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與現實的聯係嗎?
丹增貢布想到了籠在自己身上的玻璃罩子。
打破玻璃的人,自己鼻尖嗅到的淺淡的煙草味。
那個人清清冷冷如同天上月。
裴正聲。
丹增咀嚼著這個名字。
“咚咚——”
在他都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丹增已經敲響了裴正聲的房門。
猝不及防對上那人煙灰色的眸子,丹增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裴正聲的臉色並不好,身上隨意裹著浴巾,鬆鬆垮垮,仿佛一拽就掉,上半身赤身裸體,白到反光的胸膛暴露無遺,腰上是緊實的奶白腹肌。
丹增一時怔忪。
裴正聲見人發呆不說話,有些不耐煩,一隻眼睛寫著怎麼又是你?一隻寫著有屁快放。
丹增不知作何反應,瞬間想要轉身離開。
但是,來都來了。
他強忍著鎮定,“可以進去說嘛?”
眼神示意裴正聲現在半裸的狀態,被拍到也不好。
裴正聲嘖了一聲,砰地關上房門,將人拉進屋裡。
他道,“有話就說。”
最近丹增的表演確實讓他很滿意,趙昭像是活了過來,也明白這人入戲太深,不想刺激到人,語氣忍不住放緩了些。
看吧,這就是麻煩。
以後再也不用新人了。
他暗暗皺眉。
在裴正聲麵前,又或是緊張的氛圍所致,丹增多日來的陰鬱,對林秋跡道不明的情愫似乎淡了一些。
可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因為他的身體,依舊在渴望著李陌尋的觸碰。
擁抱,氣息,安撫的耳語,包容寵溺的微笑,溫柔落在他身上的手。
這些像是牢牢刻進他的心裡。
就連這一刻,和裴正聲離得如此近,他腦子裡閃過的仍舊是李陌尋。
像是終於鼓起勇氣,丹增大著膽子,上前摟住裴正聲的脖子,
即使雙手打顫,他依舊忍住了,“裴導,幫幫我。”
裴正聲點煙的手微微一頓,挑眉,眼裡劃過一絲驚詫。
啪——
他點燃手裡的煙,煙圈吐在對麵人的臉上,漫不經心地問,“你想我怎麼幫你?”
那人見裴正聲不為所動,又換了言辭,他軟下嗓子,“主人……幫幫我……”
要怎麼幫?
丹增自己也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嗅到了裴正聲身上的幽香混雜著煙草味,讓他想起了意亂情迷的夜晚,所以忍不住求救。
他知道這個人會幫他的,主人喜歡乖狗狗,也會幫乖狗狗解決問題。
裴正聲煙灰色的眸子劃過暗光,他咬著煙,嗓音嘶啞,“繼續。”
丹增眼裡滿是信賴,輕輕蹭著裴正聲的下半1身,本就鬆垮的浴巾瞬間落地。
他蹲了下去。
裴正聲捏著丹增的下巴,微微用力,拇指按住人的唇角,指腹劃過人的牙關。
口腔被手指侵1占,丹增沒有反抗,而是輕輕舔1舐著闖入者。
眼神不住地打量裴正聲的神色,仿佛等待誇獎。
裴正聲猛吸一口煙,尼古丁進入肺腑,他整個人顯得更加散漫。
“好狗狗。”他按著丹增的頭,命令道,“嘴張開。”
“啊——”
腥1膻的氣息驟然闖入口腔,丹增來不及反應。
“嘔唔……”
重重抵在咽喉的東西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裴正聲的動作越來越重,雙目泛紅,就連胸膛都染上了緋色。
“唔咳咳……”
液體猝不及防滑入喉頭,丹增被嗆了個措手不及。
“乖狗狗,咽下去。”
裴正聲霸道地掐著人的下巴,不允許他露出一點兒。
手裡的煙被他撚滅。
裴正聲把人拽起來按在門框上。
可憐的門板發出不堪重負的□□。
裴正聲從後麵壓著人,一隻手抵住人的腰窩,另一隻捂住人的脖子。清冷低沉的嗓音就在人的耳邊,“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回應他的是丹增翹起的屁股,並輕輕蹭了蹭。
“自己掰開。”裴正聲命令。
這羞窘的姿勢,讓丹增臉上發燙。
後背上裴正聲的鼻息很輕,身體的壓迫感卻格外強烈。
裴正聲的手指在丹增的口中攪弄。
……
急風驟雨過後兩人都是一陣舒服地喘息。
他們做儘了極樂之事,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丹增沒有很確切的印象。
“唔嗯……”
早上的眼光格外刺眼,丹增被晃醒,剛坐起來就覺得渾身酸軟,那個使用過度的地方異物感也異常強烈。
這裡是……
裴正聲的床!
意識回籠,丹增猛得掀開被子,身上是一件黑色T恤,他認出來是裴正聲經常穿的那種,在那人身上寬大的T恤,在自己身上竟然顯小,好在裴正聲身量夠高,衣擺很長,剛好可以遮住屁股,不至於露出他光著的下1半身。
“醒了?”走出臥室,裴正聲一身絲質睡袍,隨意地抱著胳膊,品嘗他剛煮好的咖啡。
“嗯。”遲來的窘意讓他臉上發燒。
“醒了就換好衣服回去吧。”裴正聲清清冷冷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你的衣服在烘乾機裡,收拾一下,我不接受請假。”
“好。”
他們分明前夜才做了極儘親密之事,早上起來卻相顧無言,甚至還不如陌生人來的親切。
丹增臉上的熱意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才慢慢消散。
他一定是瘋了!
這應該是個夢吧?
啊?誰給他的膽子竟然去爬裴正聲的床!
救命!以後怎麼活!?
丹增嚶嚀一聲,捂住臉,狠狠揉了一把。
可身體上的疲憊,以及身後那地方隱隱的疼痛,讓他覺得無比真實,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身上的枷鎖被人驟然解開,許久未有的放鬆。
簡單給自己洗了一把臉,丹增臉上的表情變換,一會兒是趙昭,一會兒是丹增。
趙昭就是趙昭,丹增隻是丹增。
丹增看向鏡子裡的自己,唇角綻開,低低地笑起來。
這是他啊!
趙昭父親的葬禮是李陌尋幫忙料理的,對外的說法是因為喝醉摔了一跤,摔破了頭。
村子裡的人並沒有起疑,想想男人平時醉醺醺的樣子,這並不奇怪。
葬禮很簡單,並沒有什麼親戚,趙昭也隻是一個未成年,沒有任何的經濟能力。
趙昭父親被埋在離村子不遠的山上,基本村裡死了人都會埋在這裡。
看著眼前的小土包,趙昭覺得驚奇。
那個男人那樣高大,拳頭那樣硬,像是無法逾越的高山,可現在隻有這樣一個個矮小的土包。
暴雨之後,便是綿綿不斷的細雨。
雨絲斜飛落在趙昭的身上,沾濕了他的眉眼。
他無法表達自己的心情,隻覺得沉重的陰鬱壓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