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真的在等我吻你吧?”
你眨了眨眼睛。
清澈見底的瞳孔裡既沒有常見小女生的羞赧,也沒有被陌生男人輕浮對待的惱怒,僅僅是平靜裡帶著點好奇。
“原來是傻子嗎?”男人小聲地輕嗤一聲,“不過你這種我還真沒吻過。”
他繼續俯下身,不正經卻英俊的麵孔與你越貼越近。
“早間乙杏!”
遠處傳來熟悉的呼喚聲,不難聽出少年的咬牙切齒。
你毫無波瀾的,充滿無知的麵孔突然有了變化,眼神變得柔軟,神色鮮活生動起來。
明明被男人捏著下巴,卻努力扭過頭去回應少年。
“切,是認識的人嘛。”男人果斷鬆開手,隱沒於人流裡。
“好帥啊。”
“天啊,要個手機號吧。”
三五成群路過的女生被吸引,小聲尖叫著相互打氣。
戴著墨鏡的少年大步流星地走著,身材高挑,習慣性地略過春心萌動的女生們,卻被鼓足勇氣上前的女生團團圍住。
等他打發完女生們,一把拉住你時,那個奇怪的輕浮男早已消失在人海裡。
“混蛋,沒看清他的臉。”五條悟生氣地嘟囔著,一眼便看見你小巧下巴上被陌生男人捏出的紅痕,氣得瘋狂揉你的臉。
“早間乙杏!你個笨蛋!”
“我就遲到一會,你就差點被陌生男人親了!”
“我有沒有說過,要離男人遠一點,他們都是大壞蛋!”
“可是,悟和傑也是男人,不是壞蛋。”你柔軟的像豆腐的臉蛋被五條悟翻來覆去地狂捏,小小聲的回答。
“啊啊啊啊,不是我和傑,是其他男人,是其他所有的男人,你都要離他們遠遠的!知道了嗎!”
五條悟危險地瞪著你,墨鏡後露出的嬰兒藍眼睛,燃燒著怒意的六眼比銀河還絢爛。
不知道。
你無辜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寫著你的茫然,和對好友莫名其妙怒火的不理解。
但你很乖。
“知道了。”你乖乖的,一如往日地,無條件地聽從著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話。
“啊真是……”一眼便看破你的五條悟無力地攬住你的肩膀,不知道拿你這個笨蛋如何是好。
“算了,傑已經在電影院了,先去找他會和。”
“好!”你的眼睛亮起。
“傑。”
身後傳來摯友懶洋洋的喊聲。
已經買好可樂和爆米花的夏油傑回頭。
氣質溫潤,麵龐俊秀,闊腿黑色燈籠褲的下端收緊,腰身勁瘦。
“怎麼了?”
等候電影開場時,夏油傑看了眼埋頭在爆米花裡的你,問神情不對勁的五條悟。
“還是那回事嘛,”五條悟拉長語調抱怨,深感頭痛地揉了揉腦袋,“剛才我就遲到了幾分鐘,這個笨蛋就傻傻的站原地,差點就被陌生男人親了。”
“是嗎?”夏油傑捂住下巴,沉思。
你的“笨蛋”一名由來已久。
從小到大,你就笨笨傻傻不太聰明。
在孤兒院待到6歲,期間有不少領養人看你長得可愛想領養你,但進一步接觸後發現你總是反應慢半拍後,又猶豫放棄。
幸運地被高專收養後,你在兩位天才好友的帶領幫助下,磕磕絆絆的學會運用咒術,也拿到了四級咒術師的資格證。
好消息是你工作中不是笨蛋,在和咒靈打怪升級中學會了戰鬥技巧,假以時日,憑借你的天賦和努力,你說不定也能慢慢升級為三級甚至是二級咒術師。
壞消息是你生活中妥妥的笨蛋,和五條悟夏油傑朝夕相處的你,在男女方麵意外的遲鈍,對男人缺少防備。
你怎麼就不開竅呢!?
碩大的電影屏幕前,五條悟全然沒有關注電影,側過頭盯著你在屏幕光下柔軟的臉蛋,惱怒地擰著眉。
而你沉浸在電影劇情裡,傻乎乎的毫無憂愁的塞著爆米花。
這部電影說實話很幼稚,充滿童趣,來觀影的大多是父母帶著小孩子。
如果不是為了陪你,五條悟和夏油傑根本不會來看這部電影。
他們習慣了照顧你,遷就你。
尤其是夏油傑,他好像與生俱來地便擁有照顧人的天賦,很小的時候便細心照顧著你的生活日常,為你輔導功課,教你咒力訓練。
在你心裡,你偷偷把夏油傑當男媽媽,無微不至地照顧你的男媽媽。
就像現在,坐在你右邊的夏油傑看你咕嘟嘟喝完大半杯可樂後,默默的湊近,壓低的聲音清澈又溫柔。
“小杏,彆喝了,小心牙疼。”
你乖乖地停止嘬個不停的吸管,小聲地喊他,“好的,夏油媽媽。”
夏油傑無奈地笑,耳垂上的藍黑色耳釘在光影暗寐下流淌暗光。
他伸出修長手指,像撓咒專裡收養的小貓一樣,輕輕地又像是隨意地,撓了撓你的下巴。
“不要這樣叫,被悟聽到了又要生氣。”
你習慣了這種親密的安撫,溫軟的下巴回蹭著夏油傑的手指。
“好。”你乖乖答應,眨著清澈的大眼睛,周身散發著爆米花的香香甜甜的氣息。
悟的確很討厭你喊夏油為男媽媽。
明明是同期,喊他“小悟”,卻對著摯友喊“夏油媽媽”……
“簡直太奇怪了!”
五條悟對此忿忿不平道,並嚴厲禁止你喊這一羞恥度爆表的稱呼。
好在現在的五條悟沒有聽到,他翻開手機正專注地查看著任務短信,為了早點趕來見你,他把收尾工作留給了輔助監督,正在查看輔助監督的彙報情況。
你慶幸地輕呼出氣,拉著夏油傑的手,把小小的還沾染著爆米花香氣的臉大埋進他的手裡,又小小聲含糊不清地喊了聲“夏油媽媽”。
雖然看著像單純笨笨的小動物,但怕被悟責怪時,也會偶爾耍點小心機。
好像也不是特彆笨。
夏油傑輕笑著,感受著你的臉蛋磨蹭著手心的柔軟觸感,像是漫不經心的隨口叮囑。
“以後不許讓男人親你,知道嗎?”
你點點頭,又想起什麼,長長柔軟的睫毛抬起,“你和悟也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