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以其實沒有睡著，薑來晃了一下他就醒了。今天換了一種藥，口裡還有些發苦，說話都是氣音：“嗯？”

“陶以，我是想說……”薑來頓了頓，似乎在想該怎麼說。

薑來沒說話，陶以就這麼靜靜地等著。

“就、我們……”

“我們談，是麼？”看著薑來糾結的模樣，陶以替他把後麵的話說了出來。

薑來“嗯”了一聲，點頭。

陶以似乎沒有多大的反應，薑來問他：“你不應該覺得很開心麼？”

陶以望著薑來的臉頰，低聲笑了會兒。道：“意料之中，晚安，男朋友…”

薑來把頭埋在被子裡，臉頰通紅，我也不想害羞，可是他叫我男朋友欸。

—

這一個上午，宋初一都沒見著薑來的麵。因為下節是體育課，他一個人蕩到了校門口。

門外站著一個男人，看清樣貌後，把宋初一嚇得夠嗆。

“那個、何叔叔中午好啊！”

宋初一哆嗦著問好。

男人扭頭，陰沉著一張臉看向宋初一，糾正：“我姓薑！”

聲音冰冷如鐵，宋初一覺得周圍氣壓瞬間低了幾度。

“哈哈，”宋初一乾笑著，“一時激動說錯了，薑叔叔中午好啊！”

男人沒理他，繼續看著校門口的方向。

“薑叔叔你等誰啊？”宋初一壯著膽發問。

“我等我兒子。”

“哪個兒子啊？”

“反正不是你，你可以滾了。”男人看宋初一的眼神和看狗屎沒有什麼兩樣。

“得嘞，”宋初一麻溜地“滾了”，從小到大他對薑來他爸就有一種恐懼感。他爸光是往哪一站，不說話，他都得抖三抖。

宋初一都有點佩服薑來和他爸生活了整整十六年。換上宋初一肯定是不敢的，他怕哪天睡覺被捅死在床上都不知道。

光是想想宋初一就瑟瑟發抖，在烈日下打了個寒顫。

宋初一拿起手機連忙給薑來發了個消息。

【宋初一：我在校門口看到你爸了，可把我嚇死了，眼神想要吃了我。對了，他說他找兒子。】

【宋初一：是找你嗎？】

【宋初一：沒事吧，還活著嗎？吱個聲。】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回信，宋初一急得在原地抓耳撓腮。在快上課的最後一分鐘，薑來發來消息。

【薑來：吱，剛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