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渝忽然覺得腦海一陣眩暈,心口隱隱作痛,像是千萬隻螞蟻在啃食著。
一切色彩都變得朦朧起來。
眼前的一切像是和夢中重合了,崖邊,白衣,刀劍,好像下一秒楚歌就會利落地抽劍,一劍刺穿她毫無反抗的心臟。
她連忙回神告訴自己不是的,不是的,可抬頭一看楚歌,那張淡漠安然的臉,清冷無情的眉,澄澈清明的眼,無一不告訴她,是的,這就是書中的場地,白淨穀,斷風崖,她的隕落之地。
顧不渝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腳邊的石子滾落到懸崖下,久久不沒有回響。
冷靜冷靜,本尊不是無路可走,不是還有死路一條嗎?
楚歌舉起搖光劍,鋒利的劍芒對準顧不渝,鬢角的發絲隨風飄揚著,淡藍色的發帶係著,飄揚著,仙人姿態儘顯。
或許是發現了顧不渝的異常,她有些疑惑地看著顧不渝失神的眼眸。
“顧不渝,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在碎空封印看到了什麼?”
還問還問!不問還好,一問顧不渝就想爆炸了。
“楚歌,我喜歡你!”
“顧不渝以前你隻是有點欠,現在你變了,變得有點煩人。”
……
“嗬嗬。”
“你是受虐狂嗎?”
“你是在關心我嗎?”
……
“死了沒有。”
“快死了,還剩一口氣。”
無數的話像是潮水般洶湧著,顧不渝那雙琉璃般的血眸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霎時間身上的戾氣越來越嚴重,魔氣繚繞著全身。
顧不渝啞著嗓子,聲色有些魅惑:“上天為你準備了一場可笑的鬨劇,偏偏被我這個配角看到了。”
楚歌聽得一頭霧水:“你到底在說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
顧不渝見她聽不懂,放肆地笑了:“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在碎空封印裡,你……”
顧不渝故意停頓了一下,狹長的眼裡滿是狡猾的笑,她在故意賣關子。
“我怎麼了。”
“你呀~”
顧不渝說話開始講究一個纏綿悱惻,百轉千回。
“你向人家表白了,還說什麼離不開我要死要活的,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了。”說完,顧不渝真誠地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調皮地撲閃撲閃。
“你在說什麼鬼話!”楚歌麵色直接垮台了,無法用表情來形容心情,她真不該和這個魔頭廢話,手中的劍立馬向前刺去,招招狠厲,不留一點情意。
顧不渝艱難地抵擋著致命的招數,嘴角卻掛起來春風得意的笑,她從來沒有看過楚歌這番惱羞成怒的模樣,心中一陣暢快。
果然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顧不渝看熱鬨不嫌事大,再次添把柴火:“怎麼了,彆害羞啊!”
“顧不渝,我原本以為你隻是神經,沒想到你還有臆症。”
“切,愛信不信。”
刀劍相擊的錚錚聲越發刺耳,周圍的空間仿佛都要被劈開了,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氣旋。
顧不渝越發吃力起來,削鐵如泥的搖光劍飛速地擦過她的耳邊,側邊的頭發根根斷開,如同風吹蒲公英。
好險,險些翻車。
顧不渝痛快地盯著楚歌認真的臉,這個女人心無旁騖的時候總有一種該死的魅力。
“對的,就是這樣,楚歌這才叫決鬥!”
又是一劍,兩人的刀劍狠狠地敲擊在一起,強大的氣浪令四麵八方的雲全都倒退了起來,此刻她倆的距離離得很近,顧不渝仿佛能聽到楚歌粗重的喘息和劇烈的心跳。
如果楚歌知道顧不渝的想法的話,就會冷靜地告訴對方,那是你亂跳的心臟和錯亂的呼吸,不是我的。
“說是決鬥,”不知道是被汙蔑告白的憤恨,還是戰鬥的激烈,楚歌的吐詞有了咬牙切齒的味道,手上的搖光劍光芒大放。
“顧不渝,你倒是認真點閉嘴啊。”
“嗬,人生來一張嘴,我就是要惡心你,乾擾你,怎麼了。”顧不渝臉上浮現小人得誌的雀躍。
楚歌盯著白齒紅唇的顧不渝,詭異地想到了接吻,她平穩的心跳瞬間驟停,惱火得很,真是見鬼了,自己也被顧不渝傳染了臆想症嗎?
“顧不渝!”楚歌克製不住地喊她的名字,顯而易見的惱怒。
接什麼吻啊,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