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你們的以毒攻毒好像有點先把自己解決了的意思啊……
鐘情被張佳樂拉著跑的時候想著。
握住她的那隻手手心都要出汗了,被入口的森然氣氛驚到再加上自己嚇自己一番,他這直接拔腿就跑,一路橫衝直撞過走廊兩側伸出來的鬼手的樣子可夠狼狽的。
鐘情覺得,最近霸圖可能可以給樂樂哥提高一點訓練量,畢竟看他現在這個跑路速度,比他平時晨跑的速度那可要快太多了。
她在這兒盤算,張佳樂已經拉著她衝進了長藤鬼校裡的劇院。
沒有了擾人的淒厲聲音,也沒有了突然冒出來的渾身是血的學生,張佳樂鬆了口氣。
然而他甚至還沒來得及鬆開鐘情的手,就看到空無一人的劇院裡,前方的舞台上拉開了簾幕,登台表演節目的學生已經登場了。
她發誓自己聽到了張某人牙齒打顫了一下的聲音。
“出……出去吧?”張佳樂往後退了退,卻發現這個劇院是單行線,要出去就隻能從前麵的門出。
昏暗的室內古怪的藤蔓陰影投射在牆上,最醒目明亮的地方隻有舞台,年輕美麗的表演者身上,在他們往前走的時候,身上的屍斑一片片地浮現了出來,但他依然在燈光之下展臂起舞。
這玩意就算沒追著他們跑,但是也夠瘮人的啊!
張佳樂此時恨不得自己有把彈藥專家的自動手/槍在手,實在不行來個亂雷也成。
手裡的溫度提醒他身邊還有個人,好歹讓他稍微覺得安心一點。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台上那個讓他覺得不是恢複死屍狀,而是壓根兒就在褪皮的糟心玩意開始說台詞了。
“你敢正視你身邊的愛人嗎?”
“?”這是什麼魔鬼台詞?
“你敢確定他是真正的那個人嗎?”
張佳樂腦殼有點疼。
“還是說他的內心早已死去,他的身體上負載的是另一個陌生的靈魂?”(①)
張佳樂這下不隻是頭疼了,還覺得後背有點發涼。
鐘情偏偏在這個時候戳了戳他的後背示意他繼續往前走,驚得他差點跳起來。
“樂樂哥……”她拉長了音調開口說道,“你說如果另一個靈魂出現在你身上,我會發現不了嗎?”
“……”張佳樂差點裂開。
他一離開劇院甚至不敢回頭去看背後的女孩子的眼睛,手一鬆立馬奪路而逃,再一次讓鐘情感慨該給他加訓了,現在這個跑步速度完全是要把這鬼屋的30分鐘極限狂奔壓縮一半。
這姑娘真的是“他”女朋友吧喂!她這台詞接得跟鬼屋劇情太順了好不好!
等等……他不是來讓鬼怪把他嚇暈的嗎?他為什麼又關心起感情問題了。
可能是那種仿佛在進行“我綠我自己”的行動實在是讓他整個人都要不好了,他甚至覺得——
這鬼屋也就那樣嘛……
要不這個法子也行不通,乾脆坦白算了。
鐘情沒管張佳樂現在豐富的內心世界,鬼校裡的能見度本來就夠低的,他這跑的速度跟潛力開發一樣的,眨眼間就不見了。
她繼續往前走,進了實驗室。
018
彆人家的鬼屋實驗室是個安靜的地方,這家鬼屋的實驗室怎麼搞的跟個爆破場地一樣的……
鐘情探頭看了看,一排排的人體標本,牆上染血的釘子,兩側裝有劇毒藥劑的瓶子,場景的搭建讓中間隻留下了一條不寬的通行道路,恐怖氣氛還是挺足的,就是夾雜著強光煙霧和爆炸,讓這個實驗室看起來稍微雞飛狗跳了一點。
“嘿,兄弟,你們這個鬼屋的工作人員好歹不能擋道吧,萬一有人嚇懵了直接想衝過去怎麼辦?”
鐘情衝著前麵擋路的人來了句。
但等這一輪的強光過後她發現那不是鬼屋的工作人員,而是霸圖的副隊長。
“你什麼情況啊張副?”
“眼鏡掉了。”張新傑有點無奈地歎了口氣,事實上他也不覺得鬼屋會是什麼破局的方法,但光是他一個人反對是沒什麼用的,而現在他發現,這可能還是他的受難日。
眼鏡掉了之後眼前一片模糊,更是在這樣強光爆炸的環境下,周圍的玻璃製品不少,就連地麵上也有做出來的道具,一時之間還真判斷不出眼鏡的具體方位。
反正今天他們包了場,想著一會兒過來的怎麼都是認識的人,他就乾脆站在中間了。
隻不過來的人,讓他稍微有點不妙的預感。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是沒什麼錯的。
從地上佯裝摸索,實際上已經把他的眼鏡捏在手心裡的鐘情,仗著自己身形靈活,從空隙裡鑽了過去,反倒堵截在了他的前方。
“我要懷疑一下你有沒有被鬼怪掉包,現在請聽題。”
“……”這是突然無語的張新傑。
“???”這是覺得你們小情侶真會玩的鬼屋燈光師。
“你問吧。”張新傑捏了捏眉心,覺得有點難糊弄過關。
昨天到底是誰最先提出來的鬼屋探險,他果然應該拒絕得再堅定一點才對。
“霸圖和虛空的第一次比賽前你吐槽了什麼?”
“虛空的圖標。”張新傑回答得很從容。他對自己有數得很,能被她稱為吐槽的隻有可能是那個。
“第八賽季全明星周末第三天開場前,記者問你最想合作的三個選手你說的是誰?”
“方銳,江波濤和你。”張新傑依然沒有猶豫地做出回答。
為了防止露餡他補了不少東西,基本能確定如果自己是這個時空的他,會做出什麼樣的回答,即使他並沒有這個空閒去看當時的記者采訪。
“不行,讓我想個有難度一點的……”鐘情摸了摸下巴,“總決賽後你跟我在非公共場合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張新傑有點懵。
但即便是被問到了個他不知道的問題,周圍還是鬼屋氣氛,霸圖的副隊長也絕不容許自己露出一點鬆懈的表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