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環境有點差勁,不過看的出來書架和被擺放的板塊,整體還是很乾淨利落的,就是不太理解爹地為什麼要上雪山受罪,冷的骨頭都快變形了。
迪盧克聽見她的稱呼一愣,臉上有一瞬間的不可思議。
“你要找的人是你父親?”
原點頭,“是呀,爹地很可靠的,也很優雅穩重,你見了他一定會喜歡的。”
迪盧克是個外表冷峻的人,其實內心熱情又柔軟的人,原相信他不會因為爹地揍了他們的神明就記仇的。
迪盧克從來沒聽說過蒙德那位首席煉金術士還有女兒,在他印象裡,他一直都是執著於煉金的天才。
但轉念一想,他又有什麼權利過問彆人的人生。
“我不會輕易評判一個人,也不會因此討厭他的。”迪盧克道。
“那就好。”原長舒了一口氣。
雪山的霧氣遮天蔽日,不容許一絲陽光滲入,在這裡看不見日落也看不見日出,隻能憑借桌子上的沙漏判斷時間過去了很久。
黑漆漆的樹枝像是惡魔的手,隨著冷風張牙舞爪,一聲賽過一聲淒厲的哭嚎在山中回蕩不絕,雪山靜默地立在陰影中。
一陣呼嘯聲,什麼東西鋪麵而來,原伸手一摸,是雪籽,比白日的還要厚實。
風聲也一聲比一聲的催促,象征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馬上要迎來暴風雪了,爹地怎麼還不回來呀。”原眺望向已經逐漸看不清輪廓的雪山。
她的臉上浮現的擔憂,按理來說她也是個孩子,應該和可莉一樣,也是天真爛漫的模樣。
可不知為什麼,她身上有種不符合年紀的聰明,難道智商真是遺傳的,煉金術師的孩子也格外聰明。
她身上的大衣早就濕透,被達達利亞拿去烤火。
她身子單薄地站在風口處,被冷冽的風一吹瑟縮了一下。
迪盧克默默地轉移目光。
“這種極端天氣很難在雪地裡行走,或許他已經安歇在某個山洞裡。”迪盧克猜測道。
“我們今天該不會等不到他吧,這麼冷我們可要怎麼過夜。”達達利亞聞言停下烤火的動作。
他把自己的衣服烤乾,看小小姐冷的模樣他也心疼,但是自己身上隻有一件貼身的襯衫,再脫下去可就要裸奔了。
雖然他不介意裸奔,但是這邊有個虎視眈眈的男人,他還不確認對方的性取向,萬一對方是個變態,對自己心生歹念。
有的人雖然表麵上正人君子偽裝的很完美,但是不確保內心是否剛正,如果對方思想不純,在這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的地方做點什麼壞事……
咦,不要多想,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達達利亞搖了搖頭。
剛才的大衣沾了風雪,濕漉漉的,已經不具備保暖的功能,他趁著火勢還大的時候給烤了一下。
風雪無情,漫天洋洋灑灑的白色棉絮飄來飄去,一個被白雪掩蓋的影子慢慢向他們走來。
迪盧克默默提醒道,“你要找的人回來了。”
原立即精神一振。
夜太深沉,風雪掩蓋住大山的一切,她看的並不真切。
原許久沒見過鐘離爹地了,說不想念是假的,如果不是風雪太大,她早就忍不住一路衝了過去。
夜太深沉,她看不真切,隻能隔著大半個連綿的山脈揮手,“爹地,我在這裡。”
她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山脈裡。
人影卻越來越近,她已經可以看清來人的輪廓了。
“爹地!”遲遲得不到遠處人影的回應,原不由加大了音量。雙腳激動得蹦了起來,邊揮舞著手臂。試圖讓來人看的更清楚一些。
雪慢慢散去,露出徐徐行來那人的身影。
白色的短發,少年的體型,一雙湖水破碎般碧綠的瞳孔,讓人無端想起雪原上被冰封的湖水,身上裹的嚴嚴實實。
他生的好看極了,閃耀著光芒的神之眼鑲嵌在他的衣領,氣質乾淨優雅,整個人端莊又冷靜。
原的聲音戛然而止。
來人疑惑不已,問道,“爹地,你在叫我嗎?”
他的聲音帶著清冷,像冰湖裡腐爛的果實,溫柔有力,散發著無法抗拒的穩重。
他的表情也有幾分不解,大概沒辦法理解自己被人當眾喊爹地,尤其他認為自己還不到可以當爹的年紀。
不過他的教養和紳士風度讓他沒辦法去責怪一個天真的孩子。
“嗯,你怎麼和我爹地長的不一樣?”原本以為來的是爹地,結果來的是一個比爹地還帥的少年,腦瓜子都有點懵。
“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小朋友,你為什麼會來雪山?”少年平靜地詢問。
“我們要找我爹,迪盧克哥哥說他知道爹爹在哪,我就來了。”原老實回答,他身上的氣息很純粹,直覺告訴她,對方是個好心人。
“迪盧克先生,你認識她?”少年看向環胸而立的火紅發色的人問道。
迪盧克搖頭,“此前並不認識他們,我在清泉鎮偶遇二人,聽達達利亞和小家夥描述了一下父親的形象,就帶她過來了。”
“哦,你們怎麼描述的呢,能告訴我嗎?”少年笑眯眯地看向原,他的手附在胸口,擺出紳士的禮儀。
原仔細想了想,“我爹地是岩係呀,長的很帥,博學多識。”
“很抱歉,我也擁有岩係神之眼,作為煉金術士某種程度上也稱得上博學多識了吧。”少年說話時臉上有幾分自謙。
“煉金術士,可我爹是璃月的往生堂客卿。”原一臉茫然。
“看來搞錯了,你們的描述和我的特征完全一樣,也難怪迪盧克先生會找錯人。”少年幾個來回就猜出來了前因後果。
“那你是誰呀?”
“容我介紹一下,我是蒙德騎士團首席煉金術士,白堊之子,你也可以叫我阿貝多老師。我很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