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麼? 寒潭裡的那群鯉魚……(2 / 2)

“多謝仙尊。”

“不用謝,這是應得的。”

楚歌望著何秀心挺直的腰杆,開始感慨曾經毫無自保能力的孩童已如山中鬆柏亭亭玉立。

“楚師姐現在就要走嗎?此行還是要多加小心。”於佳金丹的實力還是操心著大乘境的楚歌。

“於師妹放心,我待會馬上出發。”楚歌的眼神瞟了一眼魚池。

何秀心回頭瞥了好幾眼楚歌,在於佳的催促下才依依不舍,下了山。

看著她們離去,楚歌才開始給鯉魚換水,堅硬平滑的冰麵在她靈力的控製下馬上融化,池水裡呆滯的鯉魚可能是知道有吃的了,馬上變得凶狠起來,逞凶橫行,幾條魚相撞著。

楚歌那張清冷的臉變得愁眉不展,她歎了口氣:“真難養。”

何秀心和於佳剛到下山,就看到了力蠻長老石大義站在暮色裡,那身粗獷的獸皮在透過樹林昏暗光影下,變得深沉而又隱忍,蒼茫霧靄無序地飄著。

何秀心暗道不好,她回來實在不想先去力蠻長老那裡報告,晾了石大義那麼久,石大義也不敢上山去找她,這麼不想看到楚歌嗎?

“何秀心,你說,我徒弟是怎麼死的?”石大義完全沉不住氣,眼上的關公眉淩然著殺氣。

何秀心不知道怎麼解釋因為楚仙尊和魔尊的恩怨,導致了王力的喪命,低頭不看他:“我們在路上遇到了魔尊顧不渝,兩位師兄是被她殺死的,她留了我這條命來回來通報楚仙尊,說要挑戰她。”

“楚歌,又是她楚歌!為什麼!何秀心,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石大義念叨著,有一瞬間的崩潰,用力撞了一拳旁邊的腰身般粗壯的古樹,樹乾轟然倒下。

“說你是不是魔城安插在這裡的叛徒,宗門安排的任務不是內部人員怎會得知!三人同行獨留你活下來,顧不渝她憑什麼放過你!”

石大義大步上前,粗暴地拽著何秀心地領子,質問著。

“我不是!我不是叛徒!”何秀心感覺到喉嚨被衣服勒緊,窒息感讓她開始反胃,可又掙紮不開那雙無情的大手的束縛。

於佳走上前試著攔著石大義,奈何於佳連何秀心的實力都不如,根本無力幫忙,隻能言語說服:“長老你冷靜點!這些猜測根本就沒有證據,清越也說了要給這件事討個公道。”

“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王力他是我一手栽培的徒弟,我待他如親生兒子,”石大義紅著眼看她,深厚雄壯的嗓音變得低沉揣測,“失去牽掛的人,這種事情,於佳你經曆過嗎!”

於佳的臉色突然變得難堪起來,手攥得緊緊的,指甲深入掌心,血沿著指尖流下。

我怎麼會……“不知道。”

何秀心意識到了於佳啞著聲音說完不知道後的安靜,她偷瞄著,發現於佳低著頭,全身覆蓋著低氣壓,像是天邊沉澱了隱晦心事的濃厚烏雲。

何秀心愣住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大大咧咧的於師姐這樣低落沉默,就像一座火山抑或……走火入魔的前兆。

“放下她。”

石大義聽到楚歌的聲音,放下手,冷哼一聲。

何秀心摸著自己的喉嚨大口大口喘氣。

就在事情僵持不下之時,楚歌出現了,她隻是三言兩語化解了危機。

“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在此之前,還望長老不要輕易下論斷,無憑無據,要是冤枉了宗門弟子,這恐怕有違長老之德。”楚歌耐下心說明。

“行吧。”石大義忍著氣,擺擺手就當算了,這天下沒有人會不賣楚歌的麵子,如果有,那就是顧魔頭。

楚歌臨走前叫住了於佳,將一瓶上品清心丸塞到她手裡,囑咐道:“於師妹,前塵難忘,後顧有憂。”

於佳沒有吭聲,眼淚早染紅了眼眶,眼眸裡隻剩倔強,她知道楚歌是在勸她,可她就是放不下,要是舍得忘記,她早就忘記那個冰冷的雨夜。

這一夜的隱月塘,仍舊是,月明雲飄蕩,蓮香葉輕搖,孤影獨立,長夢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