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雨宮向他丟來一個警告的眼神後,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隻是朝對方回了個俏皮的wink。
對此,黑卷發的怪盜沒有被戲弄者該有的反應。
他隻是抬起那隻遭到日裡騷擾的左手,然後往對方的後背一伸,一瞬間就將對方的腰緊緊地抓住了。
......!
感覺到雨宮的手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腰時,實話實說,日裡腿軟了。
因為站得比較久,有些僵硬的腿一軟,他的身子也不受控製地傾倒下來,然後結結實實地靠在了雨宮的懷中。
在那一時刻,這兩人不同顏色的眼眸對視著。
然後丸喜就出現了。
“你好呀,蓮同學。你也來買炒麵嗎?”
他帶著這樣友好的態度,從他們的背後出現了。
是的。從他們的背後。
從他們的背後。
從他們的......
直到那一天的晚上,日裡都在想要不要讓這個跟鬼一樣的心理輔導員從世上消失。
不過等到秀儘校園祭的後夜祭環節時,他因為又一次受到的精神衝擊,很自然的就把丸喜帶來的尷尬給忘記了。
後夜祭的時候許多人都聚在學校的體育館,然後享受著今年首次的舞蹈開場秀。
在瞧見大家都在隨著音樂舞動後,日裡本來興致勃勃地拉起雨宮的手想跟他跳雙人舞。
但沒料到早就想在戀人麵前表現一番的怪盜突然一個擺手拒絕,然後站到了體育館正中間一處比較空曠的地方。
接著,在日裡崇拜的眼神和其他人驚訝的注視下,Joker開始了他的表演。
隻見他昂首挺胸立於原地,頭頂的亮光配合地打在他黑而卷的發絲上。在所有微微擺動的學生之間,這個一直偽裝著自己的怪盜脫下了他的方框眼鏡。
——雨宮蓮一跳起舞來就發狠了,忘情了,沒命了!後麵的不記得了!
總之在體育館揮灑了一會青春後,這一對戀人就牽著手狂奔到了秀儘教學樓的天台。
一來到安靜的地方,日裡不再掩飾他的情緒,先是彎腰雙手撐著腿大笑了一會,然後抬起含淚的眼看著雨宮。
“哈哈,不愧是ハス,好帥的舞姿!”他如此稱讚道。
而雨宮也是哼的一笑,然後用手推眼鏡的動作掩飾住了臉上的紅暈。
實話實說日裡很少能看見雨宮如此狂放不羈的一麵,所以他相當的震撼。
但一想到對方露出這副本性是為了自己,他瞬間也感覺臉頰出現了莫名的燙意。
而在天台頭頂那暗淡卻又溫柔的夜空影響下,日裡調整著呼吸,然後直起身微微一笑,將手放在了雨宮的腦袋上幫對方整理那略顯淩亂的頭發。
“真沒想到我們在一起十八天了。”在手指拂過麵前人的鬢邊發時,內藤的高中生如此道。
日裡說著眯眯眼睛:“時間過得很快,不是嗎?”
“明明在我們一起度過的上一個校園祭的時候,我們還是朋友呢。”
聽到這話,雨宮露出一個微笑。
“但你更喜歡現在,對吧?”他不主動回答問題,也開始反問對方。
而隻要是雨宮的問題,那日裡就會欣然接受。
“當然啦。”一頭粉白發的少年也笑了笑,顯得很開心。
“比起以前和將來呀,我一直喜歡現在~”他以一種唱歌的腔調道。
“因為呢——和ハ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現在~”
說到這的時候,日裡有些不好意思地歎歎氣。但他確實很高興,看起來喜笑顏開,還將雨宮的一隻手掌拿起來用雙手握在自己的胸前。
“在你告白的那一刻,我真的好高興。”這個內藤的高中生又開口了。
“有那麼一瞬間,我還有點想哭,但我忍住了。”他說著握緊了對方的手,“我知道當時對你來說是一次刻不容緩的時機,所以你才會想出這個辦法為我解圍。”
“啊,你不要皺眉,我可沒說我不相信你的感情。”
“我隻是會無奈地感慨,你真的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你見到有難的人就會出手相助,見到不妙的事就會幫忙解決,有時候我都要替你擔憂,萬一你被人騙了該怎麼辦呢?”
