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下,觀察著場中戰局的蘇念卻露出擔憂的神色。
“蘇師兄?”謝青堯注意到這點變化。他知道蘇念修行的心法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瑤瑤對寸彌,很難贏。”
一側的寸錦聞言皺眉,隻聽到蘇念繼續說:“她雖然有水靈根,修劍法。可真正擅長的卻不是劍術,而是一種幻視秘法。”
寸錦偏頭一看。
“看我做什麼?你都不知道你侄女為什麼被絕情島的師姐選中嗎?”蘇念白他一眼。
“她的天賦極其擅長修行精神幻視秘法,這種秘法……”蘇念臉上露出一絲掙紮,“會把人困在恐懼之中,困在最害怕的事情裡。”
“真難纏啊,小師叔。”寸彌擦掉唇角溢出的鮮血。
“小心了,這一招有點危險。不過,能逼我出這招,你已經很不錯了。”
就像是蘇念所預感的一樣,擂台上的寸彌也受夠了來回躲避的狼狽姿態,她站定在原地。
蘇念的眼中帶上擔憂。
寸彌口中低誦,手中長劍被收回到了隨身的如意袋中,雙手連連結印,隨著她變化的動作,身後逐漸浮現出淡金色的光芒。
其他人看不清,但蘇念知道,那是一隻豎瞳。
荊瑤瑤意識到這秘法不簡單。她抬起手,想要斬斷金色霧靄,可不知道為什麼,雙手變得不聽使喚,同時心跳也越來越快。
這種變化影響了她的動作,也就在這一瞬間,那雙金色眼鏡緩緩張開,目光落在荊瑤瑤身上
隻見她身形一晃,瞳仁不由自主地擴大。
眾人隻見兩位女修分立在擂台的兩邊。
金色霧靄從金色豎瞳中彌漫而出,將兩人包裹起來。
眼前的畫麵驟然轉變,從橫塘主島的擂台上轉變成成為街道的雨夜。
荊瑤瑤環顧四周,熟悉的景色讓她蹙起了眉頭。
這是她工作的地方。那原本的世界,她在鄴城一家機構做財務,她偏過頭,寫字樓前掛著紅色的條幅,是用來祝賀這一次機構協辦的募捐會順利進行。
這也是她出車禍前負責的最後一個項目——當地大企業資助福利機構的募捐會。
做完這個項目,她就辭職了。然後為什麼又回到了這裡,還出了車禍?
荊瑤瑤回憶不起來,她的記憶好像缺失了最關鍵的一塊。
恢複了現代人模樣荊瑤瑤沿著熟悉的路前行。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一切都模糊在雨幕造成的水霧中。
包括那輛渣土車。
金色的燈光穿過雨幕,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迎接她的是卡車的突然加速。
然後,一切都支離破碎。
荊瑤瑤突然捂住頭,寸彌的秘法將喚起人心底恐懼的事情,對於一個經曆過死亡的人來說 ,死當然是最恐怖的事情。可逐漸地,被卡車撞得支離破碎的記憶逐漸拚湊,給出了一個更恐怖的真相。
複蘇的記憶如同一根刺紮在她的大腦,做出決定前的一切清晰變化都變成了恐懼,
被威脅的時候所感到的深深恐懼,尤其那個畜生嘴裡聽到爺爺和奶奶的名字。
她的手在顫抖的,不隻是雨夜中倒在地上的她,還有站在擂台上,爭奪勝利的她。
她想起一段視頻,她錄製的視頻。
屏幕上,熟悉又陌生的她自己舉起身.份.證。
“我,荊瑤瑤,實名舉報某某機構負責人,利用職務之便,以慈善之名,行侵害之實,勾結當地富豪,利用社會愛心人士給予殘障兒童的善款,非法囚禁並性侵、虐待未成年人。”
畫麵陡然轉變,一個模糊的黑影居高臨下。
“你豁出去了不怕死,你還有家人吧?”
“在鄴城,我就是王法,我便是天。”
“平頭百姓,還是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磕著頭感恩老子賞你口飯吃吧。”
車禍不是意外,她被滅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