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 誰要你這麼好心!(1 / 2)

天色已晚,天邊的白雲已經染上了五彩繽紛的顏色,轉而變成淡紫色,昏沉的晚光照在林子裡,葉子染上了暮色,風吹過林梢,像是在訴說著什麼。

顧不渝看著天色,歎了口氣,天黑就不好找了。

她吃了顆療傷藥丸,從儲存戒指裡找到了萬金貼,她以前幾乎從來不需要用這種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效果,草草地貼在了傷口上,沒過一會兒傷口就開始發熱,她想著效果還挺明顯,就是有點灼燒感。

顧不渝慢悠悠地走在逐漸陷入黑暗的樹林裡,在樹葉的陰影裡,有著鳥兒啼叫,蟬蟲泣鳴,風兒的低吟,在黑暗的渲染下,樹乾上的輪廓,黑黝黝的樹皮都顯得那麼的可怖。

她倒並不在意,畢竟自己就是最大的黑暗。

走了沒兩步,她發現天陰沉得像快要擠出水來的毛巾,烏雲密布在頭頂,閃電劃過天際,雷聲轟鳴著,像是在烏雲這張密實的皮鼓上演奏狂暴的交響曲。

顧不渝看著這似曾相識的場景,喜出望外,原來老天也會有幫倒忙的時候啊。

你越在天上叫囂,不就越在提醒我,女主就在旁邊嗎?

顧不渝腳下的步子又快了幾分,她試著往東南西北各個方位踏步,發現越往東邊雷聲更激烈。

隻見她瞧著天上翻滾的雲,仿佛感受能到老天難以宣泄的無可奈何,顧不渝得意地勾了勾嘴角。

這個設定可真是像古板的老頭,完全不知道變通。

她大跨步朝東邊走去,腳步越來越急促,她竟激動地跑了起來,越跑越快,全然不顧天上的雨滴打在她的發絲上臉上,很快就聽到了嬰兒的啼聲。

明亮的閃電將陰沉的天邊點亮,一間草房映入眼簾,門口掛著的艾草在風中搖搖晃晃,簡陋的紅對聯貼在兩邊,已經褪了顏色,在雷雨中顯得破敗不堪。

“哇哇哇!”孩子在裡麵止不住地啼哭著。

顧不渝站在遠處,莫名地想著楚歌也有變成小屁孩哇哇大哭的時候嗎?真想錄下來,狠狠地嘲笑她一番。

轉念一想以前的楚歌已經死了,她應該也不記得,顧不渝瞬間覺得索然無趣。

顧不渝:不對,萬一她想起來了,我以她的糗事為要挾,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必須狠狠嘲笑她。

這麼想,顧不渝盯得更認真。

“生了生了,是個女娃!”產婆用乾枯的老手抹了把汗,在旁邊喊著。

“太好了,我有女兒了,今日她出生,屋外電閃雷鳴,大雨瓢潑,可見上天為之而歌而泣,就取名為歌,怎麼樣夫人?”楚父樂得胡子一抖一抖地,對自己的女兒也是愛不釋手。

女兒紅彤彤的臉咯咯笑了起來,楚母溫柔地注視著孩子:“這個名字,挺好,我們女兒看著很喜歡。”

顧不渝雖然修為沒了,但也不是耳聾,聽到楚歌她老爸能把這麼惡劣的天氣都想成可歌可泣,不由地笑了笑:“這思路可真獨特,人族的想法真是奇怪。”

說實話,這天氣的確是因為他女兒得天獨厚,但主要原因她的到來,導致風雨驟變壞了這片美好的氣氛。

原書中寫的是明明是晝夜裡,屋外卻像著火一樣滿天霞光籠罩,寓意黑暗裡誕生光明,而楚歌就是修仙界的光。

由於外麵的鳥兒為女主的降生而雀躍,如百鳥朝鳳般齊聲歌唱,取名為楚歌。

如今這個天氣,就算有鳥在鳴唱,也被大雨打濕了毛,被雷聲蓋過了聲響。

顧不渝剛想動手,腿馬上就癱軟了,全身都疼了起來,天罰印像是金色的小蛇纏繞在經絡裡,密密麻麻的噬咬就好像有數以萬計的鋼針紮在她身上,痛得她齜牙咧嘴說不出話。

可惡,原來在這裡算計著她,她說怎麼老天連雷都懶得劈了,顧不渝整個人蜷縮在一起,任由泥水沾汙了白衣。

如果她有罪,請換個方式懲罰她,而不是讓她在離楚歌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疼醒她,太折磨人了。

人家也想看看楚歌小時候的可愛樣子。

這個奇怪的念頭湧起,一下子就被摁滅了,真把顧不渝惡心激靈了,誰在她腦子裡亂叫,通通絞殺。

可她竟然感覺身上的痛輕了不少,是因為那個惡心的想法嗎?

劇情之力這麼閒嗎?不僅讓她身體受限,連她的想法都要管,也就是隻要她對楚歌多多美言,就能更接近楚歌?

誇楚歌,這簡直比殺了她還難過,休想把她改造成戀愛腦反派。

即使她現在不敢跨過雷池半步,但她也不會放棄嘗試的,再者現在放棄灰溜溜回去,她威嚴何在。

抱著這樣的心思,顧不渝身披鳳黯化作一隻烏鴉站在她家門前的大樹上,甚至還裝模作樣搭了個鳥窩,寒暑不懼,一直盯著楚歌,就等拿準時機。

烏鴉血紅的眼閃爍著精光,它長長的喙倔犟地攏著,仿佛永遠在沉思著什麼。

但是這一觀察就打破了顧不渝的認知。

偶然瞥見窗內,母親在給小孩喂奶。

這是她能看的嗎?烏鴉嚇得立刻閉眼,轉頭飛走。

小屁孩有什麼好看的,她也真是無聊到了極點,非要來觀察楚歌的幼兒生活。

顧不渝倒也不是白天黑夜都盯著,偶爾也會出去浪蕩一下,順便試圖找出自己身上烙印的解除方法,畢竟她又不是這楚小孩的鳥保姆。

烏鴉撲朔著翅膀離開天際。

花了幾年,她跑了書中的各種無人之境,好在有很多捷徑,也沒遇到什麼難纏的家夥,秘寶丹藥奇花異草,她全然看不上,顧不渝知道自己的身體不缺這些破玩意,人到了至高修為早就對這些輔助不感冒了。

最後顧不渝放棄了,書裡的秘境秘寶全是為男女主準備的,她拿了也沒用,再者那些所謂的修複陣法和仙丹,對於楚歌耗儘畢生咒法經驗,研究施展的生死縛來說完全是小兒科,裡麵也沒有任何和生死縛有關的古籍記載。

她嘗試了各種方法,風火雷電要素都集齊了,但完全是在糟蹋自己的身體,楚歌下的生死縛太牢固了,配合天罰印食用更佳。

難道這生死縛隻能楚歌來解嗎?

她堂堂一代魔尊,難道隻能軟著膝蓋求楚歌解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