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學期各的很快,時間在不經意間飛速流逝。
不過這其實沒有什麼不習慣的,回首看看曾經十幾年的生活,也不過是一眨眼間,早就該習慣的。
沈南遲回到宿舍,坐在書桌前第一時間看日期,竟然已經過了一個半月了。
許風眠和賀淩洲在這時候開門進來,賀淩洲關上門,許風眠甚至懶得拉椅子,直接往書桌邊沿一靠:“嗯?對了,交換生的名單是在這一周出對吧?”
賀淩洲點點頭:“嗯,是,好像是……後天。”
姍姍來遲的陸謹言打開宿舍門:“你們說什麼呢?什麼後天。”
沈南遲接下話茬:“交換生的事。”可是沈南遲的回答有些簡單,一向大大咧咧從不在意這些小事的陸謹言不免心中一陣空落落。
可是仔細想想,這麼簡單一件事又有什麼可以拓展開講的呢,隻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事而已。
陸謹言過了兩秒又想:自己真是用行動證明了什麼叫做戀愛中的人智商下降,他一個沒戀愛的智商都下降了。
就無語。
又過了兩天,晚上一群人在宿舍靜靜等待著會不會有消息發送過來。
“叮”的四聲同時響起,四人拿起手機一看,挺好,申請都通過了。
四人收到消息後沒過多久,“下有蘇杭”也炸了。
【山野藏意深:我靠靠靠靠靠靠,我申請過了,你們呢?】
【水墨染山林:過了】
【山野藏意深:恭喜恭喜】
接著307宿舍的四位大神也發了“+1”。
“下有蘇杭”徹底炸了。
雖然能作為交換生去國外接觸一些與國內不大相同的生活,人和事並不意外,但對於一群剛上大學的大一學生來說,能在這時候做交換生,心情就好比一群剛期末考完的初中生得到自己的成績後,看到一份非常滿意的答案,成功闖進年級前十的那種。
這還不值得激動嗎?
那個晚上高興了一陣子,六人又恢複了往常的沉著冷靜,依舊是又事上課,沒事泡在圖書館裡。
過了一周左右,才是交換生們出發的時間。
不同係申請交換的專業不一樣,但有一些去的學校是同一個,所以同一所學校的同學是一起出發的。
不過也挺神奇,沈南遲和陸謹言,去的竟然是同一所大學做交換生,在金融和法學這兩個專業都排名前列,不過能“碰巧”申請同一所大學,也有一部分運氣在。
當然,不包括陸謹言。
學校統一訂好了去機場的大巴和機票,等所有同學到齊後,幾輛大巴從校門口緩緩開上馬路,向北京站的方向行駛。
大巴上印著北大的校徽,更何況大巴在車流中本就顯眼,有了這個北大的校徽,引得小轎車和裡邊的人頻頻望向大巴的方向。
坐在靠窗的座位的沈南遲帶著有線耳機,剛看完一個關於法學的教學視頻,退出APP開始放自己收藏的歌。
一轉頭,看見路邊一個小女孩指著沈南遲所在的大巴,轉過頭問牽著她的母親,不知道問了什麼。
她母親和小女孩邊走邊聊,沈南遲會一點唇語,知道了一點她們聊天的內容。
小女孩問她媽媽:“媽媽,那個大巴上的那個是哪個學校啊?”
她媽媽回答她:“是北京大學呀。”
“北京大學是什麼?”
“是一個很好的大學,等你長大了努力考北大好不好呀?”
“好呀。”
隨後她們就慢慢地沿著街走,綠燈亮了,大巴在車流中不急不緩地行駛。
沈南遲閉上眼,跟旁邊的陸謹言說了一句:“等會兒到的時候叫我。”
陸謹言點頭了,沈南遲也就毫無顧忌地閉上眼聽音樂了。
大巴開的很穩,不出意外,天天都睡眠不足的沈南遲睡得很沉,車內也很安靜,坐在沈南遲旁邊的陸謹言輕而易舉就能聽到沈南遲平穩的呼吸聲。
快到機場,陸謹言剛準備叫他,沈南遲就睜開了眼,陸謹言頓了一秒,收回手。
陸謹言心想:沈南遲腦子是有定時功能嗎?都不用叫,自然就醒了。
沈南遲自然不知道陸謹言心裡想的是什麼,隻覺得陸謹言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轉頭對上陸謹言的視線。
陸謹言剛想移開眼,就被逮個正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沈南遲問他:“你看我的眼神為什麼這麼奇怪?”
陸謹言在沈南遲問出這個問題之前陸謹言想了幾十種沈南遲會問出的問題,也想了自己怎麼回答會比較合適,但陸謹言偏偏沒想到沈南遲會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