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深藏不露!
“烏龜”被留下,時蜇也算是完成了一樁心事。
她回去時,看向不遠處死亡深淵的方向。
史家兄弟說,他們沒有幫忙給大魔頭轉達到她的感謝,而且大魔頭應該也不會再來這裡了。
其實是該去和他道聲謝的,還有告彆。
那晚自己匆忙離開沒見到他,那聲沒來得及的告彆。
時蜇想去。
但她不敢。
對於一個她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大魔頭,更彆說脾氣。
萬一自己去了,他回想起自己要挾他的事,氣頭上來殺了她也不是沒可能。
之前敢要挾大魔頭她純粹就是破罐子破摔,但現在剛過了任務有點劫後餘生的心態,時蜇很怕死的。
她內心保證,她以後絕不會再打擾大魔頭了。
時蜇望著死亡深淵的方向駐足了好一會兒。
她表情嚴肅地長歎了口氣,最終還是選擇了沒去。
——
回到天榮宗,宗門裡一切如常。
因為宗門一個月後納新大會的緣故,時蜇被無視的更多了些。
之前被大師兄二師姐他們給踢倒的那兩盆綠植,經過她的精心打理也漸漸恢複了過來。
深秋正值雨季,綿雨天氣淅淅瀝瀝的,沒完沒了。
一連半個多月,時蜇又回到了那種白天修屋頂,晚上修屋頂的模式。
因為之前被二師姐給捅的,本來就等於是拚接的,哪裡漏了補哪裡,但補完這邊沒一天另一邊茅草又漏雨了。
小機:【要不我們去外麵避避雨呢。】
時蜇:……
怎麼會有這麼嘴賤的係統啊!
時蜇從開始的無情緒補房頂,到被陰陽怪氣的小機激地憤怒的補房頂。
為什麼來找她麻煩就掀房頂啊,什麼大糞劇情,時蜇此時把作者拉來糊在屋頂的心都有。
一直到十五那晚。
細雨依舊在下,但天空很亮。
外麵月色透過稀薄的雲層,很明亮。
時蜇正搬過長凳,把柴房內能蓋的都蓋住了防淋濕。
她在屋內找了個不漏雨的地方,胳膊抵在桌邊托腮看向窗外。
明亮的東西總能讓人心情好一些,不再那麼沉悶。
時蜇覺得此刻就是。
月亮真好看。
看著圓月,時蜇腦海不自覺想到了死亡深淵。
‘每逢月圓三日,大魔頭會娘性三天,那是他最煎熬虛弱的時候。’
小機的話仿佛回蕩在時蜇耳邊。
娘性是假的,可是從那次來看,煎熬和虛弱對他好像是真的。
大魔頭此刻會怎樣呢。
他也不是萬能的,從上次他肩膀的傷就證明了,那會不會被旁人趁虛而入?
時蜇左手托腮,右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在粗木桌麵,發出‘噠…噠’的聲響。
不知道自己留下的藥對大魔頭管不管用,他的傷有沒有好一點……
忘了告訴他,那個藥到最後會有點癢,就證明傷口快好了。
希望他不要因為不知道就不繼續塗了。
時蜇越想越亂,自己長長呼了口氣。
她又能做什麼呢,如果自己有保護人的能力就好了。
可是她沒有。
看著時候不早,時蜇從長凳起身。
簡單抱起被褥和枕頭,扛著塊木板,準備在屋子裡找個不會漏雨的角落鋪好睡覺。
這就是她能在大魔頭那裡打地鋪這麼順滑的原因。
說起來有點好笑,因為在自己家她也得打地鋪。
時蜇收拾完地鋪,準備去關窗。
就在她剛一轉身,那個黑色類似漩渦的通道出現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