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好祖宅,過了兩三天就是除夕夜。
除夕夜早上,很早,沈南遲奶奶就起來準備晚上的年夜飯了。
也是奶奶做飯,爺爺打下手。
新年布置奶奶都沒讓謝宣宸請人來,年夜飯就更不可能了,但是吃了那麼多年奶奶燒的年夜飯,沈南遲也非常清楚奶奶的手藝有多好。
一大早天剛剛亮,奶奶就起來了。
沈南遲睡得不是很熟,聽見奶奶的腳步聲,但也沒想起床,好不容易能睡次懶覺,即使是沈南遲都不會放過這個絕無僅有睡懶覺的機會。
冬天天亮得晚,早上六點太陽還沒升起來,清晨朦朦朧朧的一點點微光透過薄薄的白紗窗簾灑進臥室。
檻窗沒開,要是開了就有些冷了。
房間裡開了地暖,很暖和,冬天就不太能起得來,又是寒假,那根本就是不想起。
沈南遲的眼睛迷迷糊糊睜不開,腦子卻很清醒,但過了一會兒又不清醒了,隻想睡覺,陷入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感覺一切都是真的,又是假的。
再醒來已經是上午八點多了
沈南遲迷迷糊糊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8:47】
沈南遲瞬間不困了,一秒坐起來,及腰的長發很淩亂。
他將頭埋在手心:我怎麼就睡到這麼晚了,完了,生物鐘又要沒了。
等沈南遲洗漱完已經是九點了,從房間裡探出半個腦袋,卻發現謝宣宸沈念安謝逾白沒有一個人起床,全在睡。
沈南遲輕輕長舒了一口氣,原來不止自己大冬天起不來睡到這麼晚啊。
忽然身後想起一個聲音:“哥?你起啦!”
沈南遲心裡一驚,緩緩轉頭,想象中的驚悚事件並沒有發生,是謝逾白。
不過謝逾白頂著一個亂的跟雞窩一樣的頭發,怎麼看都是前一天晚上睡覺不老實在被窩裡拱來拱去造成的。
真難想象謝逾白一個強迫症患者竟然會允許這樣的頭發的存在。
沈南遲拿出手機點開照相,將屏幕對著謝逾白:“逾白,你要不先去梳個頭?”
謝逾白起初還是一臉懵,看向沈南遲手機屏幕的瞬間眼神驚懼,捂著頭發飛快跑回房間,一秒奔向房間裡自配的衛生間對著鏡子梳頭去了。
沈南遲看著謝逾白慌張的背影,沒忍住笑了,果然謝逾白確實是個強迫症患者,剛才沒反應隻是因為沒看見。
謝逾白的動靜太大,成功把謝宣宸吵醒了,還睡眼惺忪的謝總打開房門走出來,一臉懵的看著站在走廊上沈南遲,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沈南遲:“哦,謝逾白他強迫症犯了。”
謝總看著同樣一臉懵但眼中帶著笑意的沈南遲,忽然起了逗兒子的心思:“哎呀,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想當初你可是說要堅持一個年不跟我說話,獨立自主生存啊,這麼快就反悔了?
來兒子,求求你爹我,說不定我還會寬容大量……”
話還沒說完,沈念安的聲音就緩緩地陰沉的飄進謝宣宸的耳朵裡:“喲,謝總心情挺好啊。”
謝宣宸聽見聲音緩緩回頭,沈念安正倚在門邊,抱著雙臂戲謔地看著謝宣宸。
謝宣宸逗兒子的心情沒了,滿臉寫著害怕,解釋(狡辯)。
沈南遲笑了一下,作業還有很多,沒有時間看戲,隻能去吃早飯然後寫作業了。
沈南遲輕生下樓,樓梯雖然是木製的,但花梨木材質好,樓梯用了多年也依舊很好,沈南遲穿的又是拖鞋,輕手輕腳下樓不出聲完全是可以的。
下樓來到餐廳,門外就是前廳和正廳之間隔著的一小塊地方。
那個地方也沒空著,從沈南遲的角度看,靠近右手邊就是一個池塘,養了幾條鯉魚,周圍放了假山,圍著池塘種了矮灌木和一棵小楓樹。
池塘旁邊除了假山和植物,還有幾盞燈,也是中式風格的那種燈,當然是通電的。
中式住宅一個小樓一樓的周圍都會有長廊,沈南遲家也不例外,前廳後麵和正廳前麵的長廊是連在一起的。
沈南遲雖然在自己家人麵前是個活潑開朗還有點精神有問題品質在身上的小可愛,但是從小到大接受的禮儀教養都快刻在DNA裡了,完全忘不了,也放不下。
所以在吃早飯的時候,餐具拿起放下,夾菜的時候都沒有聲音。
但是這不妨礙沈南遲誇奶奶手藝好,奶奶聽見沈南遲說自己手藝好的時候特彆高興,讓沈南遲多吃點,要是喜歡吃的話這幾天多做點,下午的時候在給沈南遲做點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