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日裡收回放在跟佐倉放煙花的雨宮身上的呆滯目光。
“「我希望見到你們,怪盜團。」、「請讓我見到你們,怪盜團。」、「務必同意我的見麵之邀,怪盜團。」……”
三島念著所讀到的信息:“「你們是唯一可以拯救這個無可救藥之世界的人,就像你們已經拯救了我一樣。因此,我在此如此誠懇地請求你們,怪盜團,請與我見麵——我的神明們。」”
“……太怪了。” 還不等身邊人說話,較為瘦弱的秀儘學生便做出評價,“我覺得這人真的就是變態,還是那種過激粉。”
對於突然出現在苦心經營的網頁的怪人,三島的反應很真實。
畢竟雖說他明白現在是一個特殊時期,比如所謂怪盜團人氣上升期,所以關注怪ch的人肯定比起以往複雜得多。
但麵對這樣稱得上情緒激烈的現實,他還是做了最普通也是最直接的處理。
“待會回家了我先把它們刪掉。” 三島將手機放回褲袋裡,“不然太影響我們確定委托的工作了。”
“然後,在這之後也得多看看,就怕那人突然又是一個回馬槍。不過也真是啊,怪盜現在火得不得了,出現過激粉確實算正常吧?那這樣咱們就不告訴雨宮了,先放著自己處理咯……”
聽著身邊人再次叨叨不絕之對未來發展的想法,日裡不知為何並不想開口說話。
他依舊保持著先前的沉默,然後右手往也放放在褲兜的手機伸去。
——
在發覺腳腕存在的束縛消失得無影無蹤,導致存在的壓力因此一掃而空後,他露出了一個莫名的微笑。
接著,他從位置上站起,開始活動著在長期固定於一處那僵硬的身子。
而當瞧見他邊捏著手臂邊向外頭走去時,不知是誰張開了嘴。
「這就要離開了麼?」
「嗯。」他頓住腳步,「畢竟我現在自由了。」
「自由?」有人很詫異,「你確定這是自由而不是背叛?」
還有人勸:「你不也看到了其他逃犯的下場?明明他們以前在這是多麼的幸福……」
「沒關係。」他搖了搖頭,「我知道有人沒有回來,沒準她在外麵也一樣幸福。」
一提到唯一的在逃囚犯,那些腳腕跟原本的他一樣存在束縛的人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但它也如同他們的自由一般很快消失。
「隨便你了。」有人又開口,「反正你會後悔的。」
「是啊。後悔不與我們一同享受這番幸福。」
「後悔不與我們沉浸在無作為的樂趣之中。」
「後悔不與我們繼續幻想今後的平靜生活。」
……
在聽著周圍響起那一陣又一陣的低沉聲音,他不知為何又微笑了起來。
畢竟,那個偵探在他要去看電影前的日常寒暄後是這樣說的。
“……那個犯人認為世界是為他所操縱的棋盤。因此,我倒很好奇,如果你覺得世界是棋盤的時候會是怎樣的。”
“我可不是犯人。”
“我沒那個意思啦……畢竟你可是我欽佩的對手之一。雨宮雖說是新手,卻有著巨大無比的潛力,因此我很樂意看到他的成長。”
“而你,日裡,比起他來說更有經驗也更敢行動的人——我自然是更想要看到你的對策。”
“假設有那麼一天,要是世界是一個棋盤,你又為黑方……那麼,你想到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我要活下去啊。」
在發覺自己的手毫無阻礙便穿過麵前的牢籠後,他終於回過頭來,以這樣莫名的語氣說著。
“我的王絕對不能被王將。”
「因此,我必須要離開。」
“所以,我肯定得視情況出兵。”
「但我可不是為了自由那麼簡單。」
“不過如果棋盤真的是世界,估計我對抗白方的初衷可不僅僅是博弈了。”
「是的。隻有那一個。」
“對,我建議你放棄這種想法,不然我會不顧一切去保護那唯一重要的東西。”
「神。但那可不是地下的神。」
“啊?家人?戀人?或者朋友?倒也不至於。”
——【日裡金】麵對著那些怠懈的囚犯,臉上依舊是那個莫名的微笑。
——日裡金看著麵前的名偵探,臉上出現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突然抬起自己的右手,然後將手掌朝著自己,緩緩低下了頭。
——他那雙紫紅色的眼球突然移到了眼眶的最左然後又返回正中。
「神……我的神。」
曾被困在牢籠的囚犯細碎地吻著自己的右掌心,動作急促又狂熱,「拯救了我性命的神——」
“估計是我的欲望吧。”
不知自己快速的動作早已被對方捕捉到的少年摩挲著下巴,“能讓我為之陷入瘋狂的欲望——”
「我會為你建造最完美的宮殿。」
“我會為它走出最嚴謹的一步。”
「即使結局是失敗。即使我會消失。」
“即使我被王將。即使世界歸對手。”
“哦……” 聽到這裡,名偵探像是了然地點頭,“所謂的獎品在前,陷阱在後呢。”
“或許吧?”
「一定的。」
如此想著的囚犯,睜著他金色的眼眸離開了真正的歸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