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沒關係,我已經不喜歡你……(1 / 2)

天亮以後,大家繼續踏上征途。

不過,在離開前,王雪照收集一些積雪,大約裝了三個臉盆,每個臉盆裝了半盆左右。

荒漠的天氣就是這樣,白天的時候氣溫飆升,夜晚又會降到零度以下。

背陰之處,尤其是在植物周圍容易出現積雪現象,但量不多,很難收集。

即使收集了來,積雪裡也會摻雜著大量的細砂。

這樣的雪水即使化開了,一是砂含量太大,二是會帶上微微的鹹苦……

所以沒人願意費這功夫去采雪。

采回來也是做無用功。

現在王雪照已經是隊伍裡的名人了,無論她做什麼,都會有人過來問一句為什麼。

王雪照隻說采雪是為了化水洗手。

大家也就不再多問了。

駱駝拉著板車慢悠悠前行……

日頭漸升,臉盆裡的雪水化掉了。

王雪照依樣用另外幾個臉盆,將化掉的雪水倒來倒去,儘可能去除掉水裡的雜質與細砂,然後把沙棘果乾捏碎了浸在一小部分的清水裡。

接下來,她拿出了一塊舊手絹,找姚若男借了剪刀,哢嚓哢嚓幾下,把舊手絹剪出了一個露雙眼、露鼻孔、露嘴巴的麵膜樣式,這才把剪刀還給了姚若男。

王雪照將手絹麵膜浸在沙棘果水裡,稍微擰乾到不會滴水的狀態,濕濕地敷在麵上,立刻舒服得歎了一口氣。

“雪照,你這是在乾啥?”薑幗英好奇地問道。

王雪照道:“沒啥,就是這麼著……舒服。”

薑幗英不吭聲了。

小妮子隻對吃感興趣。之前看到王雪照折騰半天,她一直以為王雪照是在開發什麼新食物新吃法,聽說這麼敷麵隻是舒服些……就立刻失去了興趣。

江心棠卻很感興趣,“雪照,我也試試唄。”

“你試呀,”王雪照說道,“臉盆是大家的,想怎麼試都可以,就是要留一盆乾淨的清水給勵紅姐就好,等到陽光把水烤熱一點,她就可以用溫水來給小恩恩擦洗一下了。”

鄺勵紅一呆,感激地看向王雪照。

江心棠也拿出了自己的帕子,在那盆沙棘果水裡浸濕了帕子,學著王雪照的樣子,往臉上一敷。

過了一會兒,江心棠歎道:“我的天……這也太舒服了!”

王雪照抿著嘴兒笑。

西北沙漠裡氣候乾燥,哪怕塗了雪花膏,皮膚表麵也乾裂得不行。何況大多數人根本沒有雪花膏,王雪照也沒有。

融化後的雪水會有些泛苦,是因為水質偏鹹堿,弄點兒沙棘果乾泡著,就中化了堿性,讓水質變得微酸……

水裡的沙棘果很少,用這樣的沙棘果水敷麵,不會覺得黏黏乎乎;而在這麼乾燥的氣候裡給肌膚補水,本身就是很享受的事,清爽濃鬱的果香又會提升這種清涼濕潤的幸福感。

怎麼會不舒服呢?

很快,江心棠也找姚若男借了剪刀,學著王雪照把手帕給剪成了麵膜紙的樣子……

其他人見了,也都有樣學樣。

人人都稱讚這法子確實……雖然不能填飽肚子,但臉上真的舒服多了!

就這樣,女孩子們敷臉一次大約能保持半小時左右的溫潤,休息上半小時,再敷一次,皮膚一整天都是水靈靈的、濕潤潤的,特彆舒服。

王雪照早上離開前采集的雪水不多,但若隻是用來敷臉的話……一直到下午快五點的時候,最後一點沙棘果水被用完了。

晚上紮營的時候,趙蓮姣跑過來陰陽怪氣,“……昨天王雪照同誌請我們吃了兔肉湯,今天呢?今天準備給我們加什麼餐呀?”

王雪照懶得理她。

田麗學著趙蓮姣的語氣,嬌滴滴地說道:“是啊趙蓮姣同誌,既然昨天王雪照同誌請我們喝了兔肉湯,那今天無論如何也輪到你趙蓮姣請大家喝肉湯了吧?”

然後一頓,田麗盯著趙蓮姣,繼續陰陽怪氣地說道:“要不然啊豈不就暴露了你啥也比不上王雪照同誌了嗎?你倆來自同一個地方,家庭條件差不多,又在同一個小學、初中、高中念書,總不會相差太遠……那為什麼,王雪照會的你不會?”

