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錢出來,宋姝才有時間觀察了下整間屋子的布局。
房間總體麵積不大,大概八十來平米,但這麵積和後世被稱為鴿子樓住宅的香江比算大了的。
後邊三十幾平米被隔成了一個住宿間,兩臥一客一衛一廚組成。
兩間臥室各不到十平米,男主和男主大哥各一間。
幾平米的衛生間出來左邊是個小廚房。
廚房占地不大,和衛生間麵積差不多,與客廳連接的那麵牆壁被幾扇透明玻璃隔開,玻璃上貼著兩張已經發黴的倒福字。
客廳十幾平米,靠牆正中放著一張木長桌,上邊擺著一個二十來寸的彩色電視機,對麵是一張已經掉皮了的棕色皮沙發,靠著前屋牆壁的地方放著一張長條小餐桌,其他地方堆放著一些零散的東西。
因為這間房是一樓,靠街,大嫂之前把前邊隔出一四十來平米的空間,用來賣水果。
不過這門營生在大嫂準備跑路前一個月就關了。
等宋姝打開連通前後兩處的小門時,入眼的隻有一個空曠的空間,堆著幾個之前擺水果的木架子。
昨天就是在這裡辦的酒席,那兩張桌子還是借鄰居的,昨天酒席完後桌子就已經搬走了,房間也就空了許多。
房間右邊挨著另一棟房子,左邊是個轉角,大嫂之前在左邊牆壁開了兩扇窗子,因此屋裡不算暗。
宋姝牽著家慧避開架子向門口走去,費了好一會兒的力氣才把那扇卷簾門拉起。
這就是書中原身跑路時忘記拉下來的卷簾門,如果拉下來按小女孩的力氣她是打不開的,那麼可能她就不會被拐等到男主回來,而原身也能成功跑路。
隨著卷門發出的“哢哢”聲,街道外邊的各種嘈雜聲全都湧了進來,伴隨著不知道是哪個店裡放的熟得不能再熟的歌曲。
“我又為何偏偏喜歡你,
愛已是負累相愛似受罪,
心底如今滿苦淚,
舊日情如醉此際怕再追,
偏偏癡心想見你。”
聽著那首媽媽喜歡的歌曲《偏偏喜歡你》,再看門外掛著各種招牌,霓虹燈的店鋪,宋姝才有了在八十年代的香江的真實感。
打開這扇門宋姝有種以前看科幻電影打開時空之門的錯覺。
這時手中牽著的小手動了動,宋姝低下頭,對上家慧疑惑的雙眼,可能是不明白她為什麼愣愣地站在這裡。
宋姝回過神來,不再想那麼多,開口道:“家慧知道附近有什麼好吃的嗎?”
家慧點了點頭,“隔壁的隔壁。”
“好,那我們一起去看看。”
宋姝牽著她的手向右邊街道走去,經過第一家店鋪像是混雜著賣報紙雜誌書籍的,那報紙攤支在馬路邊上。
向裡邊看去,隻見一個阿公坐在一張搖椅上,戴著老花眼鏡,手上拿著一張攤開了的報紙。
宋姝依著記憶記起這位阿公昨天也來參加了酒席的。
像是感受到她注視的目光,阿公抬頭老花鏡滑到鼻子上,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向她看過來,“你是,你是那個……”
“福伯伯,這是我姐姐。”旁邊陳家慧童言童語道,說著神情還有些自豪。
“哦,是你。”福伯重新把眼睛帶上,對家慧道:“家慧,她不是你家姐,是你二叔的老婆。”
“哦,什麼是老婆。”陳家慧懵懵道,顯然不明白姐姐和老婆的區彆。
站在一旁聽著他們對話的宋姝,一時有些尷尬,看那位阿公還想逗逗家慧,連忙開口道:“福伯早晨,我先帶家慧去食早餐。”
“去吧。”福伯看了一眼宋姝頷首,又重新轉回頭,抖開報紙。
這邊宋姝牽著家慧來到福伯旁邊的一家粉店。
“你個老頭鬼鬼祟祟在看什麼?”福嬸好奇地問道,她從裡間一走出來,就看到這老頭趴在玻璃櫃上,頭伸得老長往外張望。
“奇怪奇怪。”福伯縮回身子站直喃喃開口道。
福嬸白了他一眼,“大清早的神神叨叨裝神弄鬼啊。”
福伯搖搖頭,“我說的是隔壁那個陳阿嫂給她小叔子娶的大陸妹。”
福嬸一聽到說的是隔壁的大陸妹,頓時好奇了,陳阿嫂跑路前帶回來的大陸妹可是這周邊最近最大的八卦。
昨天他們都參加了酒席,那大陸妹看起來瘦得像一根竹竿那樣,看起來就是不好生養的,也不知道那個陳阿嫂怎麼想的,要找也找個好生養的啊。
不過雖然看著土裡土氣的,那張臉看起來倒是生得俊,福嬸曾嘀咕,這陳阿嫂不會是看臉選的吧。
這倒有可能,看他們一家個個都是靚仔靚女,就連已經死去了的陳爸陳媽都是一副好麵貌。
“那大陸妹今日看起來精神很多。”福伯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感覺,雖然都是那副麵容,但是就是有很大的不同。
“還以為你個死鬼發現了什麼,精神好不是很正常,她偷渡來的有了身份安了家不用擔驚受怕那不得精神好。”福嬸把抹布扔在玻璃櫃上沒好氣道。
福伯一聽有點道理,重新坐在搖椅上,“哎我說你這人大清早那麼大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