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點不到,可能是因為太激動了,睡不著,沈南遲寢室八個人醒了就在聊天。
沒聊一會兒,走廊上巨大的廣播聲響起,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被嚇了一跳,差點沒蹦起來。
許風眠就是那個差點蹦起來的,沈南遲倒是很平靜,似乎早已見怪不怪,麵無波瀾,內心平靜。
八個人依次進衛生間洗漱完,差不多就要下樓跑操了。
吃飯前繞著操場跑三圈,這個是昨天剛到,總教官宣布規定的時候說的。
所以同學們都已經哀嚎過了,沒什麼情緒,就是內心有心悲哀,不想跑,一圈二百五十米,三圈就有七百五十米,都快八百了。
在教官的“溫柔注視”下,同學們開炮。
營和營之間有一點點間距,但不多,整個操場都被占滿了,像一條長龍,在圍著操場繞圈。
在跑到第三圈的時候,沈南遲後麵忽然躁動一片,即使在沒好奇心,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一群人跑得特彆緩慢,頻頻回頭看。
一營的同學們圍著一個人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什麼,人群中央是不知道為什麼暈倒的陸謹言。
沈南遲眼皮跳了一下,陸謹言為什麼會暈倒,他怎麼了?
遠在五營的賀淩洲忽然喊了一句:“陸謹言沒吃早飯,他有低血糖。”
正在檢查陸謹言有沒有中暑的教官愣了一下,趕忙喊:“有沒有同學帶糖,這裡有同學低血糖了。”
沈南遲腦袋一熱,也沒想太多,穿過人群跑到平躺在跑道上的陸謹言身前,蹲下身,撕開糖的包裝袋就把糖球有些暴力的塞進他嘴裡。
教官有些詫異地看了眼沈南遲,沒說話,但那個眼神分明再說:同學你哪兒來的糖。
但教官沒問,這也算是幫助同學了,也許沈南遲也有低血糖呢?當然他沒有。
教官扶著陸謹言去操場旁的樹蔭下休息了。
沈南遲看著陸謹言的背影出神:陸謹言,你為什麼也有低血糖?
各營的教官揮揮手,示意在圍觀的同學們散了繼續跑步。
教官:“散了散了,跑步去,不跑完彆想吃飯。”
同學們:“……哦”終究還是沒能逃過跑步。
在跑步的時候,沈南遲不由自主的看向陸謹言的方向,在被發現後,有有點尷尬的望向陸謹言旁邊的樹,裝作看樹。
將一切情緒都藏的很好的沈南遲,做了一件自以為藏的很好,可早就被看穿的拙劣謊言。
就像一隻貓,藏在櫃子後麵,以為不會被主人發現,可他忘了藏起自己的尾巴,最後不僅被找到了,連那一刻的窘迫,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陸謹言將糖抵到另外半邊口腔,舔了一下因為含太久糖而出現的褶皺。
沈南遲情緒外露的樣子,很可愛,像一隻貓。
糖很甜,有一種獨屬於白桃的香甜。
是沈南遲喜歡的味道嗎?陸謹言看著正在跑步的沈南遲,心想。
其實跑一圈不用太長時間,一兩分鐘後,一營的教官叫上樹蔭下的陸謹言,去吃早飯了。
吃早飯沒有讓同學們站著,可能是因為看他們跑了七百五十米,太累了,也可能是因為剛剛陸謹言的事,讓教官們都有些後怕,怕再有同學暈倒。
早飯似乎沒有昨天的中飯和晚飯好吃,可能是因為不太餓,愛磕CP的同學剛剛已經吃到陸謹言和沈南遲的狗糧了。
不過說著不餓,真正看到早飯的時候肚子還是再叫。
可能是因為祖國的花朵需要保護,訓練有多累,早飯就有多豐盛。
油條,粥,腸粉,燕麥片,牛奶,豆漿,雞蛋一個不落,各地特色多多少少都有一點,西式早餐也有。
同學們對基地稍微有了一些改觀,然後教官就非常拆台地來了一句:“彆以為這兒很好,餐飲好是因為你們是來軍訓的,不是來當兵的,怕你們累|死了,所以餐飲好一點。”
同學們:“……”教官,原來你知道啊!
吃過早飯休息半小時,七點半左右,就開始訓練了。
剛開始就是站半個小時的軍姿,同學們習慣了,沒什麼os。
然後就是複習一下正步和齊步,原地已經沒問題了,行進間雖然好了一點,但還是不行。
魏教官看著同學們抬得相差十萬八千裡的腿和已經近似直線的橫排,滿意的點點頭。
同學們看見魏教官滿意的神情,鬆了口氣,沈南遲也微乎其微的鬆了口氣。
隔壁營的陸謹言依舊品品看向沈南遲,明明早飯都吃過了,可嘴裡還是有一點白桃味硬糖殘留的香甜。
還有一點點沈南遲之間殘留的熱度,不過這些感覺還有一點陸謹言心理的作用。
沈南遲感受到了陸謹言過於炙熱的目光,在即將出訓練場休息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 。
不過陸謹言已經將頭轉回去,目視前方,沈南遲什麼也沒看到,還以為是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