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南遲難得一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第一時間找手機,打開手機一看時間:【10:28】。
陸瑾言從衛生間走出來,衛生間裡暖黃色的燈光閃了沈南遲一臉,興許是對這個場景和這個燈光的印象太過死板,沈南遲第一眼就覺得陸瑾言剛洗過澡。事實證明,沈南遲沒有想錯。
陸瑾言一隻手拿著一塊白毛巾擦著頭發,因為都是男生,倒也不避諱,下半身隻為了一個浴巾,發絲上的水珠滴落,沿著陸瑾言的鎖骨往下滑:“早上好。”
沈南遲滿腦子都是我為什麼起這麼晚,壓根沒注意到陸瑾言現在什麼穿著:“我不好。”和陸瑾言相顧無言幾秒後,沈南遲臉上一片黑線:“你為什麼不穿衣服?”
陸瑾言比他還疑惑:“這不是有空調嗎?”沈南遲更不好了,但作為一個滿腦子都是學習作息要規律的大學霸,陸瑾言給沈南遲的衝擊力遠遠不足起的晚帶給沈南遲的衝擊力大:“我定了七點的鬨鐘,你給我關掉了嗎。”
陸瑾言看著滿臉黑線的沈南遲,遲疑地點了點頭:“嗯……我看你睡得太熟就……”
沈南遲難得一次在彆人還沒把話說完的時候打斷他:“下次彆動我東西,我的事不需要你來管,你也不能替我做主。”說完就拿著自己的衣服越過陸瑾言進了衛生間,陸瑾言轉身的時候隻看到了沈南遲睡褲的一角。
“我也隻是為了讓你睡個好覺啊……為什麼這麼凶我。”但這話陸瑾言也隻敢自己悄悄講,不敢大聲,更不敢讓沈南遲聽見。
在餐廳吃早飯的時候,沈南遲和陸瑾言都沒說一句話,就剩下四位聊天聊地聊白樺林聊打卡點,沈南遲低頭吃早飯沉默不語,陸瑾言吃好早飯就開始玩手機看題。
許知意一臉無語的看著坐在對麵的兩位:“不是你倆是乾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這麼沉默。”黃渲甯沒忍住笑了一下,被許知意瞪了一眼,一臉委屈的看著她。
沈南遲和陸瑾言像是兩個與世隔絕的人,遠遠的看隻能看見兩個低著的腦袋。
許知意:……得了,這對半成不成的小情侶吵架了。
沈南遲此刻心裡也是思緒萬千,剛剛自己對陸瑾言的語氣是不太好,隻是關掉了自己的鬨鐘,似乎也沒必要發那麼大火。沈南遲感覺周圍氣壓很低,明明一直不相信人會讓氣壓降低,雖然確實不可能,但他深刻地認識到了陸瑾言真正生氣的樣子,而且他能感覺到,陸瑾言現在心情很不好。
是因為我剛剛的語氣不太好嗎?
吃好早飯,許知意拉著黃渲甯退房去了,陸瑾言把賀淩洲拉到一邊,放低了聲音問他,還轉頭朝沈南遲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才說:“賀淩洲,待會兒咱倆一輛車,讓許風眠和沈南遲一輛車唄。”
賀淩洲往後退了一小步,警惕的看著陸瑾言:“你要乾嘛?我告訴你啊……”反應過來後愣了一下,上前一把摟住陸瑾言點肩:“唉,不是我說你,陸大少爺,您不能逃避啊,要學會麵對現實……”
陸瑾言抬手製止了賀淩洲繼續:“打住,不換算了。”
這時候,許風眠注意到了不遠處大理石柱旁狗狗祟祟的兩人:“哎,他倆乾嘛呢,是不是又在密謀什麼不好的事情?”
沈南遲:“……不知道。”
最終依舊是沈南遲和陸瑾言一輛車,沈南遲坐在後排戴上耳機聽音樂,頭靠在車窗上,閉上眼睡覺。
快到白樺林,沈南遲緩緩睜開眼,陸瑾言從後視鏡中看到沈南遲醒了,沉默了一會兒:“對不起,今天早上我不應該關掉你的鬨鐘的,我……”你彆生氣了
沈南遲剛睡醒,還沒反應過來,沉默了好一會兒:“哦……我沒生氣。”
在停車場停好車,剛下車就有陣陣寒風撲麵而來,沈南遲微微攏了攏羽絨服,將衣領拉的高了些。
許知意看到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的兩人:“喲~和解了兩位大佬?”
黃渲甯:“……你閉嘴”
沈南遲耳尖紅了,但不太能看得出來,看出來了也隻會以為這是被凍的。
取票進入景區,這麼火的景區到了冬天人也不多,但也不少。
坐著觀光車一路看兩邊緩緩向後的風景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但這麼冷的天,似乎也沒什麼心情欣賞什麼風景,手都不想伸出來。
沈南遲一路上都在看著兩邊的白樺樹,臉被凍得通紅。
到了白樺林的入口,不用檢票,直接走就好。
六人沿著林間彎彎曲曲的木板小路向林子深處走去。
一路上有很多打卡點,非常適合拍照,不少小情侶、閨蜜在拍照,許知意和黃渲甯也拉著許風眠給她倆拍照去了,讓沈南遲他們先往前走。
過了一道金屬玫瑰門,後麵還有秋千,許知意和黃渲甯兩位童心未泯的又去玩秋千了。
還問沈南遲玩不玩。
沈南遲愣了一下,北風毫不猶豫將沈南遲的發絲吹到臉上,沈南遲抬手捋了一下:“啊……我就不玩了吧。”
許知意使個眼色,許風眠拉著沈南遲把他摁在木製長椅秋千上。
沈南遲沒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