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本:“你——”
阿裡巴巴:「……。」
“所以為什麼你們要以一個在網絡發消息一個在現實開口講的方式交談啊?”
日裡的這一問題終於還是熄滅了現場莫名其妙燃起的不滿和怒意。
而新島又張嘴:“哈利·波特其實……指的是雨宮吧?”
於是日裡也生氣了。
——倒不是那麼嚴重。
聽到這話,內藤高二生下意識不滿地撇下嘴角,顯得很無奈。
但高卷也反應了過來:“這麼一說——是哦。畢竟都是黑色卷發,戴眼鏡,還住在閣樓——雖然哈利那應該是樓梯間。”
“怪盜和巫師很像嗎?” 喜多川忍不住問。然後他又很快向自己回答:“如果說是persona那種奇妙的魔法技能,也不是不行。”
“……” 一直被談論的雨宮本人依舊保持沉默。
反倒完全沒看過《哈利·波特》係列作品,但也算知道“巫師”這一詞語的內容的貓咪,突然從黑卷發高中生的背包裡爬出攀到對方的肩上喵喵叫:“彆把怪盜這種具有神秘、優雅和嫉惡如仇等等特質的人士跟隻會揮著小木棍的稀有人群相比較啊!”
“摩爾加納你的評價蠻危險的。” 日裡默默吐槽。
到時候怪盜粉跟巫師粉打起來了就第一個把貓咪抓過去開道歉會。他甚至在內心這樣想。
而原本還為阿裡巴巴那帶刺的態度惱火的阪本直接選擇了行動:“快問她目的地吧,日裡。”
聽到這話,再加上雨宮的目光也看了過來,內藤高二生的動作一點也不敢含糊,非常迅速地便在虛擬鍵盤上點來點去。
Goldfinch:「你彆太害怕,怪盜團並不是必須要跟你見一麵的。」
阿裡巴巴:「那你們撬鎖乾嘛啊!」
Goldfinch:「因為是怪盜啊。」
阿裡巴巴:「……」
Goldfinch:「好吧,我不開玩笑了。」
Goldfinch:「他們堅持走到這的目的僅僅是想要了解你——佐倉雙葉——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又是什麼使得你不得不請求怪盜來偷走你的心?」
Goldfinch:「既然你都竊聽盧布朗這麼久,也該明白這些人、尤其是住在二樓的房客究竟是怎樣的性格了吧?」
Goldfinch:「怪盜團並非是不打招呼的惡人。他們隻是有著想要令社會變得更好的願望。」
Goldfinch:「如此一來,請告訴這些人,阿裡巴巴——你究竟在害怕什麼?」
阿裡巴巴:「……」
內藤高二生此時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他一直在打著字,似乎並不在意手機因為長時間啟動而產生的亮光撲在臉上,甚至是筆直照入了自己那雙紫紅色的眼睛裡。
而當日裡點擊最後的回車鍵後,他終於抬起頭看向身邊存在的那些怪盜。
“是墳墓。” 男校副學生會長說,“她將自己的房間視為墳墓,並認為自己會在其中消亡。”
聽到這話,新島還有些觸動似地囈語:“為什麼她會這樣想……”
反觀站她旁邊的阪本,早已掏出正顯示出異世界APP那特彆界麵的手機,然後往上麵也是點點按按——
“住在佐倉惣治郎家的佐倉雙葉。”
“少女黑客。”
“墳墓。”
——「已為您找尋到目的地。」
伴隨摩爾加納又是“等等——不要突然在這裡就使用啊”的一聲無奈喵叫,包括日裡在內的全部怪盜都於阿裡巴巴房間門前的走廊,一個不漏地消失了。
而一個眨眼的時間,他們在發覺自己身處異世界之前,唯一的感受便是——
熱。
同時,此地比起剛才待著的狹長且昏暗的走廊,可要大又廣得太多了。
腳下踩著的是那淺黃色卻比海邊沙灘更細碎更柔軟的顆粒,眼前望著的是那湛藍色卻比日常生活的天空更要寬大更要無際的世界,而身體感受著的,便是這仿佛舔舐在皮膚上那擺脫不了的溫度——
“這裡是沙漠?”
這六人一貓之中有人如此問。
於是貓咪炸毛:“那肯定的啦!”
“阪本——你這家夥!” 他說著甚至在原地蹦了一下,尾巴筆直地豎著,“吾輩都說過多少次了——小心一點、小心一點、小心一點小心一點小心一點——為什麼就這麼急躁呢!”
阪本:“……”
日裡:“快道歉。”
阪本:“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雨宮:“……”
看著向自己深深鞠了一躬的金毛,摩爾加納這才歎了一口氣:“吾輩也真的是服了你……這可是咱們第一次遇到如此特殊的悔改對象,要是不謹慎行事,恐怕問題會接踵而至啊。”
“而且!” 貓咪說著拍了拍毛發上沾著的沙粒,“你們難道沒發覺——自己身上並沒有換了怪盜裝嗎?”
“啊。” 聽到摩爾加納這樣一說,喜多川表情一怔,才發覺到包括本人在內的同伴們都穿著平日裡的衣服。
當然,除去學校已經放暑假了的日裡和自己,秀儘的那些學生們依舊是白襯衫加紅黑格長褲或是裙子——
不。等等。
「如果在沙漠裡穿著他們平日的怪盜服,那ハス豈不是得熱死?」
並不是怪盜也沒有persona的日裡思考突然走偏。「可是他的打扮看起來也就是普通的演出服:襯衫、風衣和長褲。如果感覺熱了的話,那不就會先把風衣脫下了嗎?」
「是這樣的。那沒有風衣以後,裡麵的襯衫就自然露出來了呢,到時候應該是簡單的長袖襯衫加上長褲了。」
「不對。」
「萬一他的襯衫不是長袖呢?如果是短袖甚至無袖該怎麼辦?」
「那、那要是無袖,那手、手臂不就……手掌倒無所謂,重要的是上臂軟肉那裡,甚至是——」
日裡突然感覺腦內一熱。
有什麼粘稠的東西從鼻子滑了出來。
他的雙眼順著鼻尖看去,甚至能瞧見那從下巴自然掉落到沙粒上而綻開的紅花。
當怪盜等人經過商討後,決定乘坐貓咪變為的車往遠遠望見那目的地出發時,發覺到內藤高二生沉默地站在原地的雨宮忍不住問:“你怎麼了嗎,金?”
“沒、沒什麼。”日裡含糊不清地回。
而他的鼻血已經順著手背蜿蜒流淌到手肘,還向著地麵一滴一滴地掉落著,看起來場麵格外的可怖,以及——
尷尬。
因為在看到雨宮那張臉的瞬間,日裡又想到了剛才越來越偏移正軌的內容。
於是那曖昧之血流得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