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有第四個人,辦公室的三個人對此很是習以為常,就是有個人寫檢討還要摸魚,插話道:“我可以要一張報名表嗎?”
他在原本的世界並沒有係統地複習過競賽,競賽畢竟跟高考不一樣,他保持700分很容易,但保持740分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為了保持水平,他的競賽參加的少。
而來到這,毫無挑戰性的468實在讓他生不起什麼對抗的心思,他也可以搞搞競賽玩玩。
聽見這話的河神,啊呸,宋老師先驚訝後愛憐,驚訝的是江子衿居然有上進心了肯搞學習了就是一上來問競賽是不是跨度有點大他真的知道什麼叫競賽嗎算了他肯定不知道他鬨著玩的。
而愛憐的是自己,早知道壓著江子衿寫檢討就能讓他浪子回頭,那他當初費那老勁天天操心他的事操心的他頭發都白了是為那般!!
江子衿並不知道自己一句話讓宋老師的內心驚濤駭浪,彈幕連連。
但對於主動要求,宋老師也沒拒絕,說道:“你要英語的還是數學?”
報名表嘛,多的是。
至於後期校內還會進行考核的。
江子衿還想了一下,出於他心中微妙的人道主義和補償心理,他問了一下:“霽淮打算報哪門?”
他報哪門他就報另一門,給男主留點麵子。
霽淮沒回答。
而耳聽四方眼觀八方的瓜農宋老師斜睨了江子衿一眼,仿佛洞悉了他的想法,然後宛如一個苦口婆心的村口大媽:“你少來了江子衿,你說說你都任性妄為多少回了,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就是因為,才鬨這出——”
“少年心思萌動我能理解,可學生,當務之急是學習,你看霽淮,年級第一,彆人以後是要去top2學校的,你說說你——。”
眼看宋老師要長篇大論起來,江子衿想出聲打斷。
結果霽淮卻先開口了:“老師,我選數學。”
六個字讓宋老師住了口。
同時宋老師戰術性喝水,喝完說道:“抱歉抱歉,老師不該扯上你。”
顯然是發現霽淮對剛剛提到江子衿喜歡他的事的不喜。
看見這幕的江子衿腹誹道:切,我還不喜歡你呢,周洲都有700分左右,你個468的為何如此自信,成不當績不對好嗎?。
《寫在這,沒有對468分數的人表示不喜,江子衿絕對對人不對事!所有言論隻針對霽淮。》
江子衿說道:“那我報英語吧。”
瓜農宋老師瓜掉了,但他看江子衿不似作偽的表情,遲疑地把英語報名表抽出來,遞給他。
辦公桌挺寬的,江子衿要想拿到報名表隻得站起來,彎著身子去拿。
他的手剛接過報名表,一隻筆蓋從側麵飛過來,因為距離近,正好打在了江子衿的手背上。
霽淮伸出手撿過筆蓋,低聲道:“抱歉。”
江子衿嗯了一聲。
這時候應該說沒關係的,可他偏不說,他脾氣壞。
他縮回手。
寬大的白色校服擺子遮住了少年的大半手腕,可露出的肌膚甚至比衣服的白還要來的白淨些,也許是因為如此,手背上被擊打過的地方居然泛了一點青。
江子衿也發現了,暗罵了一聲。
這原主什麼豌豆公主體質。
豌豆不豌豆的先不說,事交代完也要上課了。
上課前。
雖說江子衿跟霽淮一前一後回來,但餘驚年這個毒唯還是緊張兮兮地問道:“怎麼樣?那小變態沒堵你吧?!”
