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日裡反應很大。
但這也不是抗拒的態度。
“——那你拴吧!” 他衝身邊人急促地說。
而對方識趣地以沉默作回應:“……”
“不要。” 可下一秒,雨宮又直接拒絕了。
“為什麼?!”
可惜,看樣子日裡真的挺喜歡被明戀的人這樣對待的。
他由原本跟雨宮肩挨著肩的狀態變為了雙手壓在對方的右肩上,然後把臉往其的右眼湊去:“我知道你對那些人說的話其實也是在對我說的,所以沒關係,隻要是想做,那麼就去做唄——”
“可這是控製,不是幫助。”
結果雨宮的態度比剛才更堅決,也更明確了。
他甚至將左手抬起然後反按在日裡的臉上,以遮住對方的嘴巴來無聲地拒絕那扭曲的渴望。
“我阻止那些人一是為了明確我跟你的關係,而就是阻止他們對你的認知變得更壞。” 這個怪盜繼續說,“所以,拴住你也隻是一種強硬的控製,並不算我真正的意圖。”
“而且,對於我那時說的話,我也確實有一些彆的意思。”
說到這裡的時候,雨宮突然將臉也往日裡那邊湊過去,然後跟對方紫紅色的雙眼對視。
“既然我們是戀人了,那麼就可以做一些戀人該做的事情。” 他重新開口,“那麼,現在你來回答我的問題。”
“——回答了我就跟你接吻。”
聽到這話,日裡可一點都不疑惑了。
他甚至在對方手部的控製下用力地點點頭,像是表達著自己激動的心情。
於是雨宮開始問了。
“第一個問題……” 黑卷發的少年說著依舊近距離注視著對方。
“你就是「理子」?” 他說。
結果話音剛落,原本興致勃勃的日裡肉眼可見的萎靡下來了。
很顯然,擺在他麵前的這一問題是一道傳說中的送命題。
或者說,對日裡來說是一道送命題。
畢竟到現在為止,雨宮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他因為發覺日裡身邊存在著格外多的追求者,並且這些人對於日裡的認知也僅僅是單純的、狂熱的、癡迷的喜愛,才不僅明白了感情方麵的威脅,又擔心著對方的處境。
但是,這人那句想將日裡拴住的感想隻是他一時的欲望,並不是真正的念頭——他在與日裡的接觸中那保持不變的態度,即,想要讓這個同樣單純的、狂熱的、癡迷的喜愛著自己的人能夠正視自己。
所以,在做到這一必要條件之前,一切的甜言蜜語都不是必需品。
或者說,他明白「仰視的愛」與「平視的愛」存在著怎樣的差距,才不會對這個放低姿態去追求自己的人抱有一絲的向往。
畢竟,是日裡那雙無時無刻都能看透事情本質、又會一視同仁的特殊眼睛一直吸引著雨宮。
「不要因為對我的感情而扭曲了對我的了解。」他是這樣渴求著。
「請認識到——我並非一成不變。」
然而現實的日裡還是移開了目光。
這跟先前在奧村殿堂作出的反應一致了。
在雨宮依舊平靜的眼神注視下,對方甚至又開口:“……那還是不親了吧。”
於是,怪盜無話可說。
可他還是違背了自己先前定下的規則。
因為就在日裡說完話的下一刻,雨宮於內心歎了一口氣,然後移開了原先已經從按壓變為遮在對方嘴前的左手。
這隻手突然覆上了日裡的右臉頰。
接著,雨宮微微抬腰,鼻尖擦過對方的皮膚,然後嘴唇與其的嘴唇相貼。
——那確實是一次單純的相貼。
黑卷發的少年如此的動作並沒有任何雜念,僅是想要跟一直在注視著自己的人來一次親密的接觸。
他想要明白對方嘴唇的觸感,想要體會對方腦內的情緒,想要靠近對方心中的火焰。
於是,兩人的嘴唇就這麼相貼,然後變為摩擦,又或是一方含著另一方,以交換著鼻息的曖昧動作表達一直以來積攢的不安和愛意。
然而在某一瞬間,雨宮又將原本放在日裡臉頰上的左手移開,然後停在對方的脖頸。
——他突然按住了日裡的喉結。
“你怎麼就伸舌頭了?”
雨宮以格外無奈的目光問著麵前的戀人。
這題外話便是——為什麼日裡的動作有點熟練?畢竟按道理來說,他倆應該都是沒怎麼接過吻的人——
不然雨宮乾嘛隻會貼著彆人嘴唇一陣摩擦呀!
結果對方的語氣也很是無辜。
“以前有拿番茄練習過。” 日裡說著還眨巴著眼睛,“畢竟我想讓你舒服些嘛——如果能追得到你的話。”
聽到這話,雨宮又沉默:“……”
「還是把他拴起來吧。」
麵對戀人真誠的目光,怪盜隻能在內心無奈地對自己說:「這家夥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