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下線了,下線前喻星洲似乎聽到它用電子音冷笑了一下,大概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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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星洲先去換了衣服,才進了餐廳。
隻見到賀蘭月獨自坐在長餐桌的主位,由紀在她身旁幫忙夾菜,他的目光不由的掃過賀蘭月以及她身後的由紀。
喻星洲其實很好奇賀蘭月這位貼身助理,比較上輩子並沒有出現過她這麼個角色,相處兩天裡,喻星洲已經察覺到對方對自己完全無惡意,甚至對他有些過度關心。
此時他剛出現在餐廳裡,賀蘭月便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她朝著喻星洲的方向抬起眼睛,頭頂繁華水晶燈折射的光線映照在她的眼底,那雙眼睛登時如同絢爛寶石一般熠熠生輝。
讓喻星洲產生一種錯覺,仿佛賀蘭月還能看見自己一樣。
隻聽見賀蘭月笑著說:“你們公司是經常加班嗎?七點鐘吃晚飯會不會太晚了。”
喻星洲對著她那張臉心情複雜,乾脆冷著臉坐下,語氣生疏而冷漠:“是你這裡離我公司太遠了。”
賀蘭月笑了下:“那就讓你們公司換一棟大樓?”
喻星洲被噎了一下,他抬起頭瞪著賀蘭月,看著她那張笑臉也分不清楚賀蘭月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由紀俯身為喻星洲盛湯,因為喻星洲的入住,廚房部重新開始熱火朝天的工作,負責不同菜係的主廚也開始非常積極的布置新菜單。
喻星洲看著碗裡清淡的湯頓時沒了胃口,他朝由紀輕聲道謝,捏著勺子喝了兩口。
實在喝不下去,自從懷孕後,喻星洲的口味越發不能遮掩,以前還能假裝喜歡吃清淡的,現在隻想要生嚼紅辣椒。
放下勺子,他不動聲色的掃了一樣桌麵上的菜,和前兩天一樣,桌上的菜莫名其妙一大半都非常符合他在趙家表露出的喜好。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看了眼賀蘭月,大概是胃口不佳,她吃了兩口青菜就放下了筷子,有一口的沒一口喝著杯子裡的水。
喻星洲沒滋沒味的吃著碗裡的菜心,等這樣沉默的進食維持到他差不多吃飽後,眼見賀蘭月也慢悠悠起身準備乘坐電梯回三樓。
他才後知後覺,賀蘭月該不會是專門下樓陪他吃飯的吧?
但是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喻星洲排除了。
畢竟上輩子他一個人坐在這個長餐桌上獨自吃過很多頓晚飯。
喻星洲低垂著眼睛,用紙巾輕輕擦拭唇角。
腦中不自覺的浮現上輩子一個人坐在這裡的場景,到處安安靜靜的,隻有自己手中的碗筷發出的聲音,抬起頭,除了餐廳亮著燈,其他的地方都一片黑暗,孤寂的滋味完全吞沒掉他整個人。
一回想起來那時候,喻星洲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
忍耐不了一點,喻星洲立馬乘坐電梯回到自己的房間,隻有呆在看似熟悉的房間裡才讓他鬆口氣。
喻星洲剛躺到沙發上,腰被一個硬質東西硌了一下,他把東西掏出來,發現是前兩天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床邊的東西。
還專門塞在了一條新襪子裡,當時喻星洲以為家裡鬨賊了,正要報警,電話還沒打出去,由紀就帶著一大幫人把他請過來了。
襪子裡曬得是個絲絨小盒子,打開裡頭是個胸針。
在看到胸針的第一眼,喻星洲感覺太陽穴像被電流穿過發出令人難以忍耐的疼痛,在不斷的耳鳴和電流聲交錯之間,他痛苦的抱緊自己。
本以為自己忍耐了很長時間,實際上隻過了幾秒鐘,連係統都沒有發現這個小漏洞。
不知為何喻星洲也沒有主動對係統提及這個事情,這個應該屬於小說世界的bug?大概吧。
他仔細看著手中的胸針,第一次見手裡的胸針就覺得很熟悉,這兩天裡他又去見了一次盛泠月,終於知道熟悉的感覺源自哪裡。
盛泠月也有一套差不多的珠寶,其中包括一頂王冠項鏈戒指胸針等。
這個胸針和盛泠月那個差不多。
但他旁敲側擊幾次後得知盛泠月那個好好的放在家裡的保險櫃裡,和他這個完全不是同一個。
胸針的藍寶石透著海洋般的神秘,喻星洲很喜歡這個胸針,而且以他這些年的見識來說,這個藍寶石是真的。
窗外風聲漸起將陽台的窗簾卷起,打斷了喻星洲的思緒漫遊,他將胸針重新放進盒子裡,想了下又重新塞進了襪子裡。
自從今天完成和女主見麵的任務之後,係統便下線了。
難得沒有人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喻星洲洗了個澡準備睡覺,好不容易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他閉眼,兩分鐘後又狼狽的爬了起來。
好餓。
肚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叫聲,要是以前喻星洲懶得吃飯就忍著睡覺了,但是懷孕之後完全不能委屈自己,他餓的不行,必須馬上吃到東西才行。
喻星洲歎聲氣,輕輕的打開了門,想讓自己的動靜儘量的輕一點。
但他剛打開門走到電梯前,隔壁房間的賀蘭月便已經睜開的雙眼。
她平躺著,耳朵敏銳的聽到門外的所有動靜,因為覺得很很有趣,忍不住笑了下。
賀蘭月撈過旁邊的通話設施,按一後廚房部值晚班的人開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