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還真是倒黴透了。」
日裡如此在內心想:「我真的倒黴透了。」
先是暗戀(明戀)他者反變成雙向奔赴,然後從不認識的人那聽到自己死掉的事情,現在還莫名其妙在回家路上被怪阿姨拉去參加詭異的集會。
而除去這些,又有一些零碎的事情發生,比如三島把自己踹出了怪ch管理層,明智抱怨自己生活遭到他人騷擾,以及最先的那件事——秀儘校長高島雄政“自殺”身亡。
雖說將以上的事情單個拎出來倒能很快便能明了前因後果,可等它們全都毫無目的堆積在眼前的時候,那所謂進食過多造成的反胃便隨之而來,甚至讓人到達了一種想要嘔吐的地步。
即,事情發展得太快,太多,且令人毫無頭緒——
倒也不算是毫無頭緒。
畢竟除去校長自殺之疑以外,剩下的事情緣由似乎都顯而易見。
就此如三島的獨立以及他自主推出在怪ch的各種新功能的這件事,其實也隻能說是對方對於怪盜團人氣上升之迅速的一種被影響的結果。
現在的怪盜委托頻道,不僅瀏覽量每日暴增,而問卷顯示的支持率已然達到了令人赫然的80%。
想要被悔改的人這一排行榜上麵的名字每天都在變化,但奧村邦和依舊穩居第一。而且,他票數比起現今第二的明智吾郎可是高得太多太多,已然達到了一種所謂全民公敵的地步。
而他的女兒,奧村春,那個在大爆炸漢堡店莫名其妙拉住日裡還震驚於日裡為何依舊活著的人,日裡也確確實實不認識她。
他對對方沒有任何印象,就如曾經對明智吾郎一樣沒有任何印象。
但實際上,日裡金,恐怕不止是對這兩個人沒有印象。
因為,或許,如果,可能——肯定地說,他其實一開始對雨宮蓮,也是處於一種陌生人的狀態。
——但這是很顯然的事情,不是嗎?
他們先前不認識的時候,不就是陌生人……麼?
那一天在大爆炸漢堡店與奧村春首次相遇的時候,被對方這樣一問的日裡原本是想禮貌地反駁——也許是奧村春認錯了人——這一可能。
但還沒等他開口說話,麵前少女突然一聲低吟的同時捂住腦袋的動作反而讓自己和明智更加不解。
「抱、抱歉。」奧村春表情痛苦地說,「我或許,不,抱歉,我認錯人了!」
在如此逃避的話語說完後,她便從還在眨著眼睛表示疑惑的日裡麵前跑走,身影在快餐店的門口飛快地消失了。
而存在於店內的那一場莫名其妙的鬨劇,又以看起來像是心臟病犯了而倒在地上的男人突然一個鯉魚打挺,也就是從地上完好無損地起身,然後跟奧村春帶來的巡警撞了個正麵的尷尬情景下結束了。
意思便是,群盜教是故意惹事的。他們才不想講什麼道理。
隻要能讓他人感到困擾,那便是儘了最好的努力。
由此,就可以通過「群盜教」這一線索牽起先前的一些事情。
群盜教,這一突然在怪盜團人氣火爆之時出現的新型宗教,在政府同意的所謂合法的情況下,竟然乾了許許多多令人感到不滿的事情。
明智吾郎被寄威脅信這一情況便能歸為他們所為。而秀儘校長高島雄政死亡一事在大眾認知中屬於自殺也為他們所推動所形成的。
然後,到了現在,因為位於世田穀區的住所剛好距離他們活動場所不遠的日裡金,就這樣被半強迫又半自願地來了解對方了。
但很顯然,他並不知道自己在怪盜團那邊已然變成了重點觀察對象——因為他在那些人的認知中形象已然也發生了變化。
或者說,日裡金這人的存在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比起奧村春像是記憶錯亂引起的各種問題,日裡金更像是從源頭便產生了致命的扭曲。
有人認為他早在今年四月已經去世了,也有人認為他其實是赫赫有名的童星,更有人還堅信他依舊為現在這個煩惱於酸□□情的正常高中生。
那麼,日覺光(Hisatoshi Hikaru)與日裡金(Hisato Gold),又究竟哪個才是他真正的名字呢?
對此其實,他早在小學就已經有過一次回答。
當時,對好奇於自己特彆發音的名字的同學們,這個男孩是如此解釋的。
「爸爸媽媽其實一開始是想要叫我光(Hikaru),但也因為我出生時剛好是太陽升起的時候,於是看著照在大家身上那明媚的太陽光,他們就決定以英文Gold來命名我啦。而寫作金嘛,也是因為他們覺得這個漢字很漂亮哦。」
明明身上不管是淺粉色的頭發還是深紫紅的雙眼都與金這一顏色掛不上鉤,但隻要一眼瞧見他如此一個人,那不管是氣質還是長相確實是足夠的明亮——
或者說,過分的絢麗。
「不過說起來,爸爸媽媽他們的名字其實也很有意思。就比如,我爸爸姓日裡(Hisato),而媽媽原來姓日覺(Hisatoshi)呢。」
因此,答案也就油然而出。
不管是「日覺光」還是「日裡金」,其實都是這個現在正戴著純白色的麵具,身處在群盜教唯一的線下活動場所的人的名字。
隻是,前者日覺光是一個可能,而後者日裡金是一個事實。
而對於自己正在跟一堆白麵具眼瞪眼的這個情況,日裡倒也不是不能明白自己被扯進來的原因。
當到了集會規定的開始時間後,原本還在竊竊私語著的人群都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按照提前設置好的座位排列整齊地坐著,臉上都戴好了事先發好的純白色麵具,然後目光炯炯的望向了房間最前方的講台。
這時,日裡環顧四周大概得出一個結論。
即,這裡對於群盜教來說並不算是最重要的地方。
因為如果說真的是成員集合的地方,那麼他所處的房間就不該比起內藤高中教室還要小。
至少,從先前在網絡上了解得那樣,群盜教的活躍成員可遠遠超過了現在這個房間所待著的幾十人呢。
也是因此,日裡又從準備時間偷聽身邊人的聊天和他們的表現來看,大概能明白現在自己所處的是何種情況——
群盜教的入教歡迎會。
而出現於此的人,基本都是對它了解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