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思量一愣:“你要帶他去?”
“嗯,總不能一直悶在家裡,我出門能帶都會帶它。”薄子衡道,“它看我一回來就換衣服,就知道要出去了。”
“還挺聰明。”餘思量笑著拍拍雪橇的頭,趁薄子衡給雪橇套繩子的時候換好鞋,然後拉上繩子帶它出門。
就跟薄子衡說的一樣,雪橇的確經常跟他一塊出門,一進車庫,它立刻飛奔到薄子衡車旁,在副駕駛門邊蹲著。
餘思量被它逗笑了:“你怎麼知道他會開這車?”
雪橇扭頭衝他叫了兩聲,正好這會薄子衡來了,看他們站在這,便走過去拍了拍雪橇的頭,問道:“怎麼,想開這個車出去?”
餘思量:“……”
他是真沒想到還能這樣。
雪橇想坐的車,薄子衡跟餘思量都沒什麼意見,大狗扒拉著想上副駕駛,餘思量就坐到後麵去了,結果雪橇一看他坐後麵去,又不樂意了,掙紮著鑽到車後座去,薄子衡的定位一下從主人變成了司機。
他無奈道:“你們也不陪陪我。”
餘思量剛想說話,雪橇就把頭從兩個座位中間伸出去,“汪”了一聲,催促他開車。
薄子衡:“……”
他隻好先發動車,車一動,雪橇立刻縮回腦袋,把臉湊到窗玻璃前。
薄子衡坐在前麵提醒道:“怕悶就把兩邊窗戶開個縫,不過彆開太大,它喜歡把頭伸出去。”
餘思量答應了一聲,把窗戶放下來一條縫。
風順著縫隙溜進來,涼颼颼的,雪橇立刻把鼻子湊了過去,鑽不出去就在那聞,把縫隙堵了個七七八八,餘思量隻好又去開另一邊的車窗。
薄子衡說的農家樂離他們住的地方是真的遠,大半個小時的路程,到的時候天已經黑麻麻了,不過小院裡亮堂堂的,車剛停下,餘思量就聽見了說笑的聲音,聽著人還不少。
餘思量頓時猶豫了,他有點想回去了。
但車上另外的一人一狗顯然沒有給他準備反悔的機會,薄子衡停好車就去開後車門,雪橇一看門開了立刻躥了出去,餘思量下意識拉住了隨他動作飛起的繩子,卻被雪橇直接拉了出去。
大概是聽見動靜,薄子衡有兩個朋友已經出來了,正好看見這一幕,笑著打了招呼:“這就是你老婆?”
薄子衡“嗯”了一聲:“餘思量。”
餘思量微抿著嘴,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兩人點了一下頭:“你們好。”
兩人笑著回應,其中一人過來接過繩子,招呼兩人一起進去。
等進了院子,那人把門一鎖,就放開雪橇讓它自個撒歡去了。
餘思量一愣:“會嚇到人吧?”
那人擺擺手,解釋了幾句。
餘思量這才知道這農家樂是這人自己開的,為的就是一幫朋友可以在這聚會,平時不用了就開張隨便賺點,因為是自己吃的,所以環境跟食材都很好,雖然貴但還是不少人過來,算是市裡的網紅店。因為聚會,今天就沒接彆的客人,不怕嚇到人,雪橇也是這的常客了,這地方它熟得很,不出門就不會丟。
餘思量沒想到他們考慮得還挺周全,笑道:“雪橇跟個太子爺一樣。”
“可不就是太子爺。”回話的是農家樂的主人,叫莊雲旗,他給餘思量介紹了一下這的情況,又給他介紹了今天來的人,自來熟得餘思量有點招架不住。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是一樣的熱情,看見餘思量立刻把他圍起來,七嘴八舌跟他搭話,餘思量感覺自己像被一群鴨子圍攻了。
這就是所謂的人以群分嗎?自來熟的朋友也全是自來熟?
他們的熱情襯得餘思量高冷又不好相處,其他人見他不回話,便把話頭轉向薄子衡,有說有笑到了飯桌上。
餘思量感覺自己像隻被傳送到非洲的企鵝。
薄子衡見他默不作聲一直夾著麵前的菜,上手揀了一小盤放到他麵前,輕聲道:“不愛吃?試試這些?”
“我有在吃。”餘思量有些尷尬地挾了一點盤子裡的菜,“你不用管我。”
“你是我老婆,我不管你管誰。”薄子衡笑道,“你要是覺得不自在,可以吃飽了到處走走,去找雪橇玩。”
餘思量很輕地“嗯”了一聲,飛快吃掉薄子衡給他挑的那盤子菜便放下筷子找雪橇去了。
雪橇也不知道是玩累了還是怎麼,這會正蹲在雞窩旁邊看雞,聽見餘思量叫自己,扭頭衝它叫了一聲,像是在招呼它一起看。
於是餘思量走過去,在它旁邊蹲下,伸手拍拍它的腦袋:“唉,真羨慕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算你不理人,他們也不會說你沒禮貌,還覺得你又可愛又帥。”
雪橇自然沒聽懂,隻是扭過頭,歪著腦袋衝他“汪”了一聲。
“你說你爸是不是不太喜歡陰鬱的人?他朋友好像都挺開朗的。”餘思量繼續跟雪橇嘟嘟囔囔,“早知道我就不來了,他們肯定覺得掃興。”
雪橇還是沒明白,但能感覺到他心情似乎很低落,於是湊過去輕輕舔了一下他的臉。
過了一會,薄子衡那邊吃完了過來找他,手裡還拎著雞翅跟雞腿,問他要吃哪個,另一個給雪橇吃。
餘思量啃著雞翅,繼續在雞窩前鬱鬱寡歡。
薄子衡見狀笑了,也跟著蹲下來,問道:“怎麼了?不開心?”
“嗯……”餘思量甕聲甕氣應了一聲,但沒有多說什麼。
“還是不自在?”薄子衡問他。
餘思量搖頭:“就是覺得我沒表現好。”
薄子衡不解:“又不是讓你來表演節目,有什麼表現好不好的,你怎麼老給自己這麼大壓力。”
餘思量愣了愣,總覺得這話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你朋友他們不會覺得我很無聊嗎?”餘思量道,“我是不是給你丟人了……”
“你不想說話就不說,這有什麼丟人的?要因為這種事說你丟人,那這種朋友我要來乾嘛?”薄子衡道,“你這毛病怎麼一點沒改。”
餘思量聽他這話頓時一愣,隨即很輕地皺了一下眉:“其實我之前就想問了,薄子衡,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