趙蓮姣被氣得猛喘粗氣,胸脯劇烈起伏。

她惡狠狠地盯著田麗,“你——”

趙蓮姣盯著田麗看了半晌,突然笑了,“田麗,我跟你說個笑話哦……秦宇新他啊收到了一份情書……”

田麗的臉色瞬間慘白。

“你說說,那封情書……是誰寫他的呢?”趙蓮姣譏笑著說道。

田麗咬住下唇,說道:“我、我怎麼知道。”

趙蓮姣擺了個造型,抑陽頓挫地說道:“……啊,你是天邊初升的太陽,是照亮我前進的指引,給予我力量,在這寒冷的冬夜裡溫暖著我……”

氣得田麗咬住下唇,又羞又臊。

趙蓮姣哈哈大笑,衝著田麗大笑道:“……還真是你寫的啊?我的天你寫的都是些啥啊?文縐縐的還酸不溜秋!你寫了信你還不留姓名,秦宇新根本不知道是你寫的哈哈哈哈哈……”

田麗眼圈兒都紅了。

趙蓮姣看著田麗,麵露鄙夷,“就憑你,也配喜歡秦宇新?你知道秦宇新是怎麼說你的嗎?”

田麗瞪大了眼睛。

趙蓮姣一字一句地說道:“人家秦宇新說,敢寫這種信的女的有幾個是正經人啊!女孩子就是要矜持……現在就能做出這種沒臉沒皮的事情出來,要是真的接受了表白,以後還不知道會給他戴幾頂綠帽子呢!”

說著,趙蓮姣還斜睨著田麗,重重地呸了一聲,罵道:“不三不四的!真下賤!”

氣得田麗捂臉跑了。

王雪照直皺眉。

雖然說,田麗的心理素質確實不怎麼樣,但趙蓮姣是真的賤。

“蓮姣,秦宇新連他收到了情書這樣的事也跟你說呀?”王雪照麵露詫異,麵上還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羨慕,“你和秦宇秦的關係真好,就像親兄妹一樣!”

王雪照咬詞加重了“親兄妹”這仨字兒。

趙蓮姣麵色一沉。

她當然知道,王雪照意有所指的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趙蓮姣反擊——

王雪照突然掩住自己的嘴,佯裝自己說錯了話,“對不起哦我說錯了……秦宇新比你小幾歲吧?所以你和他啊好得就像親姐弟一樣,對吧?”

這一次,王雪照又加重了“親姐弟”這三個字。

趙蓮姣再也沒辦法裝傻,又驚又怒,“王雪照,你以為你好到哪兒去,你這個——”

王雪照瞬間變臉,冷冷說道:“你敢再說我的事試試?”

趙蓮姣呆住。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被王雪照冰冷的眼神給震懾住!

半晌,趙蓮姣才回過神,她氣呼呼地跺了跺腳,跑遠了。

在一旁看熱鬨的薑幗英少根筋,壓根兒不知道王趙田三人之間的機鋒,隻覺得莫名其妙,茫然問道:“雪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田麗她哭啥……趙蓮姣又為什麼突然跑了?”

王雪照歎氣。

見薑幗英不依不饒地追問,她伸手捏了捏薑幗英的臉蛋,寵溺地說道:“你幫我去把田麗叫過來,我有事兒找她呢!”

“好嘞!”薑幗英踩著飛火輪跑了。

沒一會兒,抽抽噎噎的田麗就被薑幗英帶了過來。

王雪照也沒問田麗為啥哭,就是交代田麗,讓她燒開水、過濾雜質,再浸泡枸杞水什麼的……

田麗強忍住淚水,點頭,然後就蹲在篝火旁開始忙碌了起來。

可憐薑幗英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圍著田麗團團轉,總想找機會問問她為啥這麼傷心。

最後鄺勵紅實看不下去,把薑幗英叫到她那邊兒去,喊她幫著照看小恩恩……

薑幗英這才消停了。

這時秦宇新匆匆趕到。

原來,將一切看在眼裡的江心棠見田麗和趙蓮姣吵了起來,急忙去找秦宇新,還把田趙二人吵架的內容說了。

秦宇新無比震驚。

他完全不敢相信,原來那封未署名的情書,竟然是田麗寫給他的?

他都已經暗戀田麗好久了……

原來她也在偷偷地喜歡著他?

秦宇新又驚又喜,但聽江心棠轉述了趙蓮姣的話以後,他知道壞了,急忙趕來解釋。

可田麗看了秦宇新一眼,沒理他,垂下頭繼續忙碌。

秦宇新按捺住心底的激動,小心翼翼地問道:“田麗,那封信……是你寫給我的嗎?”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田麗不高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