“他們現在已經騙不到我了。”雨宮平靜地說。
日裡隻知道對方話語的第一層含義,所以又忍不住笑了笑。
“當然啦,怪盜Joker。”
他說著又湊近了對方,導致此時他們再次麵對麵。
“有你那奇妙的能力,誰在你的麵前都說不了謊,不是嗎?”
是的。那是一定的。
畢竟即使那人在現實不願開口,對方的陰影卻會對怪盜坦誠相待。
但就算是異世界的能力也會有失去作用的時候,就比如那人並沒有陰影。
不過雨宮也很清楚,他還有另外的力量在為自己的更生保駕護航。
——伊格爾所說過的「記憶閃回」。
它就來自於此時站在怪盜麵前的這個人身上,就是日裡金使得他預知到了許多事件的壞結果。
正如天鵝絨房間的主人所言,日裡金是雨宮蓮的協助人之一,也擁有著特彆的協助能力。
然而,超乎意料的是,日裡金除了雨宮蓮以外並不索求彆的。
在他看不見的內心之中隻存在對怪盜那熾熱的感情。
即使雨宮一開始接近他是有利所圖,也在後來的一些事件上尋求他的幫助,但他反過來對雨宮卻一直並無所求。
所以,他們並不是因為利害關係一致,還擁有相同誌向而湊到一起的。
怪盜很清楚日裡想要的隻有自己,也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懂日裡。
但他確實妥協了。他對自己已經被對方吸引的現實妥協了。
“是的。”
此時雨宮開口回答了日裡明顯是無意的問題。
“我知道是你先愛上我的。”
在說完這句話後,怪盜便抬手扯住戀人的領帶,然後稍微用力便將對方的臉往自己這邊湊近。
然後在如此情意正濃的時刻,他們真真正正接了一次吻。
對於這個吻,雨宮的關注點並不在日裡嘴唇的柔軟度上。
他隻是和對方一樣,都墜入了各自眼睛裡的海洋。
在十月二十六日的夜晚,這對戀人在秀儘學校的天台待了有一會。
雖然秀儘跟附近的建築來說並不算高,天台上的視野也並不開闊,但日裡還是興衝衝地牽著對方的手踩在防護欄後麵,然後瞧著遠處大樓出現的燈光。
“等有空我們去台場坐摩天輪吧,ハス。”即使環境有些昏暗,內藤的學生臉上的笑容卻很閃亮。
他對自己的戀人幻想著到時候的場景:“當你俯視夜晚的東京,你肯定會被它所驚豔。”
“然後等到白天,我們再保持好高處瞧見的印象去對比現實的它。”
“放心啦,絕對不會迷路的。”
“那可是我生活了十六年的城市,我熟悉它的程度宛如後花園。”
“就這麼約定好了!”
在日裡給予自己的期待下,這一天終究還是過去了。
但對於彆人來說,這一天已經沒辦法再過去了。
——至少加哲今是這樣想的。
在他的神已經五天沒有聯係他的情況下,他認為自己被對方拋棄,導致精神衰弱到了一種極其危險的地步。
或者說,他原本精神隻是有些恍惚,但不至於感覺自己在行屍走肉。
他還能動,所以群盜教的未來還在他的肩上。即使神拋棄了他,他也要繼續行動,讓神瞧見他的努力。
但就在他計劃著將來的時候,異世界的他早已死在了彆人的刀下。
因此,就算他還想做什麼,他也該去死了。
而在即將淩晨得知許多群盜教成員在澀穀車站聚集,然後其中的一名男性成員自焚身亡的消息時,習慣了晚睡的佐倉雙葉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立刻於電腦向怪盜同伴們發出了行動的請求。
當預料之中沒有立即收到大家的回複後,她也不焦急,隻是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在點開屏幕上那個熟悉的紅色圖標的瞬間,怪盜Navi垂下眼眸。
“讓我第一個來猜你的殿堂關鍵詞吧,日裡。”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