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憂鬱的花園(四)(2 / 2)

這意思便是,恐怕是這些花園殿堂的防備力量發覺到了怪盜團的存在和意圖,於是都集中在了迷宮裡尋找著害蟲。

於是,怪盜團隻能走走停停,不停地與敵人戰鬥,最終花了些時間才從迷宮出來。

也是此時,他們才發現自己的行動原來一直都在防治人的監視下。

說是肥料廠,實際那也隻是個四方形的建築,並沒有想象中那樣的龐大,隻是高而已。它靜靜地立在迷宮的正中央,四周並不存在其他植物。而由防治人組成的大軍就在草地上站著等待怪盜團的到來。

雖然怪盜團的來襲確實是這個殿堂人儘皆知的事,但不知為何,對應現實東京的花園比起以往的殿堂,內部要團結得太多了。

而且在很多時候,殿堂主會在還未被盜取秘寶時就率領防備力量對抗怪盜團,比如鴨誌田和士兵、斑目和警衛、金城和保安,甚至雙葉早在一開始也露麵與他們交談過。

隻有日裡從開始到現在從未出現。

明明此時在怪盜團麵前站著的防治人隊長都承認:“我們一直在等著你們,害蟲們。”

“你們是為了主人而來的,所以想要得到我身上的鑰匙。”

“欸?”

對方很顯然知道怪盜團的目的。這讓後者的成員們感到有些緊張。

但畢竟先前也討論過了,這些出現在花園殿堂的認知存在比以往遇見的都不同,所以有這種反客為主的情況倒也正常。

但......

它們的自主性未免也太高了吧。

而且......

在這片黑壓壓的防治人隊伍裡,其實也有很多熟悉的麵孔。

不止是怪盜團裡終於出場的認知佐倉雙葉,還有群盜教的教主和成員們,以及內藤高中的學生們,就連為首的隊長也很眼熟。

“那是加哲今。”Navi提醒道,“看來在日裡的認知裡,他有能力管理整個殿堂的防備力量。”

“不過,那個人也很眼熟。”她說著指向了位於加哲左手邊的某人。

對方的長相很普通,彷佛在大街上隨處可見,可眼睛裡卻有某種力量使他者畏懼與其對視。

“啊。”Noir像是想起了什麼。

她瞪大眼睛:“桐穀。那個偽裝成流浪漢的殺手桐穀。”

似乎是發覺了來自敵人的視線,被指著的認知存在溫和地笑了笑:“不愧是怪盜團,你們果然知道我的名字。”

這當然是因為他們親手讓對方悔改過,並且對方的真實身份也讓他們感到不安。

但也是由於本尊的認知存在出現在怪盜團的麵前,他們原本塵封的記憶便再次閃過與其相關的片段。

「本來看在某人的麵子,我不打算對你們出手,即使你們的行動妨礙到了我的部分生意……」

「可既然你們都找到這裡來了,那麼,就去死吧——我會跟他很誠懇地道個歉的。」

這是在印象空間裡的陰影桐穀曾經說過的話。在那時是第一次與流浪漢殺手麵對麵的怪盜團肯定不懂裡麵的意思。

可現在,因為這裡是日裡的花園殿堂,且桐穀是防治人......所有的線索聯係在一起使得他們明白了那個早該知曉的事實。

“你和金——你的主人早就認識了,是吧?”是Joker率先開的口。

他看似在對桐穀說話,實際是說給身邊的同伴們。

“當然。”日裡認知裡的流浪漢殺手誠實地回答了,“主人一直相信我的能力,所以我才能成為防治人,為他服務到現在。”

“我知道了。”怪盜團的團長內心的疑惑瞬間明了。

“這就是「防治人」的意思。”他平靜道,“所有在現實能為金提供幫助,或是能讓他加以利用的人,在他的認知裡就是防治人。”

因此,島山、奧村、新島、佐倉、摩納、加哲和桐穀......他們對日裡來說有的有利用的價值,有的也和日裡有過合作關係,因此在日裡扭曲的欲望之中他們才會是防治人。

“至於「園丁」,更應該說是金認為不能利用,或是交集不大的人。”

阪本、高卷、喜多川、鬆田和山本......他們對日裡來說沒有多大利用的價值,也沒法與之產生合作的關係,僅僅是表麵上的交際就足夠,所以在日裡扭曲的欲望之中他們才會是園丁。

“而我,我是「神」。”

雨宮對日裡來說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是他可以費儘心思去守護的人,所以在日裡扭曲的欲望之中他才會是神......?

不知為何,Joker的思路突然變得模糊起來,導致想法也變得猶豫。

“所以......”他遲疑著開口,“園丁和防治人是為了維護花園的穩定而行動,但花園是......”

對於用處不大的園丁和有點用處的防治人,他們所謂的「用」是用在了哪?

日裡結交了如此多的人隻是想從他們的關係裡提取出最大的利益,那又是為了什麼?

——是雨宮蓮。

不管現實還是異世界,他一切行動的源頭都是雨宮蓮。

從花園的內在就可以瞧見現實的他是何種模樣——

每一步計劃都帶有明確的目的,會把身邊的所有人清晰劃分成派,毫不猶豫地利用和拋棄資源,導致將生活的城市看成了忠於自己的、能夠完全掌握的花園。

所以他才能完美地達成他所有的行動,獲得他想要的結果。

那麼這樣的話......

內藤高中校園祭的那場競賽,也是在他默許下出現的?

他就一直以無辜且真誠的模樣示人,連自己都能被欺騙?

……

“原來如此。”

在迅速明了這個異世界的真相後,怪盜團的團長終究還是將手中的匕首對準了麵前的敵人。

“把鑰匙給我。”他如此命令道,“我要去見你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