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大院 [小修]白疕丸(2 / 2)

杜初春依言做著,嘴裡不禁叨了一句,“這有點……”

紀香蘭:“。”

“求彆說。”

杜初春無視紀香蘭刀過來的眼神,問了句,“這有什麼用?”

“媽你還記得王為國手上那些紅色斑塊吧,那是牛皮廯,白疕丸我加了蠟油進去,將它改良成熱熏用的了。”

說是紅色斑塊,其實確切應該說是斑塊邊上,還有著銀白色魚鱗一般一小塊一小塊的斑點。

這皮膚病可是慢性病,難以根除,所以他才和奶奶求藥了這般久也沒治好。

並不是奶奶醫術不行,而這病本就不是一兩副藥就能根治的,且極易複發。

紀香蘭將這些誠意滿滿的丸子拿著小瓷瓶裝了起來,杜初春也想跟著去,隻她這走路的速度,隻怕會成了累贅。

若說幾人穿書以來,有什麼外形上的變化的話,怕也就是杜初春這雙小腳了。

按照書中的劇情,她這腳是從七歲那年就裹起的,這雙彰顯身份的腳是越小越好。

她現在腦海裡還有著那段記憶,讓她感恩的是,她的母親沒有讓她遭受從高台上跳下來摔斷腳腕骨頭這份罪,而是選擇了硬捆。

即便如此,硬捆也是一件讓人生疼的事情。

腳骨被硬生生捆住,拉扯得變形,又怎麼可能好受。她小時候還疼得發了好幾次的高燒,好幾次都偷偷鬆了綁,後來她母親一旦發現都會捆得一次比一次緊。

她在剛穿過來接收記憶的時候,還吐槽道:“這年代還有這麼小的腳,看起來比小孩子的都還小。”

說是小孩子的腳都抬舉她了,腳背高高的隆起,腳尖被綁得極尖,畸形得很。

紀香蘭不知杜初春所想,擺手,“不用了媽,在家裡等我消息。”

“那你快去快回。”

出門的時候,她身上裝著的藥丸瓶子被搜了出來,由於製作藥丸的過程,這兩個小姑娘也看著,所以並沒有多說什麼。

倒是把本打算一並送給王為國的郵票本給沒收了。

“按照規定,這個郵票本你無權帶出。現在這裡的所有東西,都是待定充公物品。”

嗬,不就是挑著值錢的來扣押麼。

紀香蘭並沒有選擇和她們起衝突,既然不讓帶那就不帶。

她都做好了打算,若是藥丸都帶不出來,她就在外麵找個地兒再做一次,樹枝總不能不讓帶吧?

紀香蘭拿著地址步行著,找了那有軌電車,擠了幾趟都擠不上去。

由於電車是最便宜的交通工具,才一毛五分一趟,所以機關單位坐的人特彆多。

黃蟲麵的坐一次要五毛,現在的紀香蘭有些舍不得花這個錢。

走路過去要一個小時左右,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腕間的小表盤,還是招手攔了一部黃蟲麵的。

耽誤事就事情大了。

桂花路那頭倒顯得冷清許多,許是軍屬大院的緣故,沒人敢在這裡鬨事。

王為國住在小海天部隊的大院,這一帶人煙稀少,位置比較偏僻,小車夫本來還想要臨時加收錢,結果一聽停的地點是軍區的大院,頓時聲都不敢吭一道。

車夫停在了桂花西路街的二十三號,再往裡走就是大院的正門。

院子就一個正門和後門,後門是出口。兩個門口都有軍人在站崗。

早上出的那一會子太陽,這會又開始陰沉沉下起雪來,變化無常得就像是這時代的步伐一般。

紀香蘭邁下車子,車子因她下車的動作明顯晃了一下,雪花就落在了她翹起的睫毛上,這座軍區大院給人的感覺一如雪花那般。

由於是第一次去軍區大院,紀香蘭沒想到才剛靠近就被攔了下來。

“您好同誌,我想來拜訪一下王為國先生的。”

站崗的小哥沒有多問她什麼,隻簡短問了一句,“請出示出入證。”

出入證?

紀香蘭有些懵了,顯然不知道要出入軍區大院,必須有相關部隊或者機關所印製的《出入證》為憑證。

那可怎生是好?她根本就沒準備這東西。這是軍區大院,顯然沒有出入證,守衛是不可能讓她進去的。

“你們什麼關係?”部隊小哥顯然知道她沒有出入證了,這會再問道。

紀香蘭:“是這樣,他是我父親的好友,我有事想拜訪一下。”

“那你去申請一個臨時訪客文件。”

紀香蘭沒想到,她人沒進去,就被一個證件給難倒了。

本來時間就緊迫,如今還得回學校找證件專辦員去申請,開了介紹信還不能進來,得專辦員和保衛處對接過後,她這邊才能憑借臨時訪客證進出,有效期隻能一天。

如若像是開介紹信那般快速,那一切好辦,偏生不是。

法理之外不過人情,於是紀香蘭軟下聲音懇求道:“同誌,我真的有急事,你看這樣成不成,我去傳達室登記一下,要不我回家拿一下戶口簿來壓著,你看成嗎?”

小哥顯然並不接受,嚴肅搖頭,堅決道:“不行。”

他大手一劃,示意她往外走一些,忽然他朝她身後舉手敬了個軍禮。

紀香蘭反射性扭頭也跟著朝身後看去,隻見身後不遠處緩緩開進一輛軍綠色的躍進牌大卡車。

車上坐著兩人,擋風玻璃灰白灰白的,車上兩人的麵容讓人看得有些不真切。

是兩名穿著軍裝的男人,確切來說是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