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如甩燙手山芋般把水塞進他手裡,一副躲病毒的模樣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沈南辰跟在她身後一步遠,她走得又急又快,他腿長給人一種悠閒的模樣。
見她耳朵都紅了,沈南辰心裡癢癢的:“我還是第一次和女孩子喝同一瓶水。沒想到對象是師姐,我很榮幸。”
宋安如知道他是故意的。她假裝沒聽到他說話,心裡卻止不住吐槽。就像誰不是第一次一樣。
“第一次和師姐合作比賽,我挺緊張的。”
聽到沈南辰這樣說,回想起他滿臉欠扁的樣子還真看不出哪裡緊張。不提比賽還好,一提起來,又想到了被他半抱著跑的經曆。
還喝了同一瓶水……
宋安如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沈南辰聲音裡含著濃濃的笑意:“真不理我了?”
宋安如:“……”
林蔭道上陽光透不進來,微風吹過十分涼爽。照理說這種“眾人訓練我獨休”的狀態很愜意,宋安如卻如臨大敵。
沈南辰像是找到了樂趣,湊到她身邊小聲喊她:“師姐~”
宋安如被他這賤兮兮的語調喊得一個激靈,深知他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德行,忍住沒破防。
沈南辰:“宋安如~”
宋安如拳頭硬了,依舊忍住了。
沈南辰:“安如~”
“!!!”宋安如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被他給喊起出來了。按照這個規律,下一聲豈不是要喊個什麼安安又或者如如?她破防了,拳頭捏的哢哢響,“你到底想做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南辰一下一下地將礦泉水瓶子按響,拇指輕輕撥弄著瓶蓋,“就是想和師姐分享一下我緊張的情緒。”
這小動作就很難讓人聯想不到他在暗示喝同一瓶水的事情。
“行。哪裡緊張,展開說說。”宋安如一臉你說不出個所以然看我不打死你的怒氣。
她沒帶帽子,頭發有些亂,頭頂上翹著一簇,配上她火冒三丈的表情,看起來可愛極了。
“哪裡都緊張。”他戳了一下她那簇頭發,“非要探究的話,最緊張的時候應該是抱著師姐的時候,畢竟我也沒個經驗。”
“你乾什麼!”宋安如自動忽略他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後半句,拍開他的手防備地看著他。
“你對我總是這麼凶。”沈南辰被拍的地方幾乎瞬間就紅了,他垂下眸子看起來頗為委屈。
“誰讓你亂摸了。”
宋安如瞄了眼自己的手,也還好,沒紅。所以一個快一米九的男生,手至於這麼脆弱麼。
“你頭發翹起來了。”沈南辰伸出手又遲疑地收回,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宋安如給他這表情整不會了,好在被這麼一打岔,奇怪的感覺也給衝散了。
有之前毛毛蟲的經曆在,她半信半疑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頭頂處果然翹著。她乾脆將後腦勺的小啾啾拽開,隨意地順了順:“你就不能隻說,非得手賤來摸一下?”
她的頭發齊肩,很黑也很亮。放下來後襯得那張臉更小,走出去說自己未成年,也一點不違和。
沈南辰:“下午休息時間準備做什麼?”
宋安如和臨時寢室裡的人都不熟,加上她慢熱,便也就玩不到一路。秦知意她們幾個要軍訓,休息互動範圍又僅限於部隊內,她還真沒想過怎麼過:“不關你的事。”
“說一下都不行嗎?”沈南辰感慨,“我還想著你要是不知道怎麼玩,可以找我。”
“……”不知道怎麼玩+找我,配上他獨特的欠抽語氣,宋安如直接聯想到了‘玩我’這種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詞語上。她喉嚨發緊,“夢裡什麼都有。”
“不找就不找吧。”沈南辰無奈歎了口氣,“反正我也習慣了你的無情無義,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譴責的味道越來越濃,宋安如打斷他:“我什麼時候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了?”
沈南辰緩緩道:“還說要請我吃飯,結果辦完事就把我拉黑了。”
宋安如:“……”
沈南辰請她們全寢室吃了飯,還幫她買了鞋子後,她的確禮尚往來發消息說過請他吃飯。隻是飯還沒來得及請,就來部隊軍訓了。
軍訓期間她被他得罪得死死的,有幾天甚至都不和他說話。某天回寢室後看到他給她發了一條某博主總結的“說話的藝術”,她想都沒想直接送他進黑名單。
“我為什麼拉黑你,你心裡沒數嗎?”
“彆人都說你話少,不太會表達。”沈南辰強忍著笑,“我擔心你想和我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所以才給你分享的。”
“……”
宋安如不理他了,越和他說話就越生氣。
兩人已經走到了男生宿舍大門。沈南辰將一瓶礦泉水塞進她的衣服口袋:“師姐明天見,我會想你的。”
宋安如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他已經走進男寢大門了。她拿出包裡的水,是一瓶還沒開的。
所以這人自己有水不喝非得搶彆人給她的,肯定是在找茬。
宋安如回寢室後,寢室裡另外幾個室友端著盆站在門口聊天。見到她回來,她們開心地給她打招呼。
這次和7班的比賽宋安如可以說起了很大的作用。如果不是她,第一場比賽7班很大可能會輸。最後哪個班能休息還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