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步挪過去,再看清了鐘離的表情並沒有加重,她像隻小貓貓圍在鐘離的腿邊。
鐘離的大腿摸上去也是硬硬的,很結實,躺起來其實並不舒服,但是原還是喜歡趴在他膝蓋上。
鐘離會順勢圈住她,讓她不至於滑下去,整個人都被他包裹著嗬護著。
等原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蹭上去了,名貴的黑棕色布料貼著她的臉頰。
啊啊啊真是沒有出息的樣子,原心裡唾棄自己。
毛茸茸的觸感滑進他的心手,鐘離一不留神就被柔軟的小貓蹭了一下,膝蓋上的重量輕飄飄的,一隻手就可以拎起來。
鐘離其實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睡,他倒要看看原打算玩到什麼時候回家。
為了讓她放鬆警惕,他特意早早的熄滅了屋內的燈,並吩咐守門人早點關門。
在他喝到第七盞茶的時候,終於等到了鬼鬼祟祟的聲響。
與水同色的月光灑在窗前,搖拽的樹影拉長一條細長人影,那條人影躡手躡腳地靠近門邊,她輕輕的推開了一條縫,如同一尾魚旋轉了進來,房門關上的時候,連同屋外惹眼的月光也一起隔絕在外。
月光隻淺淺地照進前廳,臥房的地方依舊一片漆黑。
小姑娘憑藉著直覺在房間裡摸索著,隱隱約約他聽見了嘶的一聲,不用猜也知道是撞到了桌角。
鐘離的心早就揪了起來,心疼地難以附加,剛才的那點懲罰她的心思也早就消磨殆儘,他遞上火折子點亮燭盞。
明黃的燭光迅速充盈整個房間,剛才還摸索前進的小孩,像個木頭人一樣釘在了原地。
鐘離想了下可能是自己不苟言笑的表情嚇到她了,他沒想讓她畏懼自己,也不希望因此和她疏離。
小孩子胡鬨任性一點都無傷大雅,如果原願意依賴他,他甚至心甘情願給她的人生托底。
隻求她無病無災無憂無慮。
鬆懈了表情後,小家夥才邁著輕盈的步子走過來,一轉眼就像隻液體貓咪。
伏在他的膝蓋上蹭來蹭去,放鬆的很。
“你實在是太不老實了,我就一會沒看著你,就惹一堆事。”鐘離扶著額頭。
“達達利亞也太任由你胡來了,必要的時候我需要找他談談話了。”如果原哪一天乾出殺人越貨的事,也一定是達達利亞遞的刀。
他的原除了貪玩點還算老實,但是一遇到達達利亞就容易放飛自我。
捅出許多驚天動地讓人心臟驟停的簍子。達達利亞也總是太寵溺她了,任由她做出那麼多驚世駭俗的舉動。
鐘離言語中洋溢著對達達利亞的不滿,但原不這樣認為,她倒是覺得達達利亞在陪著自己探索世界,沒有他她也就沒有那麼多豐富多彩的生活。
“是我自己要去的,達達利亞隻是配合我罷了。”原從他的懷裡鑽出來,她喜歡達達利亞身上的真誠和熱枕。
“這就開始護短了,好了,逗你的。”
鐘離棕褐色的眼睛在燭光下莊重柔軟,被這樣溫柔慈祥的目光注視,原反而安下心來。
她的鐘離先生可是世界上最溫暖靠譜的人,怎麼可能害怕他呢。
鐘離從衣袖裡掏啊掏,最終取出一張紙,展開一看是須彌的入學申請書。
上麵赫然寫著招錄原為教令院一年新生入學。
原不可思議地捏著那張紙,自己辛辛苦苦想要的東西鐘離居然早就有了,自己還方向折騰一大圈。
或許是看懂了她震驚與不解的眼神,鐘離溫聲解釋,“你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不操心呢,知道你想去須彌上學,我早就聯係了麗莎小姐,就等她的推薦信回來,沒想到你那麼焦慮。”
寬大的手掌摸了摸她的腦袋,掌心的溫度順著皮質手套傳遞下來。
“你願意上學是好事,隻是一想到你要離開我,難免也會擔憂。”鐘離的聲音沙啞,像是陳年的好酒甘醇清香。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直接地表達自己的心聲。
原鼻子有點發酸,她還以為鐘離根本不在乎她的事情呢,原來沉默的背後是無儘的關心。
“放假的時候我就回來了,不會離開很久的。”原安慰他,她沒想到鐘離也會有粘人的時候,還以為他會很冷靜地目送她離開。
“教令院有位熟識的人家,他算是麗莎小姐的師弟,名為賽諾,你有不懂的隨時可以問他,他會在你求學期間暫時承擔起照顧你的責任。”鐘離解釋道。
等等,她沒聽錯吧,賽諾照顧人,真的可靠嗎,每天喂她吃冷笑話嗎。
不過她覺得最終還是會移交到他的好友——提納裡手上。
不過這些都是後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