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雲小兄弟,你沒什麼忌口吧,既然你沒什麼事,幫我個小忙。”
“啊,什麼忙?”單純的重雲還雲裡霧裡,就被香菱一把拉過去。
鍋巴雖然也能試菜,可它隻會點頭讚同,好吃也能吃下去,不如吃也沒什麼表示。
導致她容易誤會某道萊好吃,但隻要嘗過,就會發現苦的舌頭都麻了,根本說不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
這位單純小哥問什麼回答什麼,倒是合適的很嘛。
哎嘿嘿。
香菱向他伸出邪惡的小爪子。
小夥汁,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救你,現在行秋也保不了你呦,你看他完全沉迷戲曲抽不開身。勸你放棄掙紮,乖乖跟我試菜去。
重雲看著牆上高大猙獰的黑影,被嚇得瑟瑟發抖倒稱不上,隻是感覺奇奇怪怪的。
他們都是收到請帖才來的,難得趕上節目,就都沒推脫,但大家並不清楚胡桃都請了哪些人過來。
紅漆木門被從外麵推開,清寒的空氣湧進室內,來得恰到好處。
風驅散室內的燥,所有人都隻覺渾身變得舒暢,連頭腦也清醒了不少。
“歸離原還有一些事務處理,抱歉各位,我來遲了。”清冷疏離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所有人看向門口,眼底說不出的驚訝。最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這裡。
“魈上仙,歡迎歡迎,一點都不遲,宴會還在準備階段呢,客卿,快去接待一下仙人。”胡桃作為邀請人自覺承擔東道主的責任。
她第一個反應過來,本想親自去迎接的,可手上抓著一隻活蹦亂跳的魚,正打算送它上西天。
手上沾著魚腥味,她擔心靠近魈上仙會把人嚇走。
索性客卿還算有空,她就催促著鐘離代為接待。
鐘離微微點了一下頭,起身迎接。
魈順著胡桃的視線望過去,看見熟悉的兩個人影,原本就沉默寡欲的氣質更增添一絲無語。
“……”
“久聞魈上仙斬妖除魔護璃月,有失遠迎,還請切勿怪罪。”鐘離站起來,煞有介事地說著客套的話語。
魈,“……”
他的表情似乎鬱悶極了,拒絕也不是,答應也不是。
一來大家都不知道鐘離的身份,他一開口可能就暴露帝君的身份,可是帝君這番祝賀屬實折煞他了。
從沒見過如此窒息的場麵的魈愣在原地,一聲不吭。
“降魔大聖不必客氣,找個地方坐下吧,稍等一會吧,飯菜很快就好。”鐘離示意道。
“好。”魈悶悶地應答。
他主動坐到鐘離身邊。
原感應到熟悉的氣息,順著鐘離的腿往隔壁撲騰,快要掛到魈的腿上時,被精準的攔截住,魈舉起小崽子,讓她能夠舒適地立在自己腿上。
兩隻小短腿把魈當成蹦蹦床,又踩又踏的,活躍的很。
“看來她很喜歡你,不過想來也是,降魔大聖的仙名如何不去崇拜。”鐘離講究演戲演全套。
魈,“嗯……。”如坐針氈但是不便表露。成年人的社交太複雜了。
鐘離懂得適可而止,見魈比剛入門前還要沉默寡言,就不逗他。
“我前幾日閱讀了不少書籍,其名為《育兒指南》,對照顧帝,呃,小孩子頗有心得。”魈欲言又止,最終選了個合適的措辭。
“勞煩你為幼女如此費心。”鐘離有些不可思議。
“不是什麼大事,是我自己想去做的,沒人逼迫我。”
“下次再遇上和她相關的難題,我來解決就好。”魈看似和鐘離商量。
實際鐘離最是清楚他的為人,一旦做了決定十頭馬都拉不回來,一旦對彆人許下諾言,多大的困難,他都會如約而至。
“哎呀呀,我聽到了什麼,兩位男子談論育兒小妙招,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居然有生之年見到鐘離先生養育女兒。”
大門突然被風吹的哐哐響,然而此時室外一片晴朗。沒有下雨刮風的跡象。
青色的少年迎著燭光走進來,他有一頭天青色的短發,亮閃閃的小鹿一樣剔透的眼睛。
背後的綠色披風隨著他的行動晃動不已,最醒目的就是腿上的白絲,和他的臉蛋一樣聖潔純白。
“身為人父,自然是沒有吟遊詩人輕鬆自在,有的時候不免羨慕你。”鐘離莊重肅穆地往那裡一坐,舉手抬足間儘顯大家長氣度。
“嗨呀,鐘離先生能這麼想我我很幸運。”
溫迪眼睛眯的像隻貓,他快步走進來。
“你們璃月的海燈節真是熱鬨呀,隆重的程度重視程度是我見過的最高的,要不是我自己過來,差點就錯過這個好節日了,居然都沒人邀請我來璃月,好傷心呀。”溫迪和眾人揮揮手當作打過招呼,就加入了鐘離的帶娃隊伍。
“據我所知蒙德的風花節也算一項重大節日。”鐘離慢悠悠地飲茶。
“完全是兩種不一樣的氛圍啦,璃月有句古話,叫什麼最難撫卻凡人心,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溫迪給自己倒了一杯璃月特產的酒,酒無色無味,清亮透明,其口感綿長細密,喝的時候並不覺得苦澀,但是後勁十足,是難得的好酒。
溫迪還沒嘗出個味,突然橫空一隻小手把杯子打翻在地,濃鬱的酒香瞬間在幾人之間彌散開來。
酒水浸透魈的衣擺,他緊繃的肌肉線條顯露出來,罪魁禍首還在興奮地擊掌。
“哇,我的酒,就這麼灑了,沒有酒了,我不活了。”溫迪連忙搶救桌子上的酒瓶,可惜裡麵已經空空如也。
魈鎮定自若地站起來,任由水珠滴落下去,相較溫迪,他的反應就淡定許多,“我去清理一下,她先交給你照顧。”
“說起來,之前都沒發現,魈這麼靠譜嗎,你倆到底誰才是臭小孩的監護人呀。”
溫迪沒有了酒,整個人蔫蔫的,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見到魈如此寬容寵愛小孩子,不由發出致命的疑問。
“……”
鐘離也覺得納悶,怎麼小崽子就那麼喜歡魈,分明自己照顧她更多,為她操碎了心,反過來她跟彆人比自己還要親近怎麼回事。
“你覺得呢,不負責任的吟遊詩人。”
接收到鐘離殺人似的眼神,溫迪吐了吐舌頭,他可不敢惹一位生氣中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