思路加上換個平時切磋長進的對手,成效顯著。
“團隊賽有可能抓他嗎?”黃少天第一反應不是小盧可能要被坑一把,蓋才捷現在這個水平坑坑同期還行,坑他們這種老油條難度係數大的很,不如想想積分更高的團隊賽。
“鐘情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漏洞。”驅魔師自己的單人對戰更有想法了,不代表團隊賽就會脫節,更何況,這是她專門全程盯著的特訓。
“那隻能隨機應變了。”黃少天相信喻文州的判斷,也相信自己在混戰之中的眼力。
蓋才捷不出所料地拿下了個人賽的勝利,這個一向沉穩的少年,在下台來之後對於擊敗了盧瀚文也沒表現出什麼特彆的喜悅,隻是在坐回自己座位上的時候小聲說了句,“實戰有點感覺了。”
他說的不是“贏下來了”,也不是“不負所托”,而是又找到了點長進的空間。
“果然不能小看他。”黃少天又往這邊看了眼。
但他旋即又把目光轉向了鄭軒,“擂台賽的先鋒,準備得怎麼樣了?”
“壓力……”鄭軒後麵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迎上了黃少天威脅的眼神,和小盧那個大概就是“前輩你得給我報仇”的控訴表情,不得不把後麵兩個字給吞了下去。
“還行吧。”他選擇改了個口,雖然在心裡還是念叨的自己的口頭禪。
黃少天也不是不知道他有時候缺少點鬥誌,但該打起精神的時候他還是能打起精神的。
儘管有時候他也想感歎於鋒的衝勁要是能分給鄭軒一點就好了,可再想想衝勁過頭了說不定當時百花來挖人的時候鄭軒都被挖走了。
就這樣也不錯。
“彆被帶坑裡了。”黃少天又補了一句。
“黃少,你就不要用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要求我了吧。”鄭軒抓了抓頭發,不上不足比下有餘在他這裡還挺有怡然自得感覺的,“反正我也不可能在對方的地圖打得太奔放。”
他有自己的一套情緒調節邏輯,要不然也不會從和藍雨的正副隊長一起出道的新人,成長到隊內的可靠的助手,“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