霽淮回答:“沒有,看黑板。”
餘驚年對於江子衿的話是半個字都不信,但對霽哥的話奉為圭臬,於是安心轉頭學習。
倒是霽淮,掃了一眼江子衿,然後低頭刷刷開始寫題。
江子衿早就發現了原主的書跟新的沒兩樣,正好方便了他,而且為了應付家長,原主也買了一大堆的教輔材料和真題卷,也不用江子衿再買。
不過江子衿打算準備競賽,還是要全力以赴,他去學校書店買了本英語競賽題回來刷。
江子衿刷著刷著,還有點覺得不對勁,他是做過競賽題的,而這的競賽題,難度居然比他原來的拔高了不止一個檔次,還有,書中的學習範圍貌似也擴大了一些,不過對江子衿來說,越難的題他越有興趣。
他這興致一上來了,就忙得昏天黑地的。
把檢討的事兒拋之腦後。
等到了晚自習的時候,有人在外麵喊:“江子衿,宋老師找。”
江子衿這才想起來到底有什麼事沒乾了。
江子衿垂頭喪氣地出去。
餘驚年又熟練地把身子往後一推,悄咪咪地說:“霽哥,江子衿這小子居然一天了沒逃課,他還老老實實地在寫什麼東西,寫那麼起勁,他寫什麼玩意呢?”
霽淮筆沒停,回道:“你不如現在改行?”
餘驚年:“有什麼推薦?”
霽淮寫下一個句號,道:“狗仔。”
餘驚年顯然是習慣了他霽哥的不帶臟字的諷刺和背後的深意,撇嘴道:“不是,我不是盯了他一整天,霽哥,你就不好奇?那可是江子衿,出了名的纏人,今天這麼安分?很是奇怪啊!”
餘驚年摸著下巴很疑惑。
然後一拍大腿說道:“我天!他不會有新的目標了吧。”
聽見這話的霽淮眼神微動,用筆把人推回去:“那你幫我把他那個新的目標供起來,以表示我對他的謝意。”
餘驚年點點頭:“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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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空無一人,隻有打著哈欠,撐著腦袋的江子衿閉著眼睛在寫字。
這一天忙碌的學習再加上手寫一萬字的檢討,就算曾被譽為‘學習機器’的江子衿,也有點hold不住。
還有他這具身體的生物鐘肯定是晚上不睡白天不醒,他今天活生生撐了一天已經是夠為難他的了。
所以在聽見下課鈴的那一瞬間,江子衿筆一歪,頭一栽,本子上劃出一道黑色的長線。
而江子衿像完成什麼使命了一樣,滿足地癱倒在了桌子上。
啊!
幸福!好想睡死過去!
可他還沒睡到五分鐘,就有人來打擾他了。
桌麵篤篤篤地發出聲響,江子衿氣呼呼地睜開眼。
嗯。
睜不開。
他隻好氣勢洶洶地問,可惜太倦怠,睡意讓他的聲音軟得不像話。
“乾嘛鴨!”
鴨!江子衿完全無意識地鴨軟了一下。
而霽淮居高臨下,看見人氣鼓鼓的,但是眼睛睜不開,聲音也細小,仿佛跟桌子長在一起的人,說道:“宋老師讓我來鎖門。”
“你給我,我鎖!”犯起床氣的人是絕對不講道理的。
霽淮並不答應,可困得已經不省人事的江子衿半邊臉頰貼在桌麵上,然後還記得賄賂人。
他伸出手,薅住麵前的人的衣擺,抓住了就開始搖晃。
“周洲,周洲,你就讓我睡吧,把鑰匙放我桌麵上,兩個小時我必醒,你還不了解我嗎?周洲,周洲。”
以往都是周洲這個班長負責鎖門的。
而因為臉頰貼桌麵的緣故,江子衿的話語吐出的含糊不清,但話語中的親昵卻不容忽視。
Zhouzhou也許是哪個女孩子的名字。
霽淮看了一眼被抓的衣擺,也不知道怎麼地有點覺得這行為跟公園裡的流浪貓會露出肚皮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他不可能會去摸那些貓,於是他把衣擺從江子衿的手裡扯出來,冷漠地掃過睡得越來越沉的人,然後,向外麵走去,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