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上麵傳來淡淡的聲音問道,“那你還有什麼隱瞞朕的嗎?”
李清芸聞言一驚,而後立刻道,“陛下,其實這次狩獵,”她將原委說了一說。
“所以你就以小時候的恩情為要挾,讓淩路隱用計讓李清苑代替。”
“是,”李清芸倔強道。
淩路隱見她的神情,琢磨著,看來她不知道淩路隱的謀劃,當他知道路隱竟然想要狸貓換太子,也是驚訝至極。
他舍得下功夫找神醫,按道理,這場好戲他該好好瞧著的。可那個女子一出現在自己麵前,雖然處處和她不同,但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相似的地方不同,這樣的大藥服用了或許是香消玉殞,那自己就不用看著與她極為相似的那張臉,就這樣,愛慕的看著彆人。
或許,他微微俯下身,自己應給她一個機會,讓她不要喪命。
想來,路隱也應該知道他的心思。
“你先下去吧。”
……
第二日,就是大家啟程回京城的日子,天色大好,風也隻是微風,吹在人身上,也不那麼冷。
見馬上要出發了,還是不見淩路隱的身影,“侯爺去哪裡了?”李清苑問道。
“夫人,我們也不知。”一旁的侍衛道。
這廂,李清苑正焦急的時候,卻見周公公帶著人過來了。
“是勇毅候夫人嗎?”周公公笑著道。
周公公見這位夫人,果然和清芸女官有幾分相似,或許是之前見過自己,她的身子一僵,麵帶警惕又努力保持鎮定道,“請問?”
“夫人喚我周公公就好,路途遙遠,太妃有些寂寞,想喚幾位夫人陪伴,不知夫人可否?”
李清苑搖搖頭,“這不用了。”
“這倒是讓屬下不好做了。”周公公仍然笑眯眯道,但是語氣不由拒絕。
李清苑立刻瑟縮了一下,但是她又不知道應該怎麼拒絕,一時隻能不語。
見此,周公公就知道這位夫人的性子了,果然是一個愚蠢卻又直白的性子,而這樣的性子,隻要彆人一堅定,她就抗拒不了。
乾爹交給自己的任務肯定能完成了。
這時候一直不見蹤影的淩路隱走了過來,英俊的臉色冰冷至極,他今日穿著深藍色的騎裝,顯得整個人深沉了許多。
“周公公過來所謂何意?”他的態度陰沉。
“原來是淩小侯爺,”周公公看見他這副樣子,也是一怔,沒有想到淩小侯爺這個時候過來了,之前不是得知消息,他回去了嗎。
他可是怕這位侯爺的,一時訕笑道,“這不路程遙遠,太妃想著有人陪伴,所以讓奴才過來找一個伴兒。”
“太妃一向不是喜歡其他幾位夫人嗎,本候看其他幾位夫人也沒什麼事兒,不如就讓她們過去如何。”
“是,是,”周公公聞言,一時也不敢勉強。若是自己的乾爹過來,興許還能借著陛下的威視,讓勇毅候同意。
但這次怕是不行了。
於是,立刻縮著腦袋回去了。
“你,”李清苑看著他的麵容,他一向銳利的眼下青黑一片,似乎好久未睡,整個人帶著一絲低沉,卻又更加迷人。
“侯爺,昨夜裡事物繁忙嗎?”李清苑不由得問道。
“上馬吧。”他淡淡的說道。
雖然和之前相比,麵無表情,可是他能夠和她說話,就已經讓她很歡喜了。
所以她立刻歡喜的登上了馬車。
這廂曹公公,從周公公那裡得到消息後,就立刻告知了陛下,“陛下,李清苑夫人並未過去。”
“哦,”沈軒在玄黑的馬車裡坐著,越發顯得光風霽月,修長白皙的手指慢慢的翻閱著自己的書後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看來還是執迷不悟。
“是。”曹公公見陛下這副模樣,便也退下了。
小周公公見乾爹下來了,立刻問道,“乾爹,陛下是對那位勇毅候夫人有幾分?”
後麵的話他並未說出口。
曹公公打了他的頭一下,“莫要妄言!”
“可是,都這般了?”小周公公憤憤不平。
“之前,陛下對清芸姑娘不也是一樣嗎?”
當時,清芸女官剛進宮,受了一頓欺負,陛下看見了,立刻將那一批人全部打入冷宮,甚至責罰了一位二品的誥命夫人。
而後更是將隻是一個小小的奉茶宮女的李清芸提到了自己的身邊,賜宮苑居住,俸祿也似宮中的昭儀娘娘,除了沒有娘娘的身份,什麼都給了。
這般的榮寵,才讓眾人以為陛下要娶清芸女官,現在才過了多久,就這般冷淡了。
這勇毅候夫人,還比不上當時的清芸女官呢,充其量就是有了一絲興趣。
自家陛下雖然看著溫和,實際上興趣就是有時來了,不久又會消散,這勇毅候夫人也就是另外一個獵物而已。
不過,陛下又有一個獵物,總比之前那段死氣沉沉的樣子好。
這廂上了馬車,馬車內隻留淩路隱和李清苑二人。
馬車一片寂靜,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聲。
“侯爺,要不要喝一些茶”李清苑鼓足勇氣問道。
“嗯,”淩路隱點了點頭,手接了這杯茶。
兩人的指尖微微相觸,一陣酥麻。
李清苑臉紅了起來。
淩路隱看向她。
雖然和陛下並不是一起長大的,但兩人之間也算是相知甚多。
陛下知道了自己的算計,也知道了自己的陰謀,可他沒有挑明。
或許是因為他對清芸沒了興趣,或許是因為李清苑讓他一時有了感覺。所以,他用這個舉措告訴自己,不需到李清苑服用大藥,被神醫徹底改變容貌的那步,可以現在就進行替換。
以他的威望,彆人就算知道了有蹊蹺,也不敢言明。他就是這般狂妄。
可,憑什麼。
他雖然是陛下的臣子,但他更有自己的驕傲,他已經讓了自己的心上人一回了。難道現在還要把自己名義上的妻子讓給他,這不是讓天下人恥笑嗎?
陛下或許會在空閒之餘,使一些手段,讓她離心。
但他看著李清苑精致的側臉,論迷惑女人,他一個年輕力壯的還比不上比自己大了五歲的人嗎。
更不用說這女人在寺廟彆院裡,就忍不住寂寞破了身子,可見比起那個“老頭子”,自己更得她看重。
就算要換,他得到的也隻能是一個神誌全無的女人!
(二十五歲的沈軒……)