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玄每隔段時間就看看她有沒有到極限。他記得那個誓言的內容，在必死的時候就她一命。

荊瑤瑤被動閉關的這些時日裡，來看望她的人不少。那個紅線女修，十幾個金丹修士，他們在這裡停留片刻，看到修煉的荊瑤瑤，發出聲不愧是小師妹的感歎，然後放下東西離開。

半個月功夫，送來的禮品堆得和小山一樣高。

焦玄從裡頭挑挑揀揀，吃了兩瓶療傷丹藥。

虛空絞殺造成的暗傷一日不痊愈，他就不能真正放鬆下來。

每天盯著女修，她卻沒有半點要死的樣子，他隻好收些其他報酬了。

人類修士煉製的丹藥就是好東西。

焦玄把師兄送給荊瑤瑤的丹藥當糖豆吃，末了還要評價一下這藥丸味道太怪。

這天晚上，焦玄盤在地火石上修煉。

突然，他睜開眼睛，身形一閃，出現在他討厭的溫泉前。

大妖感受到一股威壓靠近。

來者是元嬰修士，他得避開。

焦玄黑著臉沉入水中，溫泉燙的冷血動物齜牙咧嘴。

一道身影出現在正廳。

焦玄探出頭觀察。

是個水靈根的元嬰女修，估計就是荊瑤瑤口中的師父了。

女修環繞著荊瑤瑤看了一會兒，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隻是一瞬間就收回手，眼底流露驚訝。

焦玄冷哼。連他這種妖修都不敢直接碰現在的荊瑤瑤，一個人類女修，不被燙傷才怪。

“好造化。”枯水道人笑著說，“不過，閉關還是找你師兄師姐護法比較好啊。”

話音未落，焦玄猛地一閃，水刃貼在他的鼻梁而過，懸停在他麵前。

“半步化神的大妖，來我小小橫塘，所為何事啊？”枯水道人手持一把上品仙劍，沉著臉，“我徒兒的修為消失，與你可有關係？”

“本座要你徒弟一個築基的修為有什麼用？”焦玄驚訝她膽子竟然這麼大。能夠看出他的修為，就應該知道她不是他的對手。

人類護短，難以理解。

枯水上下打量焦玄，她能夠感受到麵前的妖修修為不在巔峰。若是判斷的沒錯，他應該是在瑤瑤下界曆練的時候跟上來的。

“你跟著瑤瑤……”枯水知道自己不是這大妖的對手，但他身上有傷，在橫塘內，拚個死活還是能夠做到的。

不過修為到了他們這個程度，想死也不容易，元嬰不滅，修士不死。

“本座許下誓言，不會害她。”

焦玄不想和人類女修糾纏，拖得越久，越是暴露他此刻虛弱的事實，他拿出之前和荊瑤瑤之間的誓言作為驗證。

“這種誓言，你恐怕不會放在眼裡。”枯水指出關鍵。

“本座想殺她，需要等這麼久嗎？”焦玄昂著頭，枯水手中劍刃突然晃動起來。

“人類女人，你有如此修為實屬不易，不要做無謂的事情。”

枯水見仙劍在被大妖的妖力影響，乾脆收起劍。

焦玄放鬆瞬間。

“那也不能就這樣讓你跟在我徒弟身邊。”

話音未落，十幾枚符籙憑空浮現，在焦玄身邊形成陣法。

她把法陣藏在了水裡！

焦玄扭動身體，想要掙紮，枯水念咒收陣。

一條小蛇跌在地上。

“隻是將你困在本體裡。”枯水抓起小蛇。

“一旦你有了傷害瑤瑤的念頭，老身就是拚個身死道消，也要你陪葬。”

焦玄紅瞳閃過怒意，他倒是知道了死丫頭為什麼膽子那麼大，那麼莽撞，原來和她這師父一樣。

找死啊，他辛辛苦苦護法，最後還變成這樣。

枯水道人把小蛇放到荊瑤瑤身邊。

“這樣安心多了。”

死老太婆。

你這麼對本座，不怕本座咬死你的……

殺死荊瑤瑤的念頭出現在腦海裡的瞬間。

小蛇突然抽搐起來。

一炷香的時間後，焦玄終於從那瀕死的感覺中脫離出來。

還真是，一旦有了殺掉她的念頭，就是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