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書偏頭:“明明?”
孟時敘臉色煞白,又瞪了他一眼。
孟時書趁熱打鐵,故作疑惑:“爸,傅驚彆都肯放過孟家了,為什麼弟弟看上去不太高興啊?”
不就是拱火嗎,誰不會啊?
“……”
孟時敘瞪著他,大聲反駁,“誰是你弟弟?”
“孟時敘!”
孟父一個眼神嗬止了孟時敘的胡鬨,“還嫌不夠難看嗎,我平常怎麼教你的?”
孟時敘頓時偃旗息鼓,但還是瞪著孟時書。
孟時書隻當沒看到。
就當他以為沒自己事了的時候,孟父又轉了過來:“還有你,一天天的淨給我惹事!”
這事畢竟是原主惹出來的,孟時書沒辦法完全置身事外,隻好也閉嘴當鵪鶉。
孟父又訓了兩人幾句,不過大概都是同一個意思:不是讓孟時書低調、就是勸兄弟兩人和平相處。
孟時書敷衍著應,看孟時敘那樣子,估計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等孟父終於走了,孟時書如釋重負地上了樓,他憑著原主的記憶找到了自己的房間,還沒進門,就被一道力量推開。
孟時書看著莫名其妙靠在自己房間門框上耍帥的孟時敘:?
難道他走錯房間了?
畢竟這地是第一次來,孟時書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不能暴露自己連哪個房間屬於他都不知道的事實。
於是隻問:“有事?”
“這次算你好運!”
孟時敘惡狠狠地看著他,“不過你彆得意,下次肯定不會讓你蒙混過關!”
原來不是走錯房間。
孟時書鬆了口氣,同時從他這句話裡琢磨出了不對勁。
這說法……怎麼好像他找人打趙薇瀾這件事跟孟時敘有關啊?
他問:“打趙薇瀾的人裡不會也有你的人吧?”
孟時敘激烈地反駁:“怎麼可能!”
他臉上漲紅,雖然否認了孟時書的猜測,卻怎麼看怎麼可疑。
孟時書盯著孟時敘看了很久,突然想到他的身世。
孟時敘的母親生下他沒多久就過世了,孟父忙於生意對他不聞不問,因此孟時敘從小就很缺愛。
後來孟父的生意做起來了,跟找上來的初戀——也就是孟時書他媽——舊情複燃。
從前不苟言笑的父親終於懂得如何表達自己的愛意,卻不是對孟時敘,而是對兩個霸占了自己家的外人。
也因此,孟時敘一開始就不歡迎孟時書母子二人。
這種厭惡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膨脹,隻要孟時書稍微做錯什麼事,他一定會落井下石。
至於他們爹,隻愛初戀不愛兒子,在三年前孟時書母親也病逝之後,他就一心撲到生意上,很少再回家。
……是個渣爹沒錯了。
話說他們爹叫什麼來著?孟時書努力回憶了一下原著劇情,腦子裡突然蹦出了“孟德爾”三個字。
不是……孟時書麵無表情,內心翻沸。
這作者不會是個高中生吧?
孟時書歎了口氣,想到孟時敘的可憐,也做不到繼續咄咄逼人。
他對靠在門框上的孟時敘招了招手:“你過來一下。”
孟時敘才不想靠近他,嫌惡道:“有什麼事就這麼說。”
孟時書低下頭,看上去真摯又可憐:“我知道我以前是有點過分,這樣吧,我給你認個錯,我們停戰怎麼樣?”
是真正的孟時書從不會有的語氣。
孟時敘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片刻後囂張的氣焰漲了起來: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孟時書吸了吸鼻子:“就算你不原諒我,也讓我做點什麼彌補吧?”
嚴格來說,兩人之間的戰爭確實是原主先挑起來的:
原本他們剛開始搬過來的時候孟時敘隻是不習慣家裡多了兩個人,誰知道原主看出孟時敘不被喜愛,成天挑釁他不說,還每天上演綠茶戲碼挑撥他跟孟德爾的關係。
……該說不說不愧是炮灰,熱愛作死不給自己留退路,也怪不得落得個那樣的結局。
但他既然來了,肯定不希望自己的下場也那麼淒慘。
孟時敘仍然防備,但他跟孟時書打了這麼久的交道,還是頭一回見他把姿態放得如此之低,不禁有些飄飄然。
他好奇又小心地走上前:“這種事跟我說乾什麼?你可彆想騙我,我……”
話沒說完,孟時敘感覺到一陣風從自己麵前衝過,直到門撞在框上的重聲響起,他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孟時書!”
孟時敘咬著牙,惡狠狠地盯著眼前關緊的門,“你耍我?”
孟時書進了房間,迅速把門落鎖,慢悠悠道:“哥哥今天教你個詞:兵不厭詐。”
笑死了,可憐孟時敘?他還說他背井離鄉來到這麼一個陌生的地方,怎麼沒有人可憐他?
原主是原主,他是他。他願意承擔一些原主做的蠢事,但這並不代表他就要去感化一個恨不得他去死的敵人。
尤其對他來說,同情心泛濫是會加快炮灰